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项绫道,“先王遗诏已经毁了,姑祖母手里哪还有筹码?”
“哼!”项月冷笑,“你以为事情像你看到的那样简单?”
“那......”项绫正要疑问,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太皇太后,绫公主,虞姬前来辞行。”
祖孙两个回头看去,只见虞姬一袭紫衣,站在门口。
“虞御使,”项月挑着眉,“你不在大玄再逗留几天了吗?”
“是不在王宫,”虞姬道,“眼见玄王大婚未成,苏娘娘葬身火海,虞姬这使臣做得也没面子,卫国我就不回去了。”
“什么?”项绫柳眉一竖,“你要留在玄国?”
“虞姬已经找好了地方,”虞姬道,“在城外开一家酒肆,聊以度日。”
“这样?”项绫紧张的气焰低下来,“只要不在王宫,不在玄京城内,那就随你。”
“绫公主还请放心,”虞姬冷笑,“苏离雨已经死了,绫公主除了唐婉儿,不会有对手了。”
“你怎么就知道苏离雨死了?”项绫道,“不是没认出尸首吗?”
“只是没认出哪个尸首是她,”虞姬阴恻恻地笑,“那么大的火,尸体都烧焦了,怎么好辨认?”
“虞御使,”项月眯了眼,“你说得很对啊,就像亲眼所见一样。”
虞姬脸色一苍,随即冷笑,“太皇太后这是哪里话?虞姬也只是想象。”
“哈哈哈,”项月笑道,“看把虞御使紧张的,哀家不过随口说说嘛,你看你这脸色,就像做了亏心事。”
虞姬的脸愈发苍白了。
项绫皱了皱了眉,姑祖母这话,话里有话啊,可是她是什么意思?
“虞姬告辞,太皇太后保重!”虞姬躬身退了出去。
“慢着,”项月喝住她,“哪日哀家要想喝闲酒了,可是会去找你啊!”
虞姬脸色愈发苍白,急忙道:“太皇太后赏脸,那是虞姬的荣幸。”
“哈哈哈!”项月手掌一挥,“去吧,哀家记得你了!”
虞姬冷汗涔涔地出了怡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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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嬴禛手里执着那块残破的薄绢。
“远离嬴氏族姓,永不得结亲。”
这话会是苏穆写的?
而且这话居然是他临死前,写给女儿苏离雨的遗书!
这怎么可能?
但这似乎是真的,罗轩意不会傻到制作这种假相!
但是苏穆为什么写给女儿这句话,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嬴禛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的头发一夜之间白了一半。
吓坏了文武百官,嬴禛才二十七岁啊!
但是嬴禛始终是冷硬坚韧的。
他相信苏离雨没有死,苏离雨一定因为这句话藏匿了。
要想解开这个陷入绝地的谜底,他只有去黎国,彻底调查苏穆的死因。
“父王!”
“父王!”
嬴墨和嬴凰哭着跑来,身后跟着姜耳。
嬴禛转过书案,蹲下身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
“是父王不好,父王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后。”
“母后不会死的是吗?”嬴墨抽泣着,“母后每次都会逢凶化吉。”
“凰儿不要母后死啊,”嬴凰揉着泪汪汪的眼睛,“凰儿要母后赶快回来。”
“可是奶婆婆死了,”嬴墨悲戚道,“寒柏叔叔说认出了奶婆婆腕上的镯子。”
“哇~哇......”嬴凰放声大哭起来,“奶婆婆啊,你怎么能死啊,以后谁看凰儿啊,呜呜呜.....”
“乖,”嬴禛吻吻嬴凰小脸儿,“凰儿不哭,父王已经厚葬了奶婆婆。”
“可是父王,”嬴墨停止了抽噎,神情肃重,“官邸为什么会突然起火?”
“也许是你们母后的策略,”嬴禛凝眉,“她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