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嘉手臂有劲,淋雨帮季柠把行李箱放进去。季柠连忙打伞跟上,他前几天才犯了胃病,要是淋雨感冒了肯定不好。
雨下得大,才一会儿功夫陆闻嘉肩膀就淋湿了,微透的衬衫露出结实的肌|肉,季柠尽量举高点。
黑色伞尖流下的雨水落到他手臂上,季柠说:“你身体不好,快回去。”
陆闻嘉没说话,把后备箱关上,雨珠从他指尖落下,季柠拉着他的手要往回走,她皱着眉,心想这人怎么回事?难怪会得上胃病,完全不注意身体。
他叫了一声季柠,季柠回头。
陆闻嘉把她拉到怀里,呼吸的温热吐在她微凉的耳边,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她。
他低垂眸眼,看不懂在想什么。
季柠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松了手,薄唇蹭过她细腻白皙的脸颊上。
陆闻嘉抽出她手里的伞,他打开车门,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沾着雨水,推她进去。
雨打在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季柠扶着车门,抬头茫然看他。
“季柠,”陆闻嘉微弯腰,又抱了一下她,“后天的同学聚会你别忘了。”
他眼睛很深邃,与人对视时,就仿佛能把人的心思看透,而别人根本看不清他想做什么。某一瞬间,季柠甚至以为他的举止,只是普通同学间的道别。
陆闻嘉关上车门,和她挥了挥手,撑伞回到屋檐下。
他抱了自己两次。
季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漂亮的小脸倏然涨得红扑扑,像能出水儿一样,嘴唇都是润红的。
她手背发凉,贴着热得发红的脸,心想他到底要gān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王叔把两个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他虽然不明白季柠为什么要搬走,但他们关系不一般,这是肯定的了。
季柠抬头看向前排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王叔,红着脸道:“我和他只是同学。”
王叔心知肚明样:“我没误会。”
她觉得事情越来越解释不清了。
……
陆闻嘉送她那件事是个小插曲,虽然让季柠脸都快要红透了。
明明和高中是同一个人,但他又好像变了很多。
她尽量让自己忽视掉,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他。
季柠新搬过去的那个离医院很近,附近也有商场,饭店餐馆也不少,十分便利。
A市接连下了两天雨,季柠除了去医院外,都不怎么出去,花了一天时间在家啃完参考资料。
陈姨每天来给她打扫做中晚饭,不和她住一起,因为陈姨儿子回来了。
他在大学很优秀,大二就跟着导师做项目,今年暑假提前完成,回来得也早。
季柠每天都会去看季老爷子,其他时间就在房间里看书找灵感。
她不得不佩服这个叫封知的作家,人家能火到国外都是有原因的。
书中思路清晰,每处伏笔都扣在一起,揭穿时才让人恍然大悟,不同于现在世面上那些烂大街的套路。
季柠熬到了半夜看完后才恋恋不舍地去睡觉。
这里的卧室宽敞,大chuáng又大又软和,gān净的被子有淡淡的清香,崭新整洁。
关上灯后,四处的幽深黑暗有一种怪异的陌生感,窗帘没拉紧,皎洁的月光透入玻璃泄进来。
季柠刚看完一本恐怖刑侦题材的书,不由自主想起书中的氛围,漆黑的环境渲染惊怕。
她蜷缩在chuáng上,手心全是冷汗,真丝吊带睡衣贴身柔|软,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木质地板上好像有人在走路,但仔细一听,又什么都没有,更加吓人。
季柠把头闷在被子里,大夏天地热着自己,不敢伸手去开灯,一晚上没睡好。
她怕这些恐怖的东西,以前都不会接触,没想到才看了一本,就做了整整一晚上的噩梦。
季柠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八点半,她浑身都是热出来的汗,连乌黑的长发都黏在白皙的脸颊上,睡衣堪堪遮住胸前的白|软。
她立即给陈姨打电话,想让陈姨过来这里住。
这间公寓方便宽大,但她一个人住,有点吓人。
可电话中响起的声音是很gān净的男人声,是陈姨儿子温呈。
他说陈姨带小孩出去了。
季柠顿了顿,陈姨对她很好,她也没那么厚脸皮现在让陈姨回来。
她挂了电话后,有些后悔了,自己不应该答应季知衡。
季柠心惊胆战,转头看着书柜里那一堆书,有点不太敢在卧室睡觉。
她拉开印花窗帘,久违的曦阳暖融融,让人从心底就涌上安定。今天是个大晴天,没有雨。
季柠纤白的指尖轻揉额头,深呼一口气,觉得自己想多了。
她睡出一身汗,只能去淋浴,水汽雾蒙蒙凝集成珠,书中的某个场面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