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摇了摇头,霍玉成神色如常的续道,“我只是回想到一些往事,你刚出生那会儿,我才五岁,当时,我父亲带着我去喝你的满月酒,结果,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了你一下,还说,你长大后就是我的媳妇了。”
语毕,可能是自己都觉得好笑,忍不住切切笑了出声。
不得不承认,霍玉成长得十分好看。
如果说霍乔南是上帝的宠儿,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那么霍玉成便是罂粟,一颦一笑,皆透着蛊惑人的魔力。
望着他的笑容,温晚恍惚了足有几秒,没办法,欣赏美丽是人类的本能,她是人,自然无法抗拒。
正出神,霍玉成已收敛了笑意,说,“只是没想到,十几年后,你成了我二哥的妻子,我的嫂子。”
“玉成……童年时候开的玩笑,当不得真吧。”温晚有些难为情的说。
霍玉成没有正面回应,反而话锋一转,“你不是想知道二哥和大嫂的事吗,我可以告诉你。”
“真的?”温晚又惊又喜。
喜的是找到了霍玉成这个突破点,惊的是怕话里的内容是她承受不了的。
“大嫂是二哥的初恋,但在七年前,大嫂却因为父母之命,嫁给了纨绔的大哥。也是在七年前,二哥变成了冷冰冰,谁都不理的木头,更对女人敬而远之。”
几句话,让温晚的心突突地跳着,她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场豪门狗血剧,但更狗血的是,她现在也沦为了其中的一员!
“聊够了没?”
身体一僵,温晚就和科学展览厅的机器人似的,咯噔咯噔的转着脖子,“霍、霍先生!”
门口站着的霍乔南长身玉立,院外洒进来的月光衬着眸光,更显冷清渗人,“小鬼,跟我回去。”
温晚现在看到霍乔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有很多问题想问,却知道霍乔南一定不会回答她。
叹了口气,温晚惋惜的瞥了眼霍玉成,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再多挖点霍乔南和大嫂的料。
……
回到自己的栖身之所,温晚观察了下男人阴沉的脸色,娇憨憨的喊了声,“霍先生。”
“什么事?”
“谢谢你的慷慨,我死党很钟爱那套礼服。”
霍乔南眸光微闪,他以为,温晚会追着他死磕到底,没想到,她什么都没问。
难道说,他去西院去得很及时,霍玉成还什么都没跟温晚说?
霍乔南回眸,看着温晚一脸甜美的笑意,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不悦和怀疑的痕迹。
可是没有,通通都没有。
不管是真的无知还是假装不知,温晚的表现都让霍乔南感到满意。
他现在虽然对她的身体很感兴趣,但也仅限于此,如果她不识趣的打探他的私事,无疑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除了替你死党表达感谢外,就完了?”
温晚思忖,试探着问,“我的那件礼服,不是赠品,也是你买的?”
“你说呢?”
温晚毫不吝啬的称赞,“你真大方,霍先生!”
霍乔南走近她,在她察觉到危险之前,一把勾住她的腰肢,拖进怀里,“我今天帮了你这么多,一句谢谢就想打发我?”
面对浑身都散发着野兽气息的霍乔南,温晚眼底掠过惊慌,“……霍先生,你想要什么?”
霍乔南偏了偏自己的俊脸,“亲我一下。”
温晚的手指揪在霍乔南的衬衫上,眸子里一瞬间的犹豫后,顷刻又转为果断,“霍先生,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不能。”
温晚气得直跺脚,“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我有选择沉默的权利。”霍乔南眼底的光线,冷漠得几近冷酷。
温晚的心似惊雷般狠狠一跳,没关系,霍乔南不说,她可以去问霍玉成。
她脸上的蠢蠢欲动,霍乔南看得分明,他眉梢微挑,“想找老三打听我的事?”
温晚心里怒骂他的精明,面上是掩不住的慌张,“没、没有。”
他深深的看着她,声音不高,却让人莫名的起了敬畏之心,“没有最好。”
接着,他松开了她。
看来,是失了捉弄她的心情。
眼睁睁的看着霍乔南退开,温晚的心中,竟生出几分怅然若失。
自从嫁给了霍乔南后,他在她眼里,一直是那么的神秘,霍乔南对她人前人后两样的态度,让她急于想去了解他的过去,他的为人,迫切的想知道他娶她,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
但是现在,时机还不够成熟,还不到和霍乔南摊牌的时候,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先稳住霍乔南,在一切真相大白前,维持双方的和平。
打定主动的温晚,唇边露出一抹浅笑,主动开口,“霍先生,我是不是惹你不开心了?”
霍乔南倚在办公桌上,眼睛望向落地窗外京都繁华的夜景,心不在焉的“唔”了声。
真生气啦?
话都不跟自己说了。
温晚心里不好受,面上却含笑的凑过去,仰高头,望着霍乔南尊贵的不可一世的侧脸,“霍先生,麻烦你把头低下来一点,行吗?”
霍乔南一动不动。
说不动他,那就只好她自己动了。
温晚的小手忽然揽住他的脖子,红艳艳的小嘴微嘟,“吧唧”一口,亲了下他的右颊。
霍乔南的呼吸一重。
温晚的亲热,对他来说,向来是一记无法抵抗的猛药。
不过一个吻,想要得到她的念头,便电光火石的生出!
让他几乎都忘了今夕是何夕,“为什么忽然吻我?”
温晚扬起眸,脑后的长发自然垂下,在半空中,宛如鱼尾般轻轻摇曳,“为了感谢霍先生对我和我死党的帮助啊。”
原来如此。
不是出自真心,只是普通感激。
原本微微悸动的心,瞬间冷然如冰。
霍乔南低头,看着温晚带着感激和讨好的笑脸,公式化的说,“不必谢我,你是霍家的女主人,不管你需要什么,都是你应得的。”
在听过霍玉成的爆料后,温晚当然不会如此天真,把霍乔南的客套话当掏心窝话。
见他神色漠然,却没有推开她,温晚适时的请求,“霍先生,明天晚上我有事,不回家里吃饭了,你帮我和爸妈他们说,好不好?”
霍乔南腾出手来,把她的胳膊拉开,面无表情的问,“其实你是因为这个,才亲我的吧?美人计,嗯?”
霍家对女眷有规定,晚上十点前必须回家,温晚怕明晚玩得太晚,于是先和霍乔南通下气,让他帮着在家应付下。
咂咂嘴,温晚挫败道,“霍先生,有时候,我都要以为自己是犯人了。”
“犯人?”
“因为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一时间,霍乔南都弄不清她是在夸他英明,还是怪他干涉太多了。
“明晚,准备去哪儿?”
温晚说,“哦,就是我那死党……说要参加一个学姐的生日Party,拉我过去凑数呢。”
“就这么简单?”霍乔南捕捉到她略显心虚的眼神,压根不信。
点了点头,温晚一直踮着脚尖挂在霍乔南脖子上累得很,正打算从他颈间抽回手,却被他腾空抱了起来,一股脑的压在了办公桌上。
霍乔南的劲儿不小,温晚尾椎传来一阵刺疼,她哎呦了声,“疼死了!”
“怕疼,就说实话。”
温晚瓮声瓮气的说,“句句实话啊。”
寒芒自眉宇一闪,霍乔南抬起她的屁股,又有再摔一次的节奏,温晚怕了,哀求,“别!霍先生……我说!我说!”
霍乔南改摔变掐,掐得温晚又羞又气,头脑一懵,倒豆似的把实话往外蹦,“我那死党想在Party里挑个对象,可又有贼心没贼胆,希望我陪她去壮壮胆!”
屈打成招的霍二爷满意了,“啪”的一声,把温晚重新扔回桌面上。
温晚屁股都快裂了,两眼泪汪汪的咕嘟,“死悠然,都怪你,为了你,被人摔了两次,我好亏!”
“是我亏。”头顶穿插进一把男声。
“你亏什么!”温晚含泪瞪向出声者,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就在刚才,你坐坏了公司里一份五个亿的合同。”霍乔南淡淡补充。
“……”温晚。
“咚咚咚”。
门有规律的响了三声。
温晚尴尬的轻推了霍乔南一下,“霍先生,开门去。”
霍乔南“嗯”了声,那只还搁在温晚大腿上的大掌,有意无意的揉弄两下,才舍得放开。
温晚一时半会儿,把心神放在了门口,没留神霍乔南揩油的小动作。
“二爷,这是你吩咐厨房做的云吞,两碗。”
端着热腾腾的食物,等候在门外的,郝然是负责南院细碎事务的云泽,也是那天闯进卧室,说草莓被挂在树杈上的冒失鬼。
大概是霍乔南私底下教育了云泽,他现在变得规矩多了,懂得进门前先敲门。
云泽瞧见温晚从霍乔南的办公桌上滑下来,匆忙的理着凌乱的发丝和衣衫,忍不住朝霍乔南挤眉弄眼,“二爷,你这是准备提前补充能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