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覆上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江驰,你别想那么多了,实在不行的话,我的肩膀也可以拿给你靠。”
少年眸光闪了闪,然而说出口的话却不太迎合气氛:“你别再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已经是帮我大忙了。”
夏也嗔怪一声,从他身上爬起来。
“无情的家伙。”
说着她便要下沙发去关掉已经结束的电影。
夜幕下,房间里只有微弱的柔光,乌压压一片。
江驰拉住她的手腕,好心提醒:“等会儿,我去开灯。”
夏也挣脱钳制,摆摆手道:“不用,我看得见……”
话音未落,女孩脚下一顿,而后“咚”的一声。
某人摔倒了。
江驰起身想摁开开关,弯腰将她从地板上拎起来,声音夹着笑意:“活该。”
夏也尴尬地别开头,盯着脚边那条白鳞小蛇,似抱怨似责备:“十六怎么会跑这儿来,差点一脚送它上路。”
她将它抓起来缠在小臂上,继续说:“一定是你爸爸刚才给你喂过东西后没有盖上盖子,才让你有机会溜出来,让他给你道歉。”
江驰想起来,确实是自己忘了盖盖子。
“抱歉,我忘了。”他接过十六,捏在手中,问道,“刚才摔哪儿了?”
夏也脸颊微红,低声道:“没摔哪儿。”
其实不是,刚才在黑暗中重心不稳,踉跄几步身体朝后倒去,恰好一屁股撞在了茶几的尖角上。
她摔到屁股了。
江驰似是猜到了什么,话到嘴边,却又突然顿住。
夏也也沉默着,不解地盯着他。
夜的天空,显得更加辽阔,稀疏的零星向远方延伸,无际无涯的漆黑庄严又纯净,一切似乎都那么祥和。
然而实实在在的是似乎。
两人面面相觑,耳边回dàng着隔壁传来的不可描述的声音,似哭似喘,似欢似痛。
虽听得不是太真切,但在寂寥的黑夜却十分突兀。
夏也努力忽视那阵杂音,尴尬道:“你这邻居…真是有点开放啊,也不知道注意影响。”
江驰黑着脸,拎起外套转身便要出门,夏也拉住他的衣袖:“你去gān嘛?”
他像是咬着牙在回答:“让他们注意影响。”
“不要了吧。”她皱着眉劝,“打扰人家…不太好。”
少年的语调冷得像是冰块:“你倒是听得脸不红心不跳。”
“我明明是在顾全大局,你这样突然杀出去,双方都尴尬。”
江驰咬咬牙,忍住了闯过去的冲动,他问:“那你想怎么办。”
夏也想了会儿,道:“我们继续看电影?”
看得进去就怪了,江驰摇头拒绝。
“那…要不等他们完事吧,应该用不了多久。”
他还是摇头。
夏也又想了几个稀奇的主意,什么戴耳塞听音乐,全被对方一口否决。
女孩无可奈何:“你就偏要过去叫停么,忍忍就能过去的事,gān麻连面子都不要了。”
江驰绷着身子,抿着薄唇,从牙缝吐出几个字:“你懂个屁。”
夏也凑到他面前,反驳道:“我怎么不懂,初中生物课思品课都讲过这些,人们有需求很正常,而且老师还说…”
话到此处,她却突然愣住。
江驰挑着眉,偏头看去:“老师说什么?”
夏也表情别扭又古怪,老师说,男生在“性”这方面的需求会比女生更旺。
她忐忑地朝面前的人发问:“江驰,你是不是……那个了?”
他没听清她细若蚊虫的声音:“什么?”
夏也坦dàng了几分,直接了当:“你是不是起反应了?”
小丫头的直率属实让他愣了两秒,本来没什么异样的二兄弟竟隐隐有了抬头的趋势。
配合着隔壁的□□声,他不自觉地便代入了那个场景。
倘若chuáng上的人是面前这个女孩,想必定是一幅难得的别样好chūn光。
见江驰没有回话,夏也心中确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她红着双颊,一本正经地说:“年轻气盛肝火旺,我都理解,你别把我当外人,解决了就好了。”
少年身体反应越发明显,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催情剂。
他qiáng忍住,起了坏心想逗逗她:“解决什么?”
夏也有点难以启齿:“解决你小兄弟。”
他笑得轻佻:“怎么弄,你帮我?”
她听出来自己又被戏弄了,咬咬牙不甘示弱:“用你的,huáng金右手,自己弄。”
江驰勾勾唇。
居然还知道huáng金右手这个梗,看来懂的确实不少。
他起了身朝卫生间走去,云淡风轻地纠正道:“我一般用左手。”
夏也瞪着他的背影,像是大仇得报一般,咬牙切齿:“祝你早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