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四平也越过他走到徐悦风面前,轻轻提醒,“姑娘。”随即示意了下门口。

  徐悦风眼睛一抬便看了过去,“还不快过来。”

  阿伏这才站直身体,进去坐好。

  徐悦风给他夹了夹菜,也没说什么责怪的话,只淡淡说道:“饭还是要吃的。”

  阿伏心里打鼓,不知姐姐这样子是不是真是要将此事翻过篇去,小心地扒了两口饭。

  徐悦风见他吃了一会儿,身子似乎有所放松,便开口问道:“今日这事你不解释解释?”

  阿伏身子一僵,拿着筷子的手略停了下,故作轻松当做没听见一般,继续埋头吃饭。

  徐悦风跟四平都看得好笑。

  只是今日这事不算简单,人家都能找上门来,便不能如往常一般轻轻放过。

  略想了想,淡声道:“问你今日发生了何事,你不说话,也罢。那便我说好了,我瞧今日上门的这位公子,是个难得的和善人,你接连两次犯下过错,瞧他那样子倒不像是要继续计较下去。”

  徐悦风见弟弟竖着耳朵听着,继续道:“若你下次再如此任性随意闯祸出手伤人,找上门来的,却不也知是面慈心软的还是凶神恶煞的人了,你可想过如若到了那时又当如何面对?我又如何替你化解?”

  阿伏听了这话,也是后怕,内心一阵悔意,面上微红,慢慢浮出羞愧的神色。

  脚边huáng宝黑宝趴在一旁只顾吃自己的,哪儿懂得他们小主人正被另一个小主人教训呢。

  四平倒是听懂了,只是她并不会开口。

  “姐姐,我跟你说就是了。”阿伏挠挠头,说道:“事情就是那大个子说的那样,他来堵我,我跑了呗,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找上门来的,我明明已经甩掉他的。”

  说起来阿伏也是纳闷得紧,他还特地绕了路,这才悄悄绕回来。

  徐悦风又问道:“那日落水又是何故?”

  阿伏想了想,回着:“那日夫子讲到华屋丘墟一词,便问我们是否知晓城里有哪些残垣建筑,大家似乎都不知晓,我不知怎的想起姐姐曾跟我说过吟雨楼的故事,便开口说了。王乃恭见夫子夸奖我,似乎不大服气,下学时便非要我带他们去吟雨楼,说既是鬼屋,便要去比比谁胆大,非要扯着我去。”

  徐悦风静静听着,适当发表自己的疑问:“这王乃恭?”

  “哦,这王乃恭刘洲临家里似乎是有人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吧,平日并不与我们打jiāo道。不过听学倒是积极,夫子也是对他们很喜爱的,只是他们哪里见过什么破屋子,自然是想不起什么来,才让我出了个头。”

  “于是我便带他们去了,只他们也是个胆小的。我把他们领进去,趁他们不注意,悄悄躲起来吓了他们一吓,他们俩便哇哇叫的往外跑了。”

  阿伏哈哈一笑,继续说道:“我见衣服蹭脏了,便想绕到楼背后舀水洗洗,哪知他们还没被吓破胆,又杀了个回马枪,趁我蹲在河边,将我推水里去了。”

  旁边四平也是惊讶不已,“竟如此作恶。”

  徐悦风听到此处,眉头皱起,问道:“你可看清是谁推你下水的?”

  阿伏瘪瘪嘴,“他们在我背后我哪看得到,我一看是他们俩,装作不会水的样子扑腾了几下,他们吓怕了,赶紧跑了,我这才爬上岸来晾衣服。”

  四平惊叫道:“竟没人救你!小小心肠如此歹毒!”

  徐悦风也是后怕。

  阿伏说完了,心里也舒坦了,抓了个jī腿啃着,口里说着:“依我看还是王乃恭那小子推我下水的,刘洲临虽是也骄纵些,但心倒是不坏。”

  徐悦风指尖戳了戳他的小脑袋瓜,“自己才多大点,语气怎么老气横秋的。”徐悦风故作轻松,阿弟说得倒是轻巧,只是他在家从未说起过这两人,想来jiāo集不多,一点小事便能害人性命,阿弟在这里,并不安全。

  阿伏又被姐姐戳了一脑袋,甚是不满:“姐~我都多大了,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都还能照顾娘又照顾爹还照顾我呢,况且我是男人,肯定得比你qiáng才行。”

  说完将手中的骨头扔到脚下,huáng宝黑宝立马伸着脑袋抢了起来。

  徐悦风还是不甚放心,她还记得四安说过,看见刘家少爷心虚躲闪的模样。

  于是细细叮嘱着弟弟:“你可不能再大意,他们两人既然素日同行,你又没看清是谁推的你,两人都要防备着才行。”

  阿伏又扔了个骨头在地上,瞧见huáng宝黑宝依旧争抢不停,乐得笑哈哈,开口回道:“姐姐,你放心吧,我可离他们远得很,即便斗起来,他们两人可斗不过我。”

  徐悦风也深知弟弟机敏,语气一转,便又说道:“那你出手打了那位公子,你这手段可不光明,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