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至齐不着痕迹地护在她身侧,低头看了她一眼,眉眼颇是温柔:“好在侄婿对她爱护有加,你也别过于担心了。”
郑氏一想便释然了,一笑:“也是。”
晏归澜选了处别院专门给沈家人居住,沈家人都生的好样貌,送完兵马这一路回来,有好些姑娘冲沈至齐和沈燕乐送着秋波,尤其是沈至齐,身上多了好几个五颜六色的帕子,他被香气熏的头疼,一脸无奈不悦地把帕子扔了:“我都三十多了,年级能给这些小女孩当爹,真不知她们怎么想的…哎。”
其实沈至齐继承了沈家独有的好相貌,胡人血统使得他眉眼深邃,五官英俊立体,望之如二十许人,而多年沙场历练又让他颇为沉稳冷肃,更添了许多魅力。
郑氏瞧沈燕乐被几个女子纠缠瞧得正乐,听他的抱怨不由一笑,打趣道:“三弟的桃花运自来就好,从西北到京城又到江南道,都快赶上姑爷了,我看你赶快定下一位夫人吧,不然你还有的是被缠扰的时候。”
她这话只是纯然打趣,并无半分暧昧,沈至齐笑的有些苦涩,脱口道:“其实…”他才说了两个字,又轻叹了声:“罢了,你回去歇着吧。”
郑氏笑着跟他告辞,他便目送她离去,直到她的背影也消失不见。
……
皇上自打上回吐血昏迷之后,身子越发不成了,可他越是如此,就越想尽快除掉晏归澜,因此晏归澜带兵出征没多久,就和皇上的兵马遭遇上了。
战场上尽是残枪断戟,地面已经被鲜血染成了铁锈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可怕的腥气,晏归澜手持着自己的佩剑,在战场上纵情驰骋。
虽说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但哪个男子都有上阵杀敌的气血,尤其是他这两三年几乎都在幕后谋划,很少有亲自上战场的机会,自然更想亲自带兵杀敌。
皇上派来的武将谢斌瞧晏归澜一幅金尊玉贵的俊美模样,心下很是不屑,他甚至还暗喜,以晏归澜的诡计多端,要是在幕后出谋划策他可能还要怕上几分,可他偏偏非得自己作死上了战场,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机会!
谢斌大喜之下还放出豪言:“不过三刻,我必取晏贼首级!”可惜晏归澜是个专注打脸的,他这个bī还没装完,就被晏归澜一箭she了个透心凉,也让晏军旗开得胜,开了这么一个好头,晏家的兵马气势如虹,再加上沈家祖父也果断带兵来应援孙女婿,似的接下来的大小数十场战役他屡战屡胜,反观皇上的兵马,则越发颓败了。
晏归澜斩杀了对面的将领之后,便命人chuī号角收兵,他回来之后径自进了自己的大营,笑着握住沈嘉鱼的手:“冷不冷?用不用我再给你多加几个炭盆?”
沈嘉鱼不顾他满身血污,一把抱住他:“不冷,你平安回来比一百个炭盆都让我热乎。”虽然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见到晏归澜满身血污的样子,但每每见到都觉得心里一颤,她忙命人备了热水来给他洗漱。
晏归澜慢慢用巾栉擦了擦脸,偏头问她:“今儿是年三十,岳母可有给你来信。”
沈嘉鱼‘啊!’了声:“今天是年三十?我日子都过糊涂了,日子过的真快啊,咱们出来的时候还是深夏呢,现在都到年根了。”她又摇了摇头:“最近各地都在下大雪,就算我阿娘写了信估计也得晚几天送来。”
她转身温了一壶酒,自己先喝了几杯,装模作样地道:“今儿高兴,咱们对酌几杯!”说完又gān了一盏。
晏归澜迫是无语地摇了摇头,他自己不喜饮酒,偏偏娶得媳妇是个酒鬼。他见她喝的有些多了,便拦住不准她再喝,伸手把她搂在怀里:“还喝,小心在军营里耍酒疯。”
沈嘉鱼颇为不满:“我酒量都练上来了好不好。”她反驳了一句,安静地靠在他怀里,托腮道:“你说这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呢?我好久没回京了。”
照现在的情势看,他取胜只是时间问题,难就难在他名不正言不顺,他现在放慢了进度,就是为了拖着…
他才想到一半,言豫表情怪异地匆匆走进来:“大都督,卢家大郎君递了话来,后日想见您一面。”
晏归澜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才颔首:“好,让他后日午时过来。”
沈嘉鱼让人看见两人搂搂抱抱颇是不好意思,出手推了推晏归澜,却被他搂的更紧,她恼羞成怒:“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你看把言豫都吓到了!”
晏归澜表情不善地看了眼言豫,突然躺枪的言豫:“…”
他默默地退了出去,晏归澜的手撩开中衣摩挲着她的小腹:“今日又赢了一场,你不准备奖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