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利落地拔下发上的钗,向男人的背上狠狠刺去。
一阵似狼嚎般的鬼叫响彻云霄。
如此这番行动,已经耗尽了栖禾的所有力气。
她脚被绑着,动弹不得,却已没有机会再解开。
男人愤怒到了极点,触碰了伤口的手上鲜血淋漓。
脖颈被死死地攥紧,呼吸几近微弱,死亡仿佛在向她招手。
栖禾终于绝望,那双一直拼命挣扎的手也终于放弃,缓缓垂下……
她的目光满是不甘与愤恨。
就在这时,一支飞箭擦过栖禾的头顶上方,精准无误地射入男人的脑门。
栖禾的身体像一团棉花般,软软地朝地面跌去。
眼光迷离中,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无比宽阔且安稳的怀抱,眼前的人轮廓虽然模糊不清,却是莫名的使她感到熟悉……
“都护,您真的来了……”
满含诧异,却也流露出了藏不住的委屈。
她再刚强小心,步步为营,也终究不过是个女儿家。
会害怕,会失算,更会绝望。
她被褚骁紧紧地收入怀中。
褚骁语气微凝:“我来晚了,抱歉。”
周遭的兵器相接声都化为静默的背景,这个怀抱令栖禾感到妥帖而安心。
两日多的担惊受怕瞬间而至,栖禾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眼皮再也支撑不住,终于沉沉地阖上了眼睛。
*
“阿渡……阿渡……”
栖禾猛地惊醒。
四肢酸痛得厉害,尤其是喉咙,发声异常艰难。
“阿姐,我在。”少年清澈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栖禾看到阿渡一下子安心了不少,接着心又一下子提起:“乳娘呢?”
“都好,都好。乳娘年纪大了这一惊吓还没缓过来,被安置在了别院,意欢在替你煎药。”阿渡拍拍她的手安抚道。
栖禾有些艰难地起身,打量起周遭陌生的一切。
古朴雅致的房间里,无一不透露着精致奢华,屋里药香弥漫。
她眉梢微蹙,哑着声音问道:“这是哪儿?”
“你已是都护夫人,这里自然是都护府。”一道比她更哑更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栖禾看到来人掀开被褥便要下地,却被褚骁一把制止。
他难得面上不再阴沉一片,唇边勾起一个极淡的笑:“你因我受伤,却还要如此客气,我倒要无地自容了。”
四目相对,阿渡感觉自己站在这里颇有些不合时宜,他眼神示意栖禾,识趣地出去了。
栖禾眸子扫过褚骁搭在轮椅的腿,忽地想起昏迷之前的情景,倏地一惊:“都护,您救我时,您的腿莫非……”
“无妨,只有我几个心腹在场,并无外人看到。”
“那剩下的那些人怎么办呢?”
“死人是不会说出秘密的。”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