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融听见自己的名字从对方嘴里叫出来很是意外。
他逆着光,又将女人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一下不打紧,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这不是那天晚上跟着司澄闯进江家的女人吗?
江耀融手脚冰凉,慌里慌张打着哆嗦将四周看了个彻底。
“别怕,这里就我一个人,司澄哥哥不在。”秦嫣淡淡地说,缀在唇角的那抹笑,又冷又嘲。
江耀融重重喘了口气,警惕道:“你找我干嘛?”
这女人能精准地在江家别墅门口碰见他,很明显是从酒吧跟出来的。
秦嫣踏着高跟鞋走到江耀融面前,没回答他的问题,反倒自顾自感叹:“短短时间不见,江少竟是这般光景了。我以为你看到我会很意外,却没想到你的慌乱大于惊讶,看来,司澄哥哥那晚给你留下的惨烈痕迹至今还未消散啊。”
江耀融眉头猛地抽紧,阴沉的脸上有几分不耐烦:“如果你是专程跟着我来雪上加霜的,抱歉,我不奉陪了。”
江耀融说完就走,秦嫣却眼明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江耀融凝眸,月光映亮他眼底的寒意。
“我没那么有空跑来看你笑话。”秦嫣冷冷地问,“我只想知道,一夜倾颓,你到底甘不甘心?”
“甘心怎样,不甘心又怎样?”江耀融冷笑,“当时的司澄整死我且犹如捏死一只蚂蚁,现在与我更是天壤之别。我就算不甘心,也只能含羞忍恨,难道我还去找他报仇雪恨不成?”
秦嫣的笑泛出几丝狠意:“能不能报仇雪恨全在你一念之间。”
“螳臂当车?”江耀融的笑容更冷。
“有何不可?说不定你的螳臂正好击中那辆车的软肋呢?”
秦嫣语气里的森冷令江耀融生生打了个寒颤。
他盯着女人刻薄的红唇,百思不得其解。
犹记那晚,秦嫣跟在司澄身后,亦步亦趋,关系很好的模样。怎么短短时间,她对那个男人竟有了如此险恶的念头?
“你跟司澄闹翻了?”江耀融试探性地问。
“不是闹翻,”秦嫣纠正,“是决裂。”
从他冷酷无情不再管她开始,从他狠狠扇她一耳光开始,从他任她在看管所无依无靠开始,她就跟他决裂了!
“为什么?”江耀融深深不解。
秦嫣一只手攀住路边一根干枯的树枝:“司澄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我以为在他不由分说将江家赶尽杀绝的那刻,你就深刻体会到了他有多么的冷漠和决绝。”她手中的树枝“啪”一声被狠狠折断,“不瞒你说,我对司澄有恩,他能坐上司宇总裁的位置,我秦嫣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可是现在,他有了身份,有了地位,有了心爱的安锦锦,他就不管我了,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我为什么不跟他决裂?”
江耀融理了个头绪,低低地笑了:“原来如此,所谓物以类聚,说的大抵就是这了。想我们江家,当时不也是辛辛苦苦养大了安锦锦,把她当千金小姐一样供着吗?结果呢,江家因她遭难,我和我妈一落千丈,她却从未理会,专心致志搞她的繁花似锦。呵呵,”他摇头叹息,“所谓好心没好报,说的就是你我了。”
“所以,你就打算这样算了吗?”秦嫣问。
“不然呢?”江耀融扬眉,“难道你我之力,还能跟司澄抗衡?”
秦嫣静静看了江耀融两秒,突然从喉腔迸发出两声轻嘲:“难怪当初司澄闯进江家时毫无顾忌,凭你这点出息,也注定只能被动挨打,一蹶不振。”
“你说什么?”江耀融的瞳孔骤然缩紧。
秦嫣扬眉挑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