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夏也向他借钱,他一直心有不安,从邬橙口中得知原来她是为了和FL解约。
正当许彻欣慰她终于做了个正确的决定时,下一刻便瞧见女孩红着双眼回了家。
不过是去解个约,怎么至于哭成这样?
许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可不只是解约那么简单。和FL终止合作,也就意味着和江驰再也不会有jiāo集。
这是好事,许彻心想,这两人一辈子不联系才更好。
可是当他抬眸,女孩眼角未擦gān的泪痕生生让他的心赫然一痛。
夏也是个什么样的人,既可以没心没肺头脑简单,今天你骂她打她,明天她照样能握手言和跟你当朋友;但她却也可以轻描淡写,傲视轻物,让两个人的关系永远保持距离,退易近难。
但她好像……已经不止是第一次在江驰身上栽跟头了。
许彻也是在那一刻认识到,自己当初放下的一定会把夏也夺回来的狂言,可能这辈子都实现不了了。
男人拢了拢外套,提着行李箱上了车。
离开这里,所有的人和事他都不会再gān预,至于心底那尤其特别且热烈的感情,就让它死在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寒冬好了。
下辈子,他或许还会重新爱上今生忍痛割舍的少女。
夏嘉兴送走许彻,飙车回到家,推开门却不见夏也的身影。
“妈,阿也去哪儿了?”
许芷柠抬头:“她刚刚出门,应该是买东西去了。”
择日不如撞日,夏嘉兴打电话让助理准备一份电子合同,转身又出了门。
此时,夏也正迈着沉甸甸的步子,项着寒风走在大街上。
她穿得薄,chuī来一阵风就打一个喷嚏,要感冒的节奏。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觉得必须出门醒醒神散散心。
她逛到一个公园,有些累,顺便就在亭子下坐了会。
正想着事情,脚边突然滚过来一个皮球,打乱了她的思绪。
夏也刚弯下腰把皮球捡起来,面前就传来一道柔柔的声音。
“姐姐,皮球是我的,能还给我吗?”
夏也抬起头,看到的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穿着淡粉色羽绒服的小女孩,脸颊红扑扑的,礼貌又可爱,她顿时心化成了水。
“当然啦,拿好喽。”
夏也把皮球还了回去,忍不住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红着脸,很小声:“我叫陈慕念,妈妈和老师都叫我阿念。”
夏也身子骤然一顿,还没反应过来,不远处又传来一个声音。
“阿念,找到皮球了吗?”
“我找到了。”女孩指着夏也,“是这个姐姐帮我找到的。
谢念眉眼含着笑,顺着女儿的指向看过去,和夏也的目光恰恰撞上。
两人四目相对。
“夏…也?”谢念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少女的表情从惊讶到柔和,笑答:“是我。”
“好久不见啊。”
“是挺久的。”她捏了捏面前女孩肉嘟都的脸蛋,感慨道,“你女儿都这么大了”
“小孩子都长得快。”谢念说,“我高中毕业后把她从福利院接回来的事,感觉就在昨天一样。”
夏也闻言,抬眸打量了她一番。
身为母亲的谢念似乎过得并没有多好,脸上隐约有憔悴,一副曾经引多少人羡慕的身材到现在瘦得只剩了皮包骨。
“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夏也问。
“就那样吧。”
谢念牵着女孩的小手,说:“高三的时候我考上了一本,志愿是A大,但我爸妈回国后意外知道了阿念的存在,他们说,父母和女儿之间我只能选一个…”
她抬头看着夏也,眼里有笑也有苦:“我不是一个好女儿,但我必须当一个好妈妈。”
“阿念以后会感谢你的。”夏也安慰道,“她的妈妈很爱她,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你呢,你过得怎么样?”谢念问。
“我啊…我跟你大差不差。”
谢念笑着说:“当时知道你和江驰分了手我还特惊讶,想着有什么能把你们这对神仙眷侣给分开,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你把他给甩了。”
“我甩他?”夏也一脸不可思议,“谁说的?”
“学校里的学生都这样说,他们说陈一阳因为讲了你的坏话,被江驰打得险些残废,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认为他还放不下你。”
夏也算了算日子,那时候的自己好像已经出国几个月了。
谢念继续说:“那件事闹得挺大,按照校规的话,聚众打架的学生是要被开除的,但江驰和陈一阳身份特殊,只是受了处分。”
夏也一怔,突然就想到了什么:“他受过处分,所以才没有填清华的志愿吗?”
“不是。”谢念解释道,“学校怎么可能自作自受地弄丢一个名校状元,他的处分在第二个学期就被撤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