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贵志对于熊本了解也不多,他这是第二次来熊本,第一次来是前一天被送往东京的时候过来坐飞机。
大概是东京和熊本这两个地方夏目贵志都不曾了解。所以他真的没感觉到东京和熊本有多不同,反正粗略看过去,都是有很多人,有很多楼,有很多车。
“哪里不一样?嗯……就感觉不一样啊?”
安永幸本来也没有什么想法,就随口一句感叹,大概类似于面对大海时感慨“大海你全是水”一样敷衍,但是面对夏目贵志认真的询问,安永幸思索了一会,有些含糊的回答。
“什么感觉?”好的还是坏的?
夏目贵志有些紧张,他想起曾经跟别的孩子比过父母,他说对父亲没有什么记忆了。
但是依稀记得父亲是非常非常温柔的,然后被女孩反驳了,夏目贵志当时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再也没有跟人聊过父母。
这里是他出生成长的家乡,某种意义上也是父母一样的存在,夏目贵志很害怕从朋友口中听到不好的评价。
安永幸对于夏目贵志的敏感心思一无所知。如果是一个情商高的人,此时应当会说两个城市各有千秋。
然后分析两个城市因不同的文化底蕴走向了不同道路,最后就此地的历史和人物做一些分析,展现一波学识,刷一波好感。
但是安永幸是一个情商和智商时高时低的人。而且他小学都还没读完,知识面不怎么宽阔。于是此时的他,绞尽脑汁才想到一个词表达自己心中感受:
“就是感觉很新奇。”
夏目贵志:“……”意料之外角度的回答。
“幸是第一次来这里,感觉新奇是很正常的,我第一次到东京也感觉很新奇呢。”其实并没有,当时的他完全陷入了伤心,无暇顾及其他。
不过经过安永幸这么一打岔,什么近乡情怯、茫然无绪、张皇失措、心神不定全部一扫而空,夏目贵志不光顾不上伤感,甚至还有些想笑。
因为担心笑出来会使安永幸感觉失了面子,他憋着一口气,憋的脸颊都鼓了起来。
安永幸抿着嘴,表情严肃着拿手戳了戳他的脸。
“噗嗤——”仿佛是泄气的声音,夏目贵志终于没忍住。
“什么啊,你竟然嘲笑我?”安永幸仿佛难以置信,你的细微谨慎呢?你的温柔治愈呢?
“啊……对不起。”以为安永幸真的生气了,夏目贵志连忙道歉,有些自责。
“难道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那么小jī肚肠吗?”安永幸鼓起了脸。
“唉?不是的!”夏目贵志很是为难,道歉也不是,不道歉也不是。
最后,他看着安永幸偷偷瞄他的眼神,那还不知道安永幸是故意的。
于是夏目贵志恶向胆边生,学着安永幸刚刚的动作,拿手戳上了安永幸的脸。还别说,手感挺好的。
“噗——”这次换了安永幸忍不住笑了出来,夏目贵志松了一口气,也跟着傻乎乎的笑了,两个人闹成一团。
这一切都被作为司机的上野真寻收入眼底。
原来幸大人私底下是这种画风吗?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呢,被两人的笑声感染,正在偷窥的上野忍不住翘起了嘴角。然后就从后视镜看见了来自安永幸的不赞同目光。
上野真寻是诺方教在九州分会的管理,九州分会刚成立没多久,这边的人手,特别是核心人员,都是从东京总部调过来的。
也就是说,其实上野不久之前还经常在本部见到“夏油幸”,并在安永幸无聊的时候被拉去当过陪练。
从刚开始的不敢下狠手到认真也打不过,只过了不到两年。而且因为身高的原因,有段时间某人是完全照着下三路进行攻击的,教会里被个孩子打出心理yīn影的绝对不只上野真寻一个人,问题是现在也没有其他人能够报团取暖啊。
面对安永幸的目光,上野真寻jīng神一震,手忍不住抖了一下,车子在路上就画出了完美的“S”型,还好此时已经驶离了拥挤的路段。不然就算他反应再快,一起jiāo通事故是避免不掉的。
好吧,成年人不配被温柔对待。上野真寻委屈的在心中“汪”了两声,专心开车不敢再分心。
开车从机场到分会驻地,竟然比坐飞机从东京到熊本的时间花的还久。
到达分会的时候,天已经不算早了,这个时间如果再出发去夏目贵志之前寄宿的家庭,肯定来不及,两人决定第二天一早出发。
“我今天能跟你睡一个房间吗?”晚饭后,夏目贵志不好意思的发出邀请。
“没问题啊。”安永幸自然不会拒绝。如果是之前可能还需要考虑一下面具问题避免bào露长相,现在是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