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文搀扶着顾知夏起来,一贯维持的好形象被撕得面目全非:“你逗谁呢?”
她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如山,这事总要给个说法,不然我看这生日也别办了。”
两个女儿顾如山的天平从来都是倾倒在顾知夏那边,此刻没多犹豫就说:“林伊你先给知夏道个歉。”
林伊:“大白天的就别做梦了。”
顾知夏眼泪串子流不停,楚楚可怜的:“我都说了我是不小心的,你用得着紧紧相bī吗?”
徐燕文:“而且知夏都跟你道过歉了,本来以为你经历过那件事能变好点,没想到还是那个样子。”
林伊冷笑着望她:“哪件事?徐姨不如说说明白?我是为什么才会差点被人qiáng?”
旧事重提,徐燕文依旧没认为有什么错:“归根结底源头不还是你?要不是你整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知夏也不至于被他们绑架,而且知夏再怎么说也是你妹妹,救她不是你应该做的事吗?”
差不多的说法一年前徐燕文也说过,当初在场的还有林雪和林宇,林雪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徐燕文捂着脸硬生生的被林雪大骂了一顿。
如今只有林伊一个人了,就算是有理也在孤立无援的处境下变得力薄。
“那好啊,回头我那些不三不四的对家要再来找我麻烦,我就跟她说我有个妹妹叫顾知......”
话没说完,被顾如山不耐的打断:“行了!”
“都过去的事还提它gān什么?”他沉着一张黑脸,看林伊的目光里带上了厌恶,“你跟知夏道个歉就算完了,本来这件事就是你不对,知夏你也大度点,别计较了。”他站起身,欲拂袖而去,“一个好好的生日过成了什么样。”
林伊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原本以为心已经如死灰,不会再因这种事再起一丝波澜,如今却发现,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她两手都抓着理,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赢,就因为天平倒向了一边,她输的一塌糊涂。
她唇角勾笑,眼含冷意。
既然输了,总不能让赢家那么得意的赢。
“生日?谁的生日?顾知夏的吗?”
顾如山脚步停下,额头青筋跳起,扭头警告的看她:“有些话不该说的别说。”
林伊置若罔闻,一步步走到顾知夏面前,对着她晦暗难忍的表情轻声说:“十几年的以假乱真,你还记得你自己的生日是几号吗?还18岁生日,姐姐,你不是早就成年了吗?”
顾如山走过来,拉过林伊的手迫使她转身,扬起手要打她,手举在半空却迟迟没下去。
瞧着众人的反应,林伊感觉自己身心都舒畅了:“怎么要打我?”
“有本事当初别做啊?”
“林伊!”顾如山怒发冲冠,举起的手往前几分又退了回来,咬着牙qiáng忍着怒意,“你别忘了我们的协议!”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林伊甩开他的手,嚣张又挑衅:“顾影帝,我买完衣服肯定如约参加您女儿的生日宴,一定不耽误您发微博。”
她说完就走。
途径顾知夏身边时,抬手拍拍她的肩:“18岁生日快乐,我的妹妹。”
接着错身走过她。
“林伊。”
林伊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顾知夏。
“你不就是仗着林家吗?”
“是啊,回头我好好谢谢我舅舅,多亏了他我今天才能幸免与难。”
顾知夏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说:“你以为林家能一直保着你吗?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地下为你刚刚羞rǔ我的话道歉。”
“羞rǔ?我刚刚有哪句是羞rǔ你的?”
“你....”顾知夏怒瞪着她,要说的话实在难以启口。
林伊欣赏着她变化莫测的脸色,嘴角微扬,说出的话却是冷的:“我现在不跟你多计较是我大度,我好心提醒你,为了我也为你自己,以后在我面前夹着点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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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伊在商场买完衣服后将近晚上八点。
她在别墅区路上走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用,明明早就对顾如山厌恶至极,在看到他对待她和顾知夏截然不同的态度时,心里那点憋屈就那么没出息的冒了出来。
这种事她刚回顾家那会挺多的,徐燕文的柔声暗箭,顾知夏的处处刁难,顾如山的冷漠厌恶,她的顽劣不羁。
林伊走累了,坐在长椅上,两条腿来回晃动,看着对面大树发呆。
她从生下来到十五岁之前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林雪是怀林伊三个月的时候跟顾如山离婚的,被当时挺着比她更大肚子的徐燕文找上门来,眼含热泪述说一切。
徐燕文是顾如山的情人,林雪和顾如山早先有家里长辈定下的娃娃亲,而顾如山在跟林雪领证之前还没跟徐燕文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