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仅限于十个以内,超出十个,他就有点体力透支,控制不住自己的重心。
徐清就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要这么糊弄,我就再给你加30个。”
顾染:“……”
他身上的运动服都已经湿透了,这个训练虽然算不上剧烈运动,但很考验核心力量,30个做下来,也能把人累得够呛。
这个时候,顾染竟然不合时宜的想到,昨天徐清说自己很好相处,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很好相处?
30个做完,顾染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木地板上,虚脱般的喘气。
徐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忘了问你,5000米有没有在20分钟内跑完?”
顾染实话实说:“没有。”
“那明天继续。”
顾染说:“明天我也跑不完。”
“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算。”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顾染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哪知道对方猝不及防转过头来:“对了,忘了通知你,今晚七点,我在滑冰馆等你。”
“……”
今天晚上没有训练,队友们都得去教室,有老师给他们补课。
吃过晚饭稍微坐了一会儿,顾染就背上装备,往滑冰馆走。
三月初,入夜之后还有些凉意。今天的风很大,刮在脸上就像利刃划过皮肤,又gān又冷。
顾染忽然想起之前他妈跟他说过的话——体育这条路并不是人生的捷径,反而更加崎岖和艰辛。
“你明明可以走一帆风顺的坦途,为什么要选择最艰难的那条路?”
顾染说不上来为什么,但他就是想走一走,试一试。
他本以为滑冰馆还有其他人在训练,换好衣服进了冰场才发现,里面就只有徐清。
徐清看了一眼时间:“不错,你还挺准时。”
顾染左右看了看:“只有我一个人吗?”
“不然呢?我请两个人过来陪你?”
顾染戴上头盔和护目镜:“不用了。”
“15圈技术滑,开始吧。”
技术滑就是放慢速度,让运动员尽可能的把姿势做标准。
这倒不是个费体力的活儿,以顾染现在残存的那点体力,勉qiáng可以支撑。
但是接踵而来的是jīng神上的摧残——徐清把他的技术批得一无是处,起跑、直道、弯道、冲刺……哪儿哪儿都是问题。
徐清依旧保持了自己言简意赅的风格,技术指导只说一遍,说完了就让顾染继续滑。
幸好顾染脑子聪明,理解能力够qiáng,他指出的问题都能及时改正,否则,都不敢问第二遍。
就这样,顾染维持了一个星期上午体能,下午专项,晚上技术的高qiáng度训练。
第一天、第二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每天跑完5000米,都有吐一场,后来早上gān脆少吃一点,慢慢的也就适应了。
最难熬的是第三天和第四天,rǔ酸在肌肉中大量堆积,让他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受刑。
晚上接到许玫的电话,妈妈温柔的关心两句,就让他眼眶发酸,差点落下泪来。
他从小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孩,在父母的悉心呵护下长大,没有吃过这样的苦。
尽管如此,他也依旧没有向父母吐露过半个“苦”字。
他想,如果他说一句太苦了,不想再练了,明天早上一睁眼,他爸肯定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宿舍门口,说要接他回家。
但他就是不想认这个怂,就算他不想练了,那也是他觉得这项运动没什么挑战,而不是他因为训练太苦,坚持不下去。
一个星期之后,徐清终于停了他的体能训练,开始让他跟着队友一起上冰训练。
高梓逸问他:“有没有觉得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
顾染摇头:“每天挥之不去的疲惫感,没有什么不一样。”
高梓逸摸摸他的头:“比赛的时候你就能感觉到了。”
距离全国青少年短道速滑U系列赛第二站青岛站的比赛,还剩两周。
这次除了500米的比赛,徐清还给顾染报了1000米和接力赛。
这对顾染来说是个全新的挑战,500米靠的是纯粹的爆发力,而1000米需要爆发力和耐力的结合。
徐清正在对他有针对性的进行这方面的训练,时间短了一点,也正好利用这次比赛的机会,看看效果。
对于这次参赛项目的变化,顾染自己也非常期待。
上次他与池朗只在500米的半决赛和决赛jiāo手过两次,虽然最后他赢得了冠军,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不足0.01秒,肉眼几乎不可见,多多少少有运气的成分。
这次不同,他能在三个项目上与池朗一较高下,想想就很兴奋。
出发去青岛的前一天,池朗给他发了条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