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再穷也不能没了命啊。”不言也开口劝道。
“等等。”柳一弛打断了他俩,让他俩深呼吸几次之后放松下来,安抚他俩不要紧绷着身体,“所以,最危险的事情,就是北面大草原很远,所以要在外边露宿,而在外边露宿就是最危险的事情,是这样没错吧?”
“露宿是非常、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相生一本正经地说道。“但是,师弟你也不要小瞧了魁猑,狩猎魁猑之后,体力、jīng力都消耗了一部分,还要在外边露宿,这就是难上加难得事情,是会死的。”
“会死?”柳一弛挑了挑眉。
相生看着师弟脸上无丝毫惧怕之色,反而跃跃欲试,不免想起师傅的卦:眼前这个叫做柳一弛的人,是能振兴天一观的人。
师傅的这个卦,卜算了十六年,每一次卜算都是相同的结果。十六年的潜移默化,让相生和不言都认可了这个卦。
如今,也许是到了卦象显现的时候了?
这样一想,相生便不再劝说了。若都如他和师傅那般畏首畏尾,天一观何来振兴之说。
于是,相生态度转变一百八十度,“师弟,去吧,我和不言太弱,无法陪同师弟上路,但我两一定好好照料观里。”
“相生,你……”不言使劲给相生使眼色,相生却听之任之,只当没看见。
柳一弛便也收起了脸上的qiáng硬之色,“你两放心,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回来。不过你两要是真不放心的话,担心的时候就想想,我若没了,下任观主谁来接替。再说了,我又不是马上就去北面大草原,得一个月之后,你们有一个月得时间好好考虑。”
“师弟!这般的玩闹话,还是不要说了。”相生又严厉起来。
“我可没开玩笑,万一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那这就是你们不得不面对的局面。”柳一弛正色说道:“你两也别摆出这种表情,凡事往好处想,放轻松。”
厉苏先是带着柳一弛在天一观附近狩猎了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厉苏就带着东西来天一观找柳一弛去北面大草原了。
这一个月来,厉苏统共没在天一观待够一个时辰的时间,只要他一上门,既被相生翻白眼、递冷茶,又被不言四处挥jī毛掸子扬灰。
这天,到了出发去北面大草原的时候。“柳师弟,我还是出去等你吧。”厉苏忍受了一个月的冷待,但他知道是他的不是,把天一观最受重视的一根金苗苗给忽悠出去了,这个待遇他还是可以忍受的,脸色如平常一般。
“厉师弟,别急着走啊,你这杯茶还没喝完呢。”相生连忙端起茶追上去。
听到喊声,厉苏便停下了,回头准备去端茶。“师兄,我喝完便是。”
“诶!”相生手一斜,手腕再一发力,把茶杯里的水向上一扬,“厉师弟,真不好意思,走太快,手没端稳杯子,水全洒你衣服上了。”
“师兄,没事,今日太阳大,一会就晒gān了……”
厉苏话还没说完,不言脚下三步并作两步,手里拿着两个jī毛掸子就走了过来,只见他双手一合,将手里的两个jī毛掸子就这么“嘭”的一下,打在一起,jī毛掸子扬起的灰,就全到了厉苏刚刚沾水的衣服上。
“唉哟,厉师弟,这可怎么是好?我刚刚见你这里有只小飞虫,想扑走它,这、这jī毛掸子里怎么就这么多灰呢!”不言站在一旁说道。
恰好这时,柳一弛收拾好了也出来了。一瞧厉苏,灰头土脸地站在那,于是便问道:“厉苏,你这是连夜钻哪个jīng怪的窝去了?”
“有三只等人高聚居的两脚怪,我不小心抢走了窝里头的小崽,就弄得灰头土脸了。”厉苏说道。
“那你也忒没眼力见了,小崽哪里是能随便动的。”
“哦。”
两个时辰后,日头高照,厉苏带着柳一弛已经走了大半的距离。
“柳师弟,等会我们大概会在日落前到达北面大草原,天黑之后,就看不清哪里有魁猑的踪迹,所以等会我们的时间最多也就一个时辰。”
柳一弛郑重地点了点头,他神色凝重,心底不敢有任何的侥幸之心。
等北面大草原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柳一弛注意到草原上已经有了挺多人,都成群结队的,这些人的年纪、穿着各不相同,但奇怪的是,他们的视线都移到了柳一弛他们身上。
“厉苏,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都在看我们?”柳一弛问道。
“因为我们面生。”厉苏继续用平常地速度继续前进,边走边问他,“你有在上次我布置结界的山上,见过眼生的道人吗?”
柳一弛摇了摇头,“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