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不舒服。”
李一格作势要咬,那只手才不情不愿地收了回去,转而停在她右肩上。
温云舒这才找到机会开口:
“嗐,咱鼓枻城发展至今,早和外面的风俗不大一样了。什么金啊银啊、旷世奇珍啊,道友你说,不就是物事吗?用就用呗,还管它本来该给谁用呢。”
鼓枻城?
李一格心说好家伙。
——这不是“媛媛5201314”看书的地方吗?
媛媛。
她抬眼,望着从酒馆里跑出来,手中抓着一个长条形纸包的少女:
“温大哥刚才叫她什么?”
“张媛媛啊,”温云舒奇道,“城里就没人不知道她的,莫非道友是息轨城过来的?”
张媛媛。
鼓枻城。
媛媛5201314.
……不会这么巧吧。
李一格掩饰性地拿起规则手册,随便翻了两页:
之前刚听见八卦就碰到正主已经够离谱了,这回该不是又碰上了“传说”中的人物吧?
“道友还打不打?”
温云舒不耐烦地甩了一把牌:“要是打,就让我们见识见识你最宝贝的东西是什么。”
那肯定是不能让他见识的。
现在对李一格而言,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温云软。
穿云鹰要是真把温云软抓来了,她怕是当场就要被容清关进小黑屋。
这人……
啧,多少有点不大正常。
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连表情都没有一个,看起来清冷高华不容亵渎,这会倒是变成qiáng取豪夺速成班的金牌毕业生了。
呵呵,she覆,呵呵。
说他当时不想把自己关起来,李一格是不信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身在现实世界中,太过担心自己会伤害他人感情,在发现容清没有真正动手的时候,调转矛头,过度严厉地谴责起了自己。
当局者迷。
从系统敷设的美梦片段中醒转过来之后,所谓的珍惜在意,都像狗熊跳芭蕾一样可笑。
“我来啦!”少女清脆的笑声中止了李一格的胡思乱想。
张媛媛轻巧地在空位上坐下,打开纸袋,从里头抽出了一根长条面包:“有谁要吃吗?”
“这该不会是小赌神今天最在乎的东西吧?”
“怎么会,”温云舒调侃道,“你和赌神玩过多少把了,还不知道她的筹码永远都不会变吗?”
话音落地,围在张媛媛身边的穿云鹰举起爪子,轻车熟路地从她脖颈上拎起了一串项链。
这条项链并不十分长,下端坠着两个透明的树脂立方体,其中封存着两颗类似眼球的东西。
立方体的边缘,刻了无数细密的小字,定睛一看,则是各种土得惊人的土味情话。
“哈哈,果然还是它。”
温云舒抚掌大笑,问:“要是我们把这条项链赢过来了,你该怎么办?”
“你不会赢走它的,”张媛媛自信一笑,摸来牌组,把玩片刻,“只有能赢走它的人,才能赢走它。”
“啧。”
温云舒摇摇头,催促起了李一格:
“道友若是再不下注,可就违反咱们城规了啊。”
“我刚从息轨城过来,”李一格笑着敷衍,“不太清楚鼓枻城的规矩,不知道友可方便讲解一二?”
“喔,其实规矩也没那么复杂。”
温云舒道:“但凡是出尔反尔和言而无信之人,都会被关进渊海深处。”
看李一格没露出惊恐的表情,他压低声音,yīn森笑笑:
“道友可别觉着这种惩罚不算什么。”
他顿了顿:“渊海深处暗不见光,没有生灵,没有亡魂,隔绝天日。那里可一丝灵气也无,浸入骨髓的严寒又会令人时刻保持清醒,永生不死的漫长时间都要在这种地方渡过,道友……你可想清楚了。”
温云舒怪笑两声:“下注,或者直接把赌注jiāo出来,否则我就叫巡逻队了。”
李一格集中jīng神,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温云舒身上。
——这招曾经让穿云鹰产生误判,抓走了温云软,但愿现在对温云舒也管用。
片刻之后,那只穿云鹰颤颤巍巍地伸爪,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温云舒抓了起来。
一直坐在牌桌上的另一个人大惊失色,忙去拉他的腿,同时大声叫嚷着:
“外乡人!这两个是外乡人!”
不等李一格反应过来,容清把她打横抱起,长袖一拂,格开数道疾冲过来的箭矢。
尾羽上的图案……
有点眼熟。
这个概念一闪而过,李一格无暇深思。
巡逻队来得很快,几乎是那人叫出声的瞬间,一辆摩托就从远空降下,“呜嗷”一声急刹在二人面前。
准确来说,这并不能算摩托车。
毕竟谁家的摩托车都不会飞,上面也不会有容纳四个成年人搭乘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