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一直在等机会,对何家的事用了自己全部力量去挖掘,这回就全用上了。
他按照相爷的指示,将人召集起来去告御状,并且亲自给写了状纸。
这一次赵斌要亲自出头替苦主发声,做他们的状师。
这个行为肯定会得罪人,但相爷却说了,每三年就出一个状元,你凭什么出头呢。
这既是危机也是机遇,抓的好,赵斌可以在皇上面前露脸,锐意进取,敢于直言,有勇有谋,皇帝会高看你一眼。
何况何家满屁股翔,皇帝真不知道么?时机未到,要搞垮一个命官也没那么容易,很多事并不是皇帝说杀就杀的,一切都要名正言顺,否则皇帝会落个bào君滥杀无辜的名声。
有人去刑部告了何家御状,这下事情闹大了。
文登鼓可不是谁都敢敲的,敲鼓的人要滚顶板,然后不问缘由先打二十杀威棍,熬过去了你才能告状,这叫君威。
但死者家属都一致答应愿意去受这份罪,其中一个还是个妇人,这是赵斌钦点的,妇人的柔弱,母亲的怨恨才能激起刑部侍郎的一丝同情之心。
才能激发更多京城百姓对权贵纨绔子弟的怨恨,皇帝也要考虑百姓的民意。
君,最在乎的是脸面和名声。
此乃阳谋!
赵斌要亲自出手,赵凤和秦婉柔都很担心,但这次都没有阻拦他,这事他的路,没人能帮他了。
在刑部大堂上,赵斌侃侃而谈,一身正气,为百姓发声,为苦主诉冤情。
这一刻的他全力以赴,拿出了全部的本事,尽可能的找到了更多的线索和证据,一步步拿到主动权。
皇帝看了赵斌的诉状,脸色严肃的看了眼相爷。
“这是你教的?”
“老臣指点了一句,他说自己是农家子,不该忘本,愿意为苦主发声,替百姓鸣冤,哪怕脱了这身官服也要堂堂正正做人。”
相爷负责兜底,塑造赵斌不忘本为人正直有侠义之心的形象。
皇帝捏着鼻梁,无奈的叹气,“现在并非惩治何家的最好时机,朕晓得他家根子都烂透了,早晚要收拾他的,你们急什么?”
齐王听了跪在了地上,“皇上,前夜赵凤差点被何家人给……欺负了,何洋用女眷的性命和名誉要挟带走凤丫,要不是那丫头会武也足够冷静聪明,留下了线索让瑜哥及时追了上去,现在我李家就是天下的笑柄了。皇上,何家欺人太甚了!”
齐王声音有些哽咽,实话是要说的,但要看怎么表演才能扎到皇帝的心,让他疼才行。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何洋用我孙女的名誉要挟,凤丫不得已跟他走了,我在府里拿到了钱家安插的线人,企图把我孙女拐带出去挟持,赵凤替我孙女挡了一劫。皇上,老夫……”
相爷也哭了,心寒齿冷啊,你儿子尊贵就可以随便欺rǔ女眷么。
皇帝砰的一声狠狠捶了下桌子,“畜生东西!”
皇帝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耳光,他该如何跟相爷jiāo代,跟兄弟jiāo代。
深吸一口气,“让刑部严查何家,绝不放过,若罪情属实,抄家灭族,九族流放。”
“诺。”
“那钱家那头呢。”
“那头先别动,朕会想办法的,南边还需要钱家镇守啊。”
皇帝也无奈,武将没那么好找,尤其是威震一方的武将,对遏制边关的敌情,有很大作用,打仗伤的还是百姓啊。
“是。”
这次二人没有继续bī迫,也没提三皇子的事,但响鼓不用重锤,皇帝心里明镜似的。
出了宫齐王才和相爷说话。
“这回多谢相爷出手了,日后有用得上我这大老粗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我不是为你,我是为了凤丫那丫头,那是个好姑娘,活得坦dàng磊落,值得老夫维护,更是为了我的孙女婿,是个好苗子。”
“确实不错,本王也很满意。”
齐王说的是对赵斌兄妹俩都很满意。
“钱家的事急不得,要徐徐图之,大局为重。”
“我知道,新账旧账早晚要一起算的。”
齐王仰头望着天,不其然又想起了那个温柔甜笑的脸,也不知道她在底下会不会孤单,是不是还埋怨我。
儿子大了,选了自己喜欢的媳妇,这回没有阻碍了,我定会让他如愿的。
相爷看到了齐王眼里的伤悲,叹口气,默默的先一步走了。
何家的事还没那么快完结,何家也在四处奔波走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但赵斌抽丝剥茧,越战越勇,情形对何家非常不利。
赵斌一战成名,让整个京城都看到了他的才华和孤勇之气,有勇有谋,善长隐忍,一鸣惊人,实在是太亮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