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老爷往后行事也小心着些。”刘氏此时真的愧疚难安。
徐振鸿也想到了这层,只是如今已经木已成舟,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可他得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未知之事,“岳父可还有留其他口信下来?”
刘氏垂着头,缓缓摇了摇。
“这外头的事你无需多在意,往后你便托病吧,也省得要出去应酬。”
刘氏感恩于徐振鸿的体贴,静静答应了下来。
刘氏的病颇为蹊跷,徐悦风深感奇怪,徐振鸿还是没能瞒过女儿,将这事原原本本与女儿说了,让她心中有数。
徐家这事只是一桩小事,而外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宫里太子妃生产,产下了皇子,这是小一辈里首位皇子,自然非同一般。官家大悦,当即颁布了诏令要大赦天下,又减免三个月赋税,到处喜气洋洋,官家高兴,这朝堂上的气氛自然也没这么严肃了,百官当差也轻松了许多。
沈进这些日子也是难得和颜悦色起来,还夸赞儿子如今做事有了些样子,让他往后更是小心当差。
得了父亲夸奖的沈成宣当真有些受宠若惊,还一时回不过神,他这一愣神一怀疑,倒让沈进下不来台,颇有些尴尬,沈母却笑骂着,道是沈进平日对沈成宣太过严肃,让儿子如今与他不甚亲近了。
沈进冷哼着,“他都这般大了,还要这么亲近做什么?”
沈母却返唇笑道:“以前宣儿小,怎也没见你多亲近?还害得宣儿做了不少违逆之事,白挨了许多打。”
沈进暗哼一声,不与之争论。心里暗暗想着要趁此时宫里有喜事,私下活动活动给儿子重新安排个职位才是,当初儿子万分诚恳向他来求差事,他只道儿子又是玩心起来,并未寻一个要紧的,才给安排去了礼侍院当差,可这礼侍院终究是太清闲了些,养老还行,让年轻人去终究有些埋没了。
沈进如今对沈成宣愈发满意,儿子越发稳重,不似往日执拗的样子,办事也有模有样,看来倒还真是有了立业之心。他想给沈成宣寻摸着下一个去处,还没想到个合适的去处,却没想到,就有人打听到了这风声,先找上门来了。
“仇副统领说,想要我家臭小子去?”沈进qiáng压着心里的疑惑,再次问道。
仇虎认真道:“的确如此,沈大人可是舍不得了?”
“这倒不是。”沈进道:“只是我家这小子往日并未当过什么要紧差事,也就这一年才稳了心下来,还是在礼侍院那地方,仇副统领也知道,他并未作出什么大功绩,若是去了禁卫营,怕是不能当事。”
仇虎笑道:“沈大人不必自谦,依我看,沈少爷身qiáng体壮,心思单纯,又是个很有毅力的人,让他如沈大人一般做文职恐怕还应付不来,我听说在前几年,沈少爷也曾去学过些拳脚功夫,在禁卫营中行事,应是无碍。”
沈进却依旧有些迟疑,仇虎执掌皇城司宿卫营、巡防营、探事营三营,是真正手握重营的副统领,如今又执掌了禁卫营,当真得官家看中,他与沈家向来无来往,怎会突然上门来点名道姓让儿子去?
仇虎看得他犹豫,笑道:“只是禁卫营中辛苦,若是沈大人实在担心儿子吃苦,这为人父的苦心我也能理解,便当做我今日未曾来过说这些话吧。”
“仇副统领,稍待。”沈进也知晓儿子那样子,若真是让他与那些满腹黑水的人勾心斗角,怕还真应付不来,“此事我与小儿商量一番,若他想去,老夫自然没有什么不同意的,仇副统领不如再等两日,我回头与小儿说一说,看他是何想法。”
仇虎一抱拳,“那就静待沈大人佳音。”
沈进也拱了拱手,与他分别,出了宫,没回府,直奔定王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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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前脚才回到王府,后脚便见沈进匆匆忙忙而来,吓了一跳,连将他迎到书房。
“王爷如何看待?这仇副统领突然找上门来,倒让老夫不知要如何应对了。”沈进即便要为儿子另谋差事,也从未想过要给他谋到官家眼前去,可别一不小心就送了命,那时真是悔之晚矣。
定王却不如此想,“岳父可知,仇副统领不久后便要执掌整个皇城司了?”
沈进一惊,诧异道:“此事当真?王爷如何知晓?”
定王背着手,沉吟道:“原本也只三四分可能,可今日这事出来,便有七八分确认。”定王转身,看着沈进道:“上次进宫见过父皇,禀完正事后正准备出殿,恰逢郑大统领进来,父皇问他话,本王隐约听见几句,当时还以为听差了,未放在心上,今日岳父说起仇副统领找上门来的事,两者一联系,恐怕这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