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国公很富裕

  最终这顿酒也没喝成,让崔铣守住了戒。

  杨慎匆匆用过了饭就走了,他要去拉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加入日月堂。

  从朱厚照这里挖走了伯努利原理,杨慎兴奋得按撩不住,这可是能飞的至理,他得去给小伙伴展示。

  也好,看来日月堂开门红有了,所以这一桌湛若水弄出来的粤菜全便宜了朱厚照。

  王守仁和湛若水忙着商量日月堂的章程,崔铣忙着自哀自怨,为什么那天早上要喝醉呢?现在好了,第一印象差了,皇上看不上自己。

  钱宁和吴杰上桌了也不怎么好意思动筷,只有朱厚照可以一心一意地对付白斩鸡、水蛇羹。

  宫里吃不到这些,没人敢给他做,白斩鸡是带血丝的,水蛇羹更不什么正经路数。

  吴杰倒是想表达异议,但朱厚照说了:“食物只要经过足够长时间的高温杀菌,比如烧开一刻钟,本身又无毒的话就但吃无妨。”

  吴杰问了菌是什么,然后这家伙又愣着出神了。

  风卷残云一通造,朱厚照满足地摸着肚皮,这才注意到崔铣。

  也让这家伙坐了这么久的冷板全凳,估计也抻得差不多了,就放过他吧。

  朱厚照认真了起来:“去西安吧!”

  崔铣这时才注意到皇上在跟自己说话,没口子就应承了,浑没想起来他这个翰林编修怎么去西安。

  王守仁和湛若水听到了,也停止了商谈,齐齐看向朱厚照,因为这个决定很奇怪。

  朱厚照有分教:“三件事,第一是这家伙是北人,去西安没有气候不适应的问题,伯安和元明都不适应那里。第二日月堂在西安要开一家分号,正好用西北的钱庄产业来支撑,有人过去也可以管理。第三是酒狂好酒,去酿酒最合适。”

  【叮,埋没人才,昏庸度+1】

  “酿酒?”崔铣没喝也晕菜了,脱口而出,而王守仁和湛若水也一脸的不解。

  朱厚照则将自闭中的吴杰解放了出来:“除了烧开一刻钟,还有一种办法能杀菌,要不要听?”

  吴杰立马就端端正正地坐直了,朱厚照这才揭了盅。

  “只要不贪杯,酒是个好东西,很早以前先人便知道烈酒洗伤口能救命,原因就是烈酒能杀死天地间的细菌,但还不够,我们需要更烈的酒,将高度酒继续蒸馏,直到只剩下醇,那样的东西朕称之为酒精,用来消毒杀菌不怕伤口化脓,可谓功德无量。”

  听明白了,又蒙了,崔铣先问:“细君又是什么,古文中细君是内子,难道女子怕烈酒?”

  朱厚照哑然失笑,指令吴杰:“搞定他。”

  湛若水也有疑惑:“皇上说的是抵押给钱店的产业?”

  朱厚照点头:“以后钱店统一改名,就叫日月银行,日月堂就是日月银行捐资办学,西北那么多资产,没有人管理不行,单行让那些掌柜们管也不行,让日月堂出面来核账,双管齐下就不怕了。”

  湛若水轻松地吐了一口气,朱厚照将几百万两的资产就这么扔给他,他一直睡不着,很感激皇上的信任,但压力也山大,现在完善了制度,湛若水顿觉肩上的担子轻了许多。

  那边崔铣终于明白此细菌非彼细君了,可他又掉进了新坑。

  朱厚照老办法,指着湛若水:“问你的同年,以后你也要跟他打交道,顺便交接。”

  然后王守仁才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崔子钟是翰林,不可能这样外放,朝中的大员也不会同意。”

  朱厚照笑了:“朕没说外放啊,朕让崔子钟去西安写书,顾清已经被朕打发去长芦编撰《海产揖要》了,崔子钟不是号称酒狂吗?让他去编《酒经》没问题吧?他是河南人,杜康就出在他家乡,西安也有醇酒,山西还有杏花村,他去西安编书最方便。”

  说完朱厚照还转过头来朝崔子钟眨眼:“朕有言在先,酒精只能用来做药,是不能喝的,醇度过高是会喝死人的,勿谓言之不预也。”

  崔铣苦笑,看来他在皇上心中醉猫的形象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消除了。

  但也让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些事办好,改变皇上的印象,为自己拿分。

  留下了几件事的框架,丢下几人,朱厚照摆驾回宫。

  也没忘了向湛若水讨要几份粤菜、点心打包回去,三美那里需要拿这些炸药包敲门。

  结果不理想,好吃的东西是收下了,但脸还是僵尸脸。

  她们主要是气朱厚照不信任她们,这么大的事情一点风声都没漏。

  朱厚照也不敢漏,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在她们没有真心实意融入自己的生活前,还是不要给她们加压了。

  甜软的莲子糕很合王钟英的意,老奶奶一边品味,一边跟朱厚照唠叨:“英国公府来求见了老身,想让陛下高抬贵手,张懋死有余辜,但他们希望英国公府不要受到牵连。”

  朱厚照嘴角一翘:“他们没提什么代价吗?”

  韩文手里的钱是搞到了,但张懋手里的大头还没着落呢。

  王钟英也笑了,老奶奶的牙齿稀松了,疏疏落落:“老了,太甜的东西也呼不了多少,倒牙。”

  也不知道她说的是自己还是谁,反正一定意有所指。

  王钟英也没让朱厚照多猜,似是无意般提及:“在见老身之前,他们去求见了太后。”

  朱厚照恍然大悟,明白了,一定是太后那里开价太高,英国公府受不住,这才来找另一条路线。

  王钟英还有下文:“其实听说英国公府也挺富裕的,唉,人啊,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够吃够睡就行。”

  朱厚照也乐了,跟老奶奶继续逗:“奶奶,照儿要钱是要办大事的,都是正事,要是让照儿开价,没准比太后要的还多。”

  王钟英的注意力已经转开了,盯着手里的针线,却随口唠叨:“老了,懒得管你们,不过价钱高货色也足,还是找正主的好,至少不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