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火火笑得一派从容,“这位公子好眼力。”
“所以,六公子还是开门见山吧!”
流水眨眨眼,不明所以。
王火火嘿嘿笑,挠挠头,道:“我就是看你二人稀奇。”
他见对面两人一个抱臂,一个冷脸,忙道:“我常年被我爹拘在云顶山,没见过两位这样出双入对的美男子。我那天就见你们进来,这都大半月了,也没见你们出门,实在忍不住,就想了个法子进来看个究竟。”
他举起双手,“我发誓,这个是真的。”他快速朝花落腰间瞟了一眼,讪讪道:“只是没想到一进来就扰了二位的雅兴。”
流水闯江湖素来不要脸惯了,当即道:“是扰了,还大大地扰了,我二人好不容易出来度个缠缠绵绵的金风月,眼见着今日也是个小圆满了。现在可好,天大的兴致都被你搅和了去。”
王火火道:“损失我陪,这半月房钱饭钱不要了,此后二位想在这里住多久便住多久,不要钱,也再没有人敢靠近这里一步!”
流水板着脸,“谁还要在你这里住,还不够扫兴呢!说来说去还是你这客栈太吵闹,我们还是找个风景好的地方悄悄去度了那剩下的半个月妥当些,也没有公子哥想破窗而入便破窗而入,想看稀奇便随了自己性子想方设法看稀奇。”
王火火要搭话,流水恶狠狠道:“你看过了,说说有什么稀奇的,哪里稀奇了?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我二人便把你衣服扒了挂客栈门口,让人也来看看稀奇。”
王火火吞了吞口水,道:“这位大侠,有话好说。云顶山风景独好,二位若是不弃,我王火火请二位上山住个高兴。山上我爹在,我也不敢高声喧哗的,绝对没有人再坏了二位的好事。”
花落挑眉,看向流水,漫不经心道:“去吗?”
流水抱臂侧脸噘着嘴,“不去。他稀奇还没看够呢!还想让我送上门去给他看个够!扒了他衣服挂出去,也让人好好看看。”
花落作势要动手。
王火火连忙站起来,拱手弯腰道:“是王小六山里野人没见识,二位且消消气,消消气吧!”
流水道:“你这么大的动静进来看稀奇,整个客栈整条街的人怕都知道了。你让我二人还有何颜面出去见人。你说说,这气怎么消!要怎么消!”
他气势汹汹,咄咄bī人,唬得王火火一愣一愣的,道:“怎么消?”
流水勾唇,“我们也不把你挂客栈门口了,gān脆挂前面街上的花满楼去,这样就好看多了。”
花落点头,“甚好。”
王火火道:“二位千万别呀,我爹最近脾气不好,到时候定然要打死我的。你们不是出来找好地方度什么金风月的吗?千万不要因为我把后面的兴致也败了。我跟你说,我们云顶山上有难得一见的温泉,还有云顶山特有的独门寨子,白云县再找不到比那里还好的去处了,二位就赏赏脸,让王火火将功折罪吧!求求二位了!”
他一个劲儿拱手作揖,见二人神色松动,不失时机怂恿道:“去吧去吧,山上还能看日出,看云海,要多làng就多làng!”
他说得得意忘形,不料被花落狠狠剜了一眼。
流水歪着头想了想,道:“你既这么诚心道歉,我们便勉为其难准了吧。心肝儿,我们去看看?”
花落面不改色,“可。”
王火火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二位且在这里稍等,我去屏退闲杂人等,让人抬两乘轿子把二位接上山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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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明天见。
第60章第60章
云顶苍茫,四处云海翻涌,山风摇动,气势磅礴,蔚为壮观。
“真不愧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就是大气。”
流水被抬到了半山腰,就主动下来要自己走上山去,花落自然随了他。
王火火见二人好不容易兴致高涨,巴不得由着他们高兴,乐颠颠儿道:“是吧!云顶山风景绝佳,二位一定会不虚此行。”
流水和花落前天晚上便来夜探了云顶山,此时眼前金光分明,群山隐隐,另一个日头下的云顶山也骤然可见。
流水道:“此山如此壮阔,山中弟子想必住得十分宽敞,真是找了个好门派啊!”
王火火道:“云顶山弟子众多,虽也建了不少宅院寨子,但一般的弟子还是几人住一间才住得下。爹爹又不肯再兴土木,只道门派人数太多,要少招些上山,省得吵人。”
流水笑,“看来贵派掌门很是喜欢清静。如此我们冒然上山会不会冲突了,扰了贵掌门的清静?”
王火火道:“高兄多虑了。山中地界宽广,我爹不喜出门,也很少见人,除了我没人去扰他清静。”
流水道:“如此便放心了。”他冲王火火眨眨眼,“六公子,此地实为和心爱之人度金风月的好地方,高某此番多谢了。”
王火火道:“两位兄台高兴就好,原是小弟莽撞冲撞了,此番赔罪也是应当。山上还有不少好酒,到了住处我便让人给兄台送几坛过去助兴。”
“哦?”流水眉飞色舞,“高某此生最爱的便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金风玉露,美酒琼浆。不知六公子的好酒叫什么名儿,一会儿定要好好品一品。”
王火火抚掌,“也是巧了,这酒便叫做金风玉露,是新近采了山中的桂花酿的,眼下正喝个应景儿!”
流水哈哈大笑,“没成想我们是如此有缘,有如此美酒,怪道我们该来这远近闻名的云顶山走一遭。”
几人说说笑笑,慢悠悠走了近两个时辰才到了王火火为他二人安排的住处。此处是一个只在此山中才见的寨子,独门独院,院中有温泉,寨外有松风,背后有悬崖云海,当真是风流鼓dàng,一派人间仙境。
王火火早命人在院中备了酒菜,三人就着山风美景畅快吃了一顿。天将黑未黑时,流水点灯,王火火告辞离去。
他二人关了院门,上得寨子二层的大房间,关好门窗,懒洋洋躺在榻上听周边动静,半晌无人,真真是落针可闻。
流水起来剪了灯花,拉花落走到屏风后面的chuáng前,放了chuáng帐,钻进被窝里看着对方悄悄笑了个够。
谁成想能遇到王火火这么个愣头青呢!上山无门,上山无路,他便来开门开路,还这么的熟门熟路。直笑得两人肚子疼。
花落不笑了,望着流水的眼睛,“你再喊我一声。”
流水压低了嗓子,悄悄道:“花落。”跟做贼似的。
花落摇头,“不是这个。”
流水:“花落公子。”
花落沉了脸,“不是。”
流水伸手抱了他,“都不是么,平日里都是啊。花落莫不是累了,我们早些睡吧,明日好去看景度金风。”
花落眼神哀怨看着他,他眨眨眼,眼角眉梢扬起笑意,拉长了声音道:“心肝儿。”
直喊得花落心肝直颤,终于抿唇笑了,“睡觉。”
二人天不见亮便已在山中走了一遭方回,直到日上三竿都还没出来。
王火火大早上便热情似火来尽地主之谊,站寨子门口足足拉长脖子等了一个时辰不见人影。
终于听到里面有嬉笑打闹的声音,他心道这两人还真是奇了。两个男子,成天腻腻歪歪出双入对,也不避人耳目,还特意要度个什么金风月,简直是闻所未闻。自己常年被拘在山上,果然是见识太少。
流水懒洋洋道:“睡醒起来泡泡温泉,喝喝美酒,真是人间乐事。待回了家,我们也想法子弄这么个暖水池子,天天享乐,岂不美哉!”
花落道:“都依你。”
王火火在心里咂舌,不敢继续听墙角,伸手敲门,“王火火拜访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