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小尴尬假笑：“没什么课。”
难不成要告诉他是孕前辅导课？不要不要，坚决不要！
见她不欲多说，江牧野便也没有多问，车子很快开到御澜观邸，江牧野跟胡明韵打了声招呼便打算去爷爷的院子，轮椅刚出去没几步就听见胡明韵给安小小介绍道。
“小小，这位是孕前指导课的老师的秦老师，以后由她带着你学习，直到怀上宝宝为止。”
江牧野的轮椅一滞，他回过头望了一眼，就见安小小正脸色绯红的低着头：“好的，秦老师好。”
江牧野笑笑，孕前指导课？有意思了。
待江牧野的身影彻底消失，安小小才吁了一口气，心想，江牧野刚才一定没有听到妈妈的话，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在上什么课！
秦老师看上去不过三十五六岁，妆容清淡，举止优雅，性格也很温和。
“江太太你好，不用跟我客气的，待会讲解过程中，有什么问题尽管开口问我。”
安小小弱弱的说：“谢谢秦老师，我没什么经验，麻烦您了。”
秦老师呵呵的笑：“你还挺幽默。”
胡明韵：“……”这还叫幽默？这叫傻！
秦老师先拿出一张试卷递给安小小：“你先把这份调研问卷填一下，我评估一下你的受孕概率，也好安排相应的课程。”
安小小：“……好。”
她拿着那张纸坐到了客厅的小书桌前开始答题，胡明韵便和秦老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第一题便是：你和你老公通常采用什么样的体位？
安小小皱眉，什么什么体位？是不是印错了，应该是用什么香水的意思么？
还有后面的题目什么排卵期，什么同房频率……都是什么鬼啊！
安小小深呼吸，脸憋得通红，她想告诉秦老师她不会答，可是胡明韵在她又不敢说。
就这么生生的憋了十分钟，10个题目一个都没填。
所以为什么不是选择题呢？这样就可以随便填了！
秦老师看她久久不动笔便问：“江太太，有什么问题吗？没关系的，据实回答就可以。”
胡明韵干脆起身走过来，看到一张空白的试卷脸色都变了：“小小，怕你不好意思我请了秦老师到家里来，怎么你还是这么不配合？你都嫁给牧野快半年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吗？”
安小小咬着唇，委屈的想要掉眼泪，可是怎么办？自己酿的苦酒，忍着也要喝完啊。
“秦老师，妈，我……我不会填。”
“什么叫不会填！”胡明韵的语气持续暴躁。
安小小抿唇：“我，我没注意。”
“这些都没注意？”胡明韵要气炸了：“怪不得一直怀不上宝宝，敢情你一直没把我说的话往心里去！”
眼见场面失控，秦老师忙过来打圆场：“胡姐，许是江太太当着你的面不好意思的，你毕竟是长辈嘛，这样，你先去忙，这边有我，放心啊。”
胡明韵深深剜了安小小一眼：“你好好跟着秦老师学。”
安小小低着头答：“知道了妈。”
胡明韵又嘱咐了秦老师几句，便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的走了，安小小长叹一口气，对秦老师道。
“不好意思秦老师，我真的没经验。”
秦老师笑笑：“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刚才江牧野过来的时候秦老师也见过，看他坐在轮椅上的样子，往悲观点的地方说，兴许根本无法生育。
倒是难为眼下这个姑娘了。
这样想着她看向安小小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怜悯，嫁给京海首富又怎样？
还不是一样面临婆媳关系，面临催生，面临这样一位瘫痪的丈夫。
倒也是个可怜的。
……
江牧野陪着老爷子下棋，一边听他念叨小小怎么还不来。
“我看小小那孩子就挺好的，有什么要一直学的？”老爷子语气不满：“你妈最会没事找事！”
江牧野颔首：“是的爷爷，您别跟着操心了，她学完就会过来了。”
一盘棋下完，安小小还是没有过来，江牧野也有点急了，他抬腕看看手表，一个半小时都要过去了。
“你去把她叫过来，这都快到吃饭的点了，下午你们还要回去，又没办法陪我玩了。”
老爷子的吩咐江牧野不敢不从，想了想他先打了一通电话，却是无人接听，于是他便索性直接过去了。
前院客厅，江牧野看到安小小正趴在桌子上认真记笔记，对面就是在白板上写写画画的老师。
“小小。”
他不轻不重的喊了一声，就见安小小抬起了头，看见是他撇了撇嘴一副想哭的样子。
江牧野蓦地心疼了，孕前指导课，她能懂什么，房都没同过就来学习这些，别再给她留下什么阴影。
他快速靠过去，秦老师见到他忙停下手中的笔：“江先生过来了。”
江牧野淡淡颔首，眸光在白板上瞥了两眼，还好只讲了些皮毛的东西。
“走吧，爷爷想你陪他下盘棋。”
安小小没敢动，只抿了抿唇道：“课还没讲完，妈妈……待会还要检查的。”
江牧野蹙眉望向秦老师：“课还没讲完？”
秦老师见他眉眼间一抹不耐，心里头一惊，眼下的江牧野虽然坐在轮椅上，但那气场却依旧透着一股子狠辣果决和杀伐果断。
很显然，他对这个课程并不十分支持。
于是秦老师笑了笑：“今天的课程是讲完了的，本来也没有什么完不完的，江太太有事尽可以去忙。”
听了她的话，江牧野挑眉清冷一句：“今天的课程？难道今天这一天讲的还不够？”
秦老师一愣，见他表情冷厉吓的心脏都噗通噗通一阵乱跳，心里头愈发觉着眼前这个男人许是没有生育能力的。
所以才会对这样的事情这么抵触吧。
可是不敢得罪他。
秦老师忙道：“够了的，这一节课就够了的。”
“妈妈那边知道该怎么回吧？”江牧野又声音清冷的一句。
秦老师点头：“知道的江先生，您放心。”
江牧野不放心又挑着眉毛问了一句：“怎么说？”
“就说太太很认真，很有耐心，也很有孝心，已经全部学完了，后续完全不需要在安排其他课程了。”秦老师感觉自己冷汗都下来了。
江牧野终于点了头：“好。”
他望一眼一脸呆滞的安小小，眼神里都是宠溺，语气也添了温和：“怎么，不想走？还想继续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