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一阵,她被柯二嫂给迎回柯家,休息喝水,不多时,她被柯二嫂叫到了屋后,刚到地方,温大夫就看到不远处坐在石墩上的哥哥了。
柯二嫂则是站在不远处拔草。
看似拔草,其实柯二嫂是听了吩咐,在放哨。
“哥!”温大夫的眼泪跟掉了线的珠子一样哒哒哒的从脸上坠落。
温生尘心里也不好受,明明是兄妹,如今却成了敌特见面一样,鬼鬼祟祟。
但他是男人,理性大于感性一些,只是红了眼,没让眼泪掉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
温大夫的情绪很快就控制下来了,对于哥哥的寒暄也都一一回应。
“你让佳佳给我带的草药,我已经找到了买主,换了钱,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生活绝对能充裕很多,这次我给哥也带了点药片和一些吃的,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哥。”
“你真不用太操心我,多产大队很好,我在这里能吃能睡,比之前在城里的时候还好多了呢。”
温大夫看着哥哥破旧的衣服,粗糙的手,还有晒得黢黑的脸,心道,这话狗都不信。
两人纾解了思念之情,情绪也都缓和了很多。
温大夫说;“我听副院长他们说过,工程点已经开工了,但是后勤部还在找上面要医护人员,不过医护人员一向是紧缺的,上面估计也没多少人,还是要靠工程点自己想办法,我寻思着,到时候工程点极有可能和周边的大队以及乡镇寻求帮助,到时候……
哥哥你要做的就是尽量展示你的医术,起码要在队上的这些人眼里,有两把刷子的印象。”
“你的意思是,让我有机会去工程点?”
温大夫点点头,但也怕到时候哥哥没被选上,会太失望,还说了一句;“我们抱着希望,认真努力,随时等待机会的降临,但是不要只盯着这件事,还有期待度要降低。”
“知道了,百草是把哥哥当小孩教了么。”
一句百草,把两人都说愣了。
哪怕只是个简单的称呼,都会勾起那段无忧无虑岁月里的美好回忆。
这似乎是眼前这看不到头的漫长岁月里,唯一的慰藉。
好一会,温大夫才继续说起了一些生活中的鸡毛蒜皮,将这个话题给转移了。
不多时,柯二嫂吆喝了起来,似乎在跟谁打招呼。
“啊,肯定是有大队的人进林子了,这是柯家人在提示我,你别动,我这就走。”
温大夫也不是那十来岁的情绪难自控的小姑娘了,最后看了一眼哥哥,就抹了把脸,蹲下来薅了一把看似杂草,其实可以入药的植株。
随后神色自然的跟柯二嫂说找到了新药,下午可以直接开给有需要的人。
山上一草一木都是国家的,但有些东西还是通融的。
比如说无法生长的枯枝,比如说天天被践踏却不知道它妙用的草药,都没有侵害了山林的风貌。
上山来捡柴火的队员好奇的看了温大夫的眼睛一眼,温大夫神情自然的说道:“拔这个的时候,不小心把土溅到眼睛里了。”
那队员不疑有他,还笑着调侃了一句:“镇上的大夫嘛,不会做咱乡下人的活也正常,你还需要这个草药不,我要是看见了,帮您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