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禛说道:“是嬴氏祖宗征战疆场,力克群雄,创立了大玄江山。”
“但是百年前祖宗势单力薄,仅凭一己之力,是拿不下江山的。”
“如果本侯没记错,”嬴铎捋了捋胡须,“当时嬴氏祖宗,是借了夫人曲国公主的娘家之力,才力挽狂澜,创建大玄基业!”
“没错,”项月说道,“玄国的建立,少不了百年前曲国的一份功劳,所以做人不能忘本啊。”
项月将深远的目光看向嬴禛,沉声问道:“禛儿,你说是吗?”
嬴禛沉着脸,龙眸深郁,说道:“皇祖母说得是。”
“所以从老祖宗那时就定下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项月说道,“大玄如虎添翼,必娶曲国公主。”
项月又将目光看向嬴铎,“您说是吗,长盛侯爷?”
“祖宗是有这么一个规矩。”嬴铎捋须颔首。
“没错,是有这规矩。”嬴铸也点头。
其余宗亲也纷纷附和。
“可是本王的母亲并不是曲国公主,”嬴禛冷冷道,“本王不是一样一统江山?”
“那是因为曲国公主死早,”项月说道,“你母亲才被扶正。”
“所以本王认为,不存在必须与曲国公主和亲一事。”
项绫垂了头,脸色苍白。
项月又发了话:“禛儿,现在玄曲之战,战局如何?”
嬴禛淡淡道:“皇祖母在曲国匆匆回来,应是知情,曲国就差被玄王兼并,改名换姓了。”
“看在大玄建立有曲国一份功劳,”项月说道,“哀家是你皇祖母的份上,玄曲国之战,就此作罢吧。”
嬴铎和嬴铸都将目光转向项月,显见并不赞同。
嬴禛更是一句话没说。
“绫儿,”项月转头看着项绫,“你看呢?”
项绫就乖巧地拿起酒杯,盈盈走到席间,向嬴铎跪下身去。
“长盛候爷爷,”项绫泪水涟涟,凄凄柔弱,“绫儿代父王向您求情,给曲国留个活路。”
嬴铎捋着胡须不说话。
项绫给他磕了三个响头,又转向嬴铸,“四王叔叔,绫儿求您,替绫儿讲个情面,让玄王收兵吧。”
嬴铸转了头,也不言不语。
项绫给嬴铸磕了三个响头,又转身向嬴禛,盈盈跪了下去。
“玄王哥哥,绫儿求你放过曲国,绫儿愿从此在大玄当牛做马,以谢王恩。”
“长盛候,四王爷,禛儿,”项月干咳两声,说道,“你们怎么看?”
三个男人,一起转了头,默不作声。
项月“嘿嘿”冷笑,说道,“哀家知道,这就是嬴氏男人的本色,娶个曲国公主是小事,放弃征战列国,那是头等大事!”
三个男人一起沉着脸,默不作声。
“罢了,罢了,”项月忽然拿起一只殷红的瓷瓶,说道,“哀家无能为力,还是死了作罢吧!”
“皇祖母!”
“姑祖母!”
嬴禛和项绫一起扑过去。
嬴铎嬴铸和其余嬴氏宗亲都无动于衷。
嬴禛大掌一挥,将项月手里的鹤顶红击落,项绫伸臂抱住了她。
“姑祖母,你不能这样啊,”项绫哭道,“你要这样,绫儿也不要活了。”
“皇祖母,你这是何苦?”嬴禛皱了眉,再怎么着,项月也是亲奶奶啊。
项月凄凄艾艾道:“哀家无力救曲国,替大玄的忘恩负义汗颜,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们还是让哀家死了吧,哀家也好在列祖列宗面前,替你们的忘恩负义说几句好话。”
嬴铎和嬴铸都掩着面干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