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看了杜城一眼,也开了麦:“我待会发给你吧,你记得给老师说,这次的画我还挺用心的。”画里有延伸的内容,需要你们研究。
他顿了一下,又重新开口:“记得之前别的系的学妹请我过去帮忙么?你可以把她叫过来,我们这次画作的主题是一样的。”之前别的分局里的那个女警,请她过来。
沈翊想着,那个女警毕竟他是之前教了一些,后来还加了联系方式一直陆陆续续的都有联系,如果要去找出来画的线索,那一定需要找一个对他画有足够了解的人。
杜城看着沈翊陷入了沉默,替他把话说完:“还有他师姐,也可以一起叫过来,这毕竟是毕业作品,多找几个人帮点忙打个招呼,成绩也能更好。”
如果要说现在谁还能对沈翊的画更了解,那他的师姐一定算得上是其中一个人。
只不过两个人在某些方面总是会有一些理念不同。
他的师姐希望他能重回绘画界,重新做回那个独树一帜的画家沈翊,不要埋没了才华。
却没有人问过他到底想做什么,除了杜城。
第十二章被狗链拴住的人生
几人jiāo换完情报后纷纷下线,沈翊把自己的画拍的图发给了李晗。
他们的所有对话都有录音,就算现在他们有些东西听不懂,沈翊相信,一个警局总会有能明白那些话意思的人。
现在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但是沈翊和杜城仍然不能闲着,他们仍需拿到更多的线索,把现在已经陷入深入的那些妇女和孩子,全部拯救出去。
这就是他们作为警察的意义。
沈翊的目光落在窗外,和窗外正监视着自己的两人对视,他的视线扫过旁边地上落下的烟蒂,微微勾唇。
猎物和猎人之间的博弈,正式开始。
──
到处都是杂乱的布置和各种废弃垃圾,脏兮兮没有人清理的桌布,整个房间仅有着一个不透光的窗户,房间里的灯管也老化的厉害,周围的一切都杂乱无章。
女人被绑在chuáng上,整张脸上除了那双偶尔眨一下的眼睛,几乎没有一点人气可言。
她的周围有躺着的,跪着的,趴着的,不同姿势的各种女人。
她们的衣服残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鱼腥味儿。
阳光倾洒,屋子里灰尘飘动,连空气都透着压抑。
“哐当”一声,由铝合金构成的架子微微的震,连上面布满油渍的帘子都止不动的震动,窗户被人轻轻打开。
沈翊站在窗外,看着屋子里的人。
或许这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他们就像家禽一样被关在笼子里,毫无自由,连呼吸都是错误,浑身上下布满的jīng液也只是也只是代表着她们是一个很不错的生育机器。
沈翊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只是如果有人细看,就会发现他连牙齿都在用力,年轻画家一向爱护的手被他紧紧攥着,指甲印都深陷手掌心里。
他深吸一口气,脑子里不断的思索对策,是先收集证据,还是先进去给那些女孩儿进行一个简单的心理疏导。
他有着警察的理智,但是这个场景似乎也在不断的冲刷属于沈翊所有的思索。
他知道,现在收集证据转身离开,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是最明确的决定,他不会有任何危险,这里面的人已经丧失了倾诉的能力,她们不会告诉那些人曾经有人来过,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她们依旧可以享受到很多心理疏导,会有更专业的心理咨询师来帮助这些女孩儿。
但……万一呢?
沈翊在仔细的看着里面的所有人,他闭了闭眼,默默关上了窗。
他身后不仅只有他一个,还有杜城。
他可以承受任务失败甚至是死亡的的后果,但杜城不行。
他轻轻启唇:“对不起。”
声音微小,几乎与空气融为一体。
“我要回家……”
嘶哑的嗓音伴随着一阵阵几乎从喉咙中挤出的气声,几乎到了哽咽的地步。
字字珠玑,每个字都带着女孩儿的委屈。
“我要回家!”
声音越来越大,连带着躺在chuáng上的女人眼边都留下了一丝清泪。
沈翊顿住了,他停下了自己准备关住窗户的手,一把将窗户打开,直接侧身翻了进去。
他半跪在地上,看着已经停下哭声的女孩,他的眼神转过,屋子里所有的女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国家从未放弃你们。”沈翊说。
这句话几乎相当于自曝。
如果有人跟上来的话,那么沈翊的所有底牌将全数翻牌,他将陷入更深一层的沼泽之中。
他看着躺在chuáng上的女人,他没有走过去,从斜跨包里拿出了一包饼gān。
她先撕开自己拿出来了一个,咬了一口,当着所有人的面咽了下去,他把饼gān递给了这群人中最小的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