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正在把一块黑色晶石抬到萨满学徒旁边的身影吸引了我,我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可能是紫草根吃太多的缘故我想象中的奔跑和平时走路区别不大,只是一停一顿的感觉身体一点都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来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旁,却被吓得动也不敢动,狰狞的面目,冷厉的眼眸透出猩红的光,龇起的牙变得尖锐凸出,连嘴唇都被争相向外冒头的锐利尖牙撕开了大大的口子。
露出的牙龈和脸颊骨因暴露在外的肌肉群显得格外的恐怖,一直咧着的嘴里一条长而粗壮的舌头正不断舔舐着撕裂的伤口上流出的血液,哪怕被锐利的牙齿划伤液要尝到鲜血的贪婪神色让我直接僵立在原地。
这绝对不是那个温和亲切的身影,父亲你终究还是没能回到我们身边么?那谁又能真正的拯救我们呢?
这时一道瘦长的身影来到了我的面前“欧,还有一个小崽子么?让我看看。。。。。。嗯,原来是你呀,潘神的眷顾一定会让祂更加愉悦!”
说完它抓着长杖的右手一挥,我被抓着脖子提了起来,诡异的纹路被划在了地面,黑色的晶石放在了最中间,环状的法阵中填充着各种扭曲的符文,我只看了一眼就已经头晕目眩昏昏欲睡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被粗暴的丢在了地上,耳边传来一声声低沉的嘶吼声,这声音钻进了我的脑壳,搅动着我的脑浆,思维意识仿佛被人粗暴的揉搓着,骨骼肌肉开始被激活,皮肤像充了气一样高高鼓起直到噗呲一声撕裂开来。
等我回过神来看见对面的黑色水晶里有着一双燃烧着暴虐毁灭的眼睛,澎湃的精力和喷张的血脉让我不自觉的就像捏碎点什么,我要看看究竟是谁胆敢如此冒犯我,我一定要好好发泄发泄。
我凑上前去,发现它也在向我靠近,水晶的镜面逐渐清晰,猩红的双眼映入眼帘,膨胀的肌肉连脸都没放过高高鼓起的肌肉群让整张脸变成了正方形,血盆大口中全是尖锐的利齿,真是丑恶的脸面。
我正想一拳打去,突然水晶里随着我的动作微微侧身的影响让人内心一动:“这。。。。。。是?我?!!!”9
莫名的愤怒淹没我,我最后的意识沉沦在水晶里那双透着暴虐,愤怒,恨不得用火焰燃烧一切的猩红双眼里。
葛列格捏了捏鼻梁愣愣的看着手心的彩色小球,“所以这只萨提是那个破坏者?而且那双眼睛。。。。。。”
祭坛闪过一丝光芒,葛列格一个激灵“不能再想了,先出去”。在瑞(巡林客)的感觉里,葛列格在献祭成功后气息不再羸弱,仿佛比受伤前还更强盛了一些,女神对祂的眷顾者真好!
当葛列格冥想完毕,带着瑞(巡林客)走到旺达(贤者)身边“旺达,准备两副担架,你和泰斯抬阿明塔斯,塔索斯和瑞抬着安提帕特,我来稳定伤势。狼大狼二警戒,我们准备好后原路返回。”
再生虽然能迅速治愈皮肉伤,可是被陶片和爆破炸出的冲击波震出的内伤却没办法完全解决。
葛列格只能先用小刀挑出阿明塔斯(屠宰者)和安提帕特(守望者)身上镶嵌的碎片,用铁刺放出部分器官内淤积的血液,还好安提帕特(守望者)的盾牌挡住了部分碎片,减轻了冲击。
只是毕竟没能完全遮挡,剧烈的爆炸导致两人眼耳鼻口都流出了鲜血,因冲击导致的撞伤擦伤反而不太严重。
严重的在于阿明塔斯体内被震破的内脏,虽然紧急处理放出了部分淤血但是体内的脏器破裂无法解决仍然随时可能因内出血死亡!
葛列格深吸一口气,招来水团洗去手上的血迹,将手指沿着放血的孔伸入阿明塔斯体内。
一缕缕自然之力顺着手指直接修补破裂的内脏,极速增殖分裂的细胞引发阿明塔斯因剧烈的疼痛。
疼痛产生的神经性抽搐使得阿明塔斯双眼翻白,牙关紧咬,双手双脚捆绑的树枝被布条崩得嘎嘎作响!
几分钟后葛列格抽出手指,随着飙出的血流阿明塔斯全身一松再次昏厥过去。
“好了!旺达来把他抬到担架上去,注意不要颠簸!”说着葛列格脚下一软差点跌倒,正在给阿明塔斯崩裂的伤口敷止血药的瑞赶紧扑过来扶住了他。
“走,去安提帕特那边!”
“主人,你需要休息,安提帕特我已经看过了,他已经没事了!”
葛列格双手一推撇开瑞的手强打着精神给安提帕特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要冥想一下,10分钟后出发!”
简单地回复了一点精神,葛列格指使着森林狼牵头开路向着庄园的方向走去!留下一片焦黑的土地和一堆血肉模糊的尸体。
匆匆离开的一行人没有看见,从堆积的尸体上不断挥发出黑色的雾气向外弥漫,当黑色的雾气笼罩在一起的时候一双猩红燃烧着的眼睛在迷雾中一闪而过。
当葛列格一行从丛林中钻出来已经是深夜了,皎洁的月光如银色的清泉洒向大地,静寂的庄园中只有孤独的哨所上点着熊熊的火盆。
放哨的卫队成员发现了狂吠的森林狼,尖锐的哨声唤醒了整座庄园,奥瑟薇雅带着轮值的卫队接过了阿明塔斯和安提帕特,葛列格在将安置的工作吩咐完毕后直接搂着奥瑟薇雅就睡着了。
吩咐侍奉的女奴准备好毛巾和热水,奥瑟薇雅搀着葛列格回到房间,伴着月光奥瑟薇雅沾着热水轻轻擦拭着葛列格的身体,剥掉的卡立密斯(外套)和科特尔诺斯(皮靴)沾满了各种划痕,印迹。xindingdianxsw.
浓烈的血腥气充斥着整个房间,奥尔瑟雅挥手示意,两位侍女拿起脱下的衣物悄然退下。
搽干葛列格身上的血污之后奥尔瑟雅向着窗前的弯月下拜祈祷,双手托举起一束月华将它捧在手心如清泉流水一样洒在葛列格身上。银色的月光随着动作在空中凝结成珠滴落在葛列格菱角分明的脸上。
月华露珠没入皮肤散发出沁人的清香,葛列格皱起的眉头也渐渐舒缓开来,紧绷着的肌肉随着月华的沁入舒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