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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我反复警醒自己,在稿纸上写:不做爱也会完蛋的,他亲你你就要完蛋的!

  写完又刷刷涂掉,深呼吸开始凝神读题。读完,放下笔,拿起手机,把昨天他发给我的消息截图保存。

  好几个宝宝贝贝呢,不能就这么看完拉倒。

  再把手机调成外响,这才放心地回归题海。

  八点半,林朝诀来找我了:今天有三台手术,午饭不等我,你自己吃。

  我一愣,赶忙回复:你要回去上班了吗?

  王八债主:嗯。

  Pp:好,我知道了。

  王八债主:我在走廊上呢,不出来吻别么?

  Pp:拜拜。

  发出去,我有点怅然若失,觉得自己在闹一个很没道理的脾气,梗着脖子就要作,纯属无聊。

  然而接连被拒,林朝诀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他回到:走的时候,亲我一下——记着,昨天和今天,我欠你两个亲亲了。

  ……我捧着手机一直看到它息屏,都还觉得心跳乱成麻团。

  搞什么啊,几个意思,情话张口就来!

  我把手机扔到床上,怕自己再看下去要一命呜呼,直到外卖午饭来了,我才重新拿起手机,收到了他叫我晚上一起去曲奇酒吧的消息。

  咚咚咚。

  熟悉的敲门声,一次三下,三次一组。

  我登时竖起耳朵,屏息倾听,咚咚咚。

  还是昨晚那个女人吗?

  我把饭盒筷子装回到袋子里,架起拐杖跳到门口去,打开门,佯装扔垃圾再透透气,成功看到了一个穿着长大衣的女人站在隔壁门前。

  两相对视,我认出来了,这不就是楼下那个叫床特别大声的女人吗?

  我还曾邀请林朝诀听她叫床、听她引起公愤被辱骂,还知道她过夜一次三百块。

  显然这个女人也认得我,她转过身来:“你知道住在这里的男人叫什么名字么?”

  我干脆利索地摇头。

  “可我看到他前两天还抱着你下楼。”

  我无辜道:“哦,我不是瘸子么,要去医院复查。我爷爷给他了五十块钱,让他抱我下去,省的我拄着拐杖还麻烦。”

  女人眨了眨眼,化着淡妆的脸看起来并不风尘,但一开口就不行了,腔调好腻。

  她说:“这样啊。那你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么?微信或者手机号?”

  我又干脆利索地摇头:“我们是现金交易。”

  女人听罢,还想问我什么,我抢白道:“你要找他?”

  “嗯。”她微微笑起来,可惜这项魅惑技能对我毫无效果,“请问你有纸和笔么?我想给他留个纸条。”

  “有的,你稍等,我去拿。”

  我往屋里走,把草稿本和水珠笔拿出来递给她。她站在走廊围墙边埋头写了一会儿,写完,竟然还摊开给我看,问我:“字不丑吧?”

  这个问题我可以诚实地回答她:“不丑,很好看。”

  一行诗句,一串电话号码,留名是茉莉。

  她对我笑道:“希望他也觉得好看。”

  说罢就把白纸撕下来,回到林朝诀的家门前,蹲下身,把纸片从门缝儿里塞进去了。

  女人走了,路过我时完全无视我,好像她问话半天的不是我,借给她纸笔的也不是我,都不说一声谢谢的。

  也是,她的目标是林朝诀,我不过就是个恰好出现的工具人罢辽。

  关门回屋,我背诵起那句诗行:“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烂大街的表白,矫情兮兮文绉绉。”我没好气地嘀咕,“林朝诀会心动才有鬼了,他肯定揉巴揉巴丢垃圾桶里。”

  我一屁股坐回书桌前,拿起手机点进林朝诀的名片里,把刚刚灵光一闪的昵称给他改上去。

  又有黄色、又有爱心、还是初升朝阳的颜色。

  ——?。

  而此时,我根本没能预见到,这个女人就是个麻烦的祸害。

  第34章幸亏你来了

  给爷爷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晚上不在家里吃饭了,还是跟林朝诀出去玩儿。

  老头子沉吟片刻,问:“又去看电影吗?”

  “不是,”我抠着书桌边上的漆皮,“去吃火锅,和他的几个朋友一起。”群>二叁!零六久二]叁久六、每:日H"文

  老头子沉默的时间更长了,我也不催,静静听他叹气道:“小宝哇,咱们对林诀还是得有点防备心……他没有高考压力,可你正当关键的时候呢。”

  “我知道。”我无视掉我爷对林朝诀反复无常的戒备,“今天周四,下周一上午去医院再复查一遍,下午我就要回校上课了。今天就放松最后一次,以后都不跟他乱跑了,好不好?”

  电话挂断,我把手机扔到一旁,再拿起小圆镜,对着光亮把掉进眼睛里的眼睫毛弄出来。

  技术活儿,但我已经干得非常熟练,隔三差五就要来上一回。

  我看着镜片里的眼神,我知道爷爷在担心什么。

  以前裴行勇犯浑,何晓眉往往会嘶声叫骂他,说他结婚前不是这样的,哪怕结婚后我出生了,他也不是这样的,全都是那些惯会吹牛的狐朋狗友把她的老公给带坏了!说了不要信他们放屁、不要跟他们出去做生意,偏不听,赔得叮咣响还欠一屁股债,除了捞一身臭脾气,还捞着什么了?

  这番言论,何晓眉骂了好多年,早已经深入我爷爷和我奶奶心底。

  所以老头子现在是怕我步上裴行勇的后尘,交友不慎,堕入黑渊。

  可惜晚啦!

  况且也恰恰相反,林朝诀不是黑渊,而是裴晴的朝阳。有朝阳,才能有晴天啊。

  我站起来,给自己找一条运动裤搭配卫衣,再扶墙跳到厕所去,照着镜子抓抓头发。

  挺好,不赖。

  自古有言儿子像娘,有时候裴行勇揍我,就要骂我长得哪哪儿都不随他,是野种。

  得亏了,免我自毁容貌之苦。

  我拧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流把我小拇指上蹭黑的铅笔印洗掉,心里越发兴奋。

  四点四十五了,虽然林朝诀还没有动静,但是我已经迫不及待。

  “出发吧,”我对自己说到,“现在就动身。”

  没什么要带的,手机和钥匙揣进肚兜儿。我拄着拐杖把铁门反锁,在傍晚萧瑟的寒风里小心翼翼地一阶一阶往楼梯下面跳,仿佛一个身残志坚的浪子,不好好在家待着养伤,偏要出克耍。

  跳到三楼时,一辆白色的SUV开进筒子楼来了,停在绿色雨蓬的车棚边。

  靠,该不会是林朝诀?

  我驻足观察,车灯灭了,车门开了,我手机响了。

  我没管,因为从车里下来的就是我两天都没见着的林朝诀。

  啊,跳不动了,一步都不想走了。

  快来抱我,快点!

  我杵在原地摆烂,姓林的还没发现我,还埋头摁手机呢,于是我肚兜儿里又响又震,可我一点都不想理。

  笨不笨啊,就不怕走路不看路,早晚摔阴沟吗?

  林朝诀进楼栋了。

  我转个身,居高临下面向楼梯,等着欣赏林朝诀吃惊的脸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