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骁目不转睛地盯着栖禾，栖禾的眸子中满是审视，仿佛试图在她的眼神流动中寻找到什么破绽一样。
栖禾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任何畏惧，像平时一样温淡平和，仿佛在做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却没有人注意到，她藏在袖中的手在微微颤抖。
褚骁气急反笑，愠怒地点点头：“好，你做的很好。孟栖禾，你果然知道怎样才能最激怒我。”
“但是，你怕是低估了我，也低估了你自己，你不给我个正面答复，我是不会罢休的，你了解我的脾气的。”
栖禾本来已经松了一口气，听到这句话，却又倏地紧张起来。
方才气氛那样好，造成这样难堪的局面，栖禾难辞其咎。说实话，她也不想造成这样的局面。
毕竟，就像褚骁说的，他们两个是夫妻，是以后要生活一辈子的伴侣。
买卖不成仁义在。即使不能够成为彼此的心上人，当初选择彼此合作的初心和情谊还在。
于是，栖禾垂了眸子，试着心平气和地说道：“褚下，你难道不觉得我们如今的关系变得很奇怪么？”
“哪里奇怪？”褚骁努力压着心中的怒气，靠在一旁揉着眉心问道。
“我们最初的约定，是要彼此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你当初也是满口答应的。所以刚开始以来我们两个人各司其职，互不干扰，我觉得很好。你是对我很好，可那是你出于一个丈夫对妻子本分的关心和爱护，难道不对么？我也一直在尽量接受你的关心和照顾，并把这视为一种责任和习惯。我努力保持着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因为我清楚这些对我的好不是出于所谓的爱，只是一种责任而已。你说我一直在伪装，是，我的确生活得很假。我不敢真真正正地活着，是因为我根本没有这个资格！我害怕沉溺其中，再也无法脱身。我害怕一厢情愿，把你都护大人所谓的关照，全部肖想成了一厢情愿！你是西洲都护，即使输了还有无数人在你身后站着，可是我输了，就一败涂地，什么都没有了！”
栖禾说着说着，也无法保持最开始的平和，她的语调不自觉变得高起来，声音也不再像平时那般冷静自持。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