说罢,拱拱手,转身便要走。
步子刚迈出去,又被李一格叫住:
“等一下,这位师兄……”
她从怀里摸出作弊手册,送到那名弟子眼前晃了晃。
“诶?这不是……”他警惕地左右打量一圈,转回去拍拍同行的师弟,设下隔音阵法,问,“这不是亢峰那个陶——”
“——陶恃酒。”
“对对对,陶恃酒搞的开年考密卷吗!”
师兄接过来,翻过来倒过去地将外形研究了个透彻,道:
“你怎么拿到这个的?这册子可是限量版,今儿上午才刊印出来,中午可就抢光啦。”
抢光限量版的李一格毫无愧疚之色,反倒口若悬河地忽悠起来:
“抢这册子可不容易,我当时排队蹲点,等了至少有两个时辰,才勉qiáng拿到最后几本。哎,本来是想送给我师兄,可他……”
那师兄同情地拍了拍李一格的肩:“没事,我当你师兄也可以。”
李一格顺水推舟,就这么和人套上了近乎:
“师兄,咱师门这一支有多少人呀?”
“三四十吧,怎么了?”
“嗐,”李一格摆摆手,“我和陶恃酒关系不错,从他那儿又弄来了十几本库存,就是想问问咱们需不需要。”
“需要啊!那肯定需要!”
开年考上成绩出众,除了师父可能会选为主座道君、带来整整一年的丰厚资源之外,表现优异的弟子本人也可以获得九霄宗的额外嘉奖。
大多数修士还是挺穷苦的,而修行路上,又处处都要花钱。
即便这师兄和直系同学不大对付,为了个人利益和长远发展,也不至于白白把资源拱手让人。
只是……
“不过这位师妹,你为何不留着给自己的师姐妹、师兄弟用?”
李一格一叹:“这不是被拒绝了么?我在师门里,素来不太受待见,也没人肯用我的东西,还是师兄你识货啊。”
“是吗?”
话虽这么问,但那师兄显然被马屁拍得通体舒泰,心情大好:
“这样吧师妹,你手上有的,我全包了。早就听说陶恃酒门路广,本来我那几个师兄弟还想去蹲点抢购呢,可惜师父心血来cháo,突然要检验我们的学剑成果……”
他嘟嘟囔囔絮絮叨叨地抱怨了一堆,可算是问到了正题:“多少钱一本?”
“陶恃酒给我的原价是五百,折后四百,既然师兄这么豪慡,不如我多退两步,咱们就两百一本,怎么样?”
师兄一听:这划算啊!
好家伙,抢都未必能抢到,竟然还能以折上折的劲爆优惠一把拿下!
他当即解开隔音阵,拍拍师弟的肩,叫他赶紧回去找每个人收二百灵晶,就说这边急用。
不消多会儿,李一格手里就多出了一个沉甸甸的储物袋。
舒——服——
她心满意足地拍了拍钱袋子,溜达着去找下一个冤大头:
“这位师姐,我有个东西想给您看看,不知您现在有空吗?”
***
真不错。
神识浸入储物袋里,差点被整个空间的亮晶晶闪瞎了。
李一格心满意足地数了又数,从里头挑了几个成色不怎么好的,随手丢到洞府门口,权当bào发户的低级趣味了。
离开之前,她的新家还是普通五星级酒店的样子,像个样板间,一看就知道是统一配置的。
经过裴济楚这段时间的jīng心设计,已然具备了“家”的感觉。
说是洞府,李一格的新窝外形更像高脚竹楼。
六层楼高,楼梯架在墙上螺旋式上升,一路升到顶部,托起一颗浑圆饱满的夜明珠。
此时正值日落,艳粉霞彩推开落日余晖,将高阔天空涂满渐变。
近乎透明的夜明珠集起所有色彩,底端散出星星点点的亮光,又将折she出的颜色重叠其上。
自夜明珠根部起,四根粗壮的藤蔓蜿蜒而下,包裹住竹楼四边尖锐的棱角,在第二层与第一层的jiāo界处dàng下几朵嫩huáng的小花。
由于房子盖在陡坡上,第一层参考吊脚竹楼,只以八根柱子支起整个框架。
裴济楚特意在此种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小花,虽不算富丽jīng细,却也给整栋楼添上了几分别样的野趣。
抛开人品不谈,裴济楚这个人还是挺好的。
只是六层楼对她一个人来说,还是太、大、了。
可能宗门在盖房子的时候,考虑到了日后可能出现人口增长的情况,为了防止骨gān弟子的后代无处容身,所以每栋楼都盖得高大阔气,一个人睡起来寂寞的很。
她绕着一楼走了两圈,没见着通往二楼的楼梯,试着攀住藤蔓,稍一扯动,人就被轻轻地抛回了地面。
?该不会是电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