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候,司澄惦记着楼上的小狐狸还没吃,自己略吃得有点快,安锦锦看见了,感叹:“所以,男人最好还是一心一意,不然,家里一个,外面一个,两头奔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司澄差点被饭呛到:“不过是只小狐狸,你至于跟它计较?”说完,将自己的碗筷放进洗碗机。
“我为什么不跟它计较?”安锦锦转了下手心的筷子,“它在你家白吃白住,我却连你家墙壁的颜色都没见过。”
司澄动作一顿:“想去看看?”
安锦锦小鸡啄米般点头。
“那去呀。”三个字脱口而出,司澄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立下的牌坊:不让女人独自进自己的家……
“真的?”安锦锦眼睛一亮。
“嗯。”算了,自己立的牌坊自己拆。
“好,老公,你等我一会儿。”安锦锦扔下筷子,钻进卧室,然后,就听见卧室里传出瓶瓶罐罐的碰撞声。
司澄蹙眉,她在干嘛?
“啪。”一个透明塑料袋放他眼前的餐桌上,里面全是各种护肤品。
“等等,我还得把睡衣带上,还有毛巾!”
不等司澄反应,安锦锦又麻溜地钻回了卧室。
等到她把几个小包包拎在手上,跟他说“走吧”时,他还有点懵。
“我就是让你上去看一下,没让你搬家。”看她这架势,大有今晚不下楼的打算。
“啊?这样?”安锦锦眼珠子转了转,灵机一动,“你等一下。”说完,放下手里的包,跑壁橱那拿回一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
这又是干嘛?
司澄眸子里凝满疑惑。
安锦锦熟练地开瓶,往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红酒,未及司澄阻拦,她一抬手,豪迈地将红酒一滴不剩地喝得精光。
司澄:“……”不怕醉死吗?
“呃…”安锦锦打了个酒嗝,红光满面地说,“老公,我喝多了,等会儿到了你家,我估计我爬不回来。”
自他重回司宇,想各种办法往他身上靠的女人不是没有,可套路耍得这么直白又清奇的,只有眼前这一个。
司澄默默拎起了桌上的几个包,朝门口转过身:“走吧。”他屈服了。
安锦锦还没走到安全通道就觉得有点腿软,看了眼漫长的楼梯,她感叹自己真是太豪气了,喝酒时只想着让自己没法从楼上下来,都没想过能不能从楼下上去。
司澄看了眼龟爬似的女人,淡淡地问:“走得稳?”
生怕自己说走不稳,司澄会顺势让她回家睡觉,安锦锦挺直腰杆,咬牙嘴硬:“我两腿坚实着呢。”
“嗯。”司澄回头,继续上了几节台阶。
哎哟,不行。
安锦锦拖着步子又上了级台阶后,真觉得自己勉强不来。
“老公。”她声音软了些,娇娇弱弱的。
“嗯?”司澄转身,幽深的眸子反射着窗口撒入的月光。
“你下来。”她朝他勾勾手指。
他不明所以,照做了。
“我想碰个瓷。”她咬了下绯色的唇,眼神有丝迷离。
他扬眉,不知她又要耍什么花样。
安锦锦直起身子,踉跄地上了级台阶后,夸张地撞上了男人的肩膀:“哎,你撞我了,我走不动了,扶我上楼。”
她脑袋有点重,顺势倒在司澄的肩头。顺滑的发丝磨蹭男人敏感的脖颈,根根血脉霎时喷张,冷白的皮肤清晰可见缕缕青色。
司澄在一片清甜的茉莉花香气中凝紧了眼眸,片刻,他把手里的包递给女人:“拿着。”
安锦锦不满,她都这样手脚无力了,他居然还不肯给她拿个包?
“老公……”她嘟起唇,月光在她果冻似的唇瓣上镀了一层清亮的光。
司澄喉结滚动,声音更僵硬了:“把包拿着。”
安锦锦委屈得小脸都耷拉下来。
好吧,拿就拿。
她不情愿地接过他手里的包,正要娇滴滴地抱怨两句,却觉双腿一轻。
男人专属的气息排山倒海向她扑来,她愣了愣,大脑被阵阵不真实感填充。
她是真醉了吗?
所以梦见司澄抱她了?
她悄悄抬起轻颤的手指,犹豫了会儿,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他颈边的青筋因她的触碰而凸起得更加明显,她顺着纹理抚摸,渐渐觉得心脏处,酸意越来越浓。
是他,就是他。
她将脑袋埋入他胸口,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司澄低头看了眼怀里像猫一样安静的女人,轻轻说了句连自己都不可思议的话:“你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