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眠晚对这句话简直同意得不能再同意了。
别人可能不了解苏眠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可是她心里清清楚楚啊！
自己的员工怎么样，凤眠晚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不过……就算是对方抢了订单，为了泄愤去砸了苏家，这的确是有点过了。
“你做了，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呢？”苏眠还是这句话。
凤眠晚挑眉，“你有监控证明，就是我员工砸的吗？”
“没有。”苏眠神情闪烁，她当然不可能留下这种关键证据，不然不就露馅了？
可凤眠晚没打算停下，“那凶器呢？拿过来去检验吧，如果上面的确只有我员工的指纹，这件事的后果我来承担。”
“后来为了收拾，我当然我碰过了，怎么去检验？”
苏眠觉得凤眠晚简直是在为难她，真去检验还得了，一下就能查出来是她做的。
凤眠晚仔细听着，点了点头。
“哦，也就是说，除了我员工亲口承认砸了你家玻璃之外，你根本拿不出一点证据证明你的话？”
她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让苏眠无话可说。
陆厉城见凤眠晚如此冷漠，心里是说不出的难过。
苏父什么样，他也看到了，那绝不是被砸了一下后留下来的伤口。
难道，她现在已经冷漠到连人命都已经可以不在乎了吗？
“你用不着这么咄咄逼人，苏眠今天来没有别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一句道歉而已。”
终是看不下去了，陆厉城开口帮着说了一句。
“陆厉城，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到底是谁在咄咄逼人？没有证据还要来闹事，这就是你们的教养吗？”
凤眠晚心中郁结，狭长的凤眸之中满是戾气。
男人眼看自家总裁这么帮着自己，心里窃喜，本来还以为会被惩罚，现在看来说不定还会得到奖励呢。
谁知下一刻，凤眠晚就朝着他看了过去，目光中的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和她道歉。”
“啊？”
男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凤眠晚实在不想再重复一遍这些废话，声音愈发冷漠。
“我说和她道歉，你没听见吗！不管怎么说，你的确做了不好的事！”
“……是。”
男人顿时感到压力山大，凤眠晚的气势太足，让人简直无法忽视，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眼底带有慌乱。
“是我错了，我……我应该去砸了你家的房子，对不起……”
苏眠死死盯着凤眠晚，她嘴上说着是想要道歉，其实处处都想要针对凤眠晚。
本以为她这样的人一定会护犊子，不管如何保住自己的员工才是，却不料让他道歉的这么快，根本一点也不在乎。
“满意了吗？”凤眠晚抬眸看向两人，陆厉城没说话，苏眠却只觉得不甘心。
就这么简单？
要道歉，也必须是凤眠晚给她道歉才可以！
“为……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爸爸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
眼角的泪似乎怎么流都流不完，苏眠嘴一撇，又一次开口哭诉。
“不是说只要道歉就可以了吗，现在又在干什么，耍我吗？”
凤眠晚挑眉，“还是说，你们想要赔偿？”
“如果是的话，就别再继续拐弯抹角了，我不想看见你们两个，真让我感觉恶心！”
恶心……
这两个字，让陆厉城的心猛然一揪。
原本他也是准备质问苏眠的，明明说好只要一个道歉，现在道歉也有了，为什么还是继续纠缠不休？
可这一刻，当听到这话从凤眠晚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似乎什么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
好，既然已经让她觉得恶心了，那为什么还要在意那么多呢？
干脆让他们彼此都恶心个够吧！
“凤总说话还真是可笑，打伤人的分明是你的员工，理直气壮的人还是你们，凤氏真的是不得了！”
他出声讥讽，明明不想这么做，可就是控制不住地去伤害彼此，恨不得遍体鳞伤才好。
苏眠没料到她还没想到措辞，陆厉城反而帮着她开口了，她又惊又喜，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靠山。
于是原本憋在嘴里的话，此刻终于有勇气说出来了。
“他是凤氏的员工，一举一动也都代表了凤氏，你既然是凤氏的总裁，当然要由你来道歉才可以。”
苏眠说得刚正不阿，仿佛凤氏真的做了什么杀人放火或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凤眠晚被她气得只笑。
想让自己给她道歉？这女人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伸手招来等在一旁的秘书，凤眠晚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两句，他点点头立刻就离开了。
再回来时，手中拿着一个背包。
凤眠晚从里面拿出一沓厚厚的红色钞票，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立刻狠狠砸向了陆厉城和苏眠。
在一阵惊呼声中，钞票甩在陆厉城和苏眠的脸上，而后纷纷扬扬落下，铺满了地面。
看着这么多钱，普通人估计早就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可陆厉城和苏眠并不缺这一点钱，此刻面色阴沉，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
“凤眠晚！”他声嘶力竭地叫喊，双手也已紧握成拳，看上去显然已经忍不住了。
可凤眠晚同样在气头上，又怎么可能会怕他？
四目相对之间，满是怒火喷溅，谁也不愿意让了谁。
“怎么？还是嫌我给的钱不够多吗？”
“地上的少说也有几万，治不好你爹再来和我说，要不然我就可以去告你敲诈勒索了！”
说完她转身就打算走，陆厉城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立刻伸手拉住了她。
“够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过分，你到底是在侮辱谁！”
他厉声斥责，身体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放开我！”
一把甩开他的钳制，歪着头看向他身后此刻装作受伤发抖的苏眠，凤眠晚只觉得嘲讽极了。
一次又一次要她听解释的人是陆厉城，可一次又一次帮着苏眠伤害她的也同样是他，究竟她应该相信哪一个是真的？
“那好，就按你说的，我太过分了。”
“那我到底怎么做，你才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