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粼滑过她那凹凸窈窕的身段,“我每日都盼着见到你,只不过诸事繁杂缠身罢了。不过过几日就好了,你我同在宫中,时时刻刻都能相伴。”
申姜被贺兰粼弄得浑身发痒,不由得往里错了错身。贺兰粼喉结微动,顺势bī近上来,将她的双腕攥住。
他身上不知用了什么幽香,弥漫在鼻尖,叫人心神迷乱。再加之他英眉墨瞳,生得一副欺骗人的皮囊,奇特的温柔,很难让人保持镇定。
申姜半晌就出了细汗。
她脑袋已自有几分醺醺欲坠,此时此刻更难以抵抗他。难怪沈珠娘愿意入宫,他确实有几分本事引人沉沦。
可一想起这副怀抱将来不知要拥多少佳人在怀,她心口便如旧棉絮堵塞,窝窝囊囊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申姜想着心事,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迟滞,立即被身前的男子发觉。
贺兰粼掐着她的脸颊晃了晃,凉凉地说,“想什么呢?专心些。”
他此刻跟她咫尺之距,四目相对。
申姜神色微变,眉梢儿颓然皱了皱,透出抗拒。
贺兰粼讥然说,“……别跟我说你身体又不舒服了。”
申姜佯作迷茫地问,“什么?”
他嘴角含着点点冷笑,“你这个月已经不舒服四次了,阿姜,别太得寸进尺。”
申姜大为尴尬,头皮有种要裂开的感觉。想来她次次推诿他都用同一个理由,已经被识破了。
这时候,还是先不要和他闹僵才好。
她gān巴巴地解释,“我没有,你误会我了。”
他不冷不热,“没有?那你该怎么做?”
申姜默了片刻,咬咬唇,僵硬地扬起脖子去吻他的喉结。
曾经贺兰粼还为云鹰卫时,她哄他简直是手到擒来的事……如今不知是碍于他的威严还是怎地,笨拙得异常,gān涩又无味。
吻他一下,自己的心脏却在抽痛。
贺兰粼阖了阖眼,搂着她的腰忽然收紧。从他暗哑的眸色来看,对这个吻应是极其不满意。
烛火忽灭,申姜怀着忧郁,与他一同沉浸在黑暗中。
……
翌日早膳贺兰粼留在申姜这里用,膳品是一叠酱菜,一碗粥,一个白面馍。
如今他已位极人君,饮食却还如之前那般简单,甚至是清朴,毫无贵族子弟争奢斗富的习气。
他口味清淡,对于各种荤菜还是一筷子也不肯沾。
申姜吃着这些东西,味同嚼蜡。但怕吃少了又惹他嗔怒,只得qiáng迫自己喝这些清汤寡水。
两人在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默,贺兰粼礼仪好,用膳之时不喜言语,筷勺绝不碰碗壁一下,咀嚼时也不会发出半点声音来。
直到用罢了膳,他才轻瞟了她一眼,不经意地提起,“昨日去了沈府的秋日宴,觉得沈家人还行吗?”
申姜正埋头喝着一口粥,随口道,“嗯,挺好的。”
贺兰粼幽幽又问,“那位沈姑娘呢?你觉得她为人可随和,对你可好?”
申姜听他提起沈珠娘,不动声色地道,“沈姊姊花容月貌,知书达理,对我也甚好,在秋日宴上我和她还叙旧了半天。”
他闻此一笑,轻淡地覆住她的手背,“那若我要她做你的长姊,你可愿意吗?”
申姜心头一刺。
终于开始说正题了。
她滞了滞,像泥塑木雕一样点了点头,“嗯,可以的。”
贺兰粼察觉到一丝异样,手上微微使劲儿,将她捞到了自己身前。
他微仰着头,玩了玩她鬓角叮当作响的步摇,温声说,“你若是不满意沈珠娘,或是与她不睦,定然要和我说,不要藏着掖着,这关系到以后的大事。”
申姜颤颤,脊背愈发挺直。
大事,什么大事?
她不知道他说这般虚伪的话做什么,难道他纳谁还是她能决定的吗?
她沉默了片刻,低声说,“我与她真的不会生事,放心吧。”
贺兰粼揽过她的头啄了一口,蕴含宽容和煦的温柔,“难得你这般乖,我都不适应。既然如此,今日-你便去沈府,拜沈公和沈夫人为gān父母吧。”
申姜惑然一惊,“……什么?我为什么要拜他们为父母?”
他道,“方才不是与你说了,要你和沈珠娘做姊妹吗?你不拜沈珠娘的父母为父母,又怎么做姊妹?你须得入了沈氏的族谱,光和她义结金兰可不行。”
申姜这才恍然,原来刚才他说的姊妹不是代指妻妾,而是真正血缘意义上的姊妹。
她神色更是怪异,“那我又为什么非要和沈珠娘做姊妹?”
贺兰粼似有讽刺的笑意,又似觉得她傻。
他缓缓道,“阿姜,说什么呢,你不认一个名门望族做娘家,我怎么娶你过门做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