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跟突然冰封了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的眼里,还残留着噬骨的恨意和难以置信的错愕。
那个人,不是司澄!
她对着他的背影,絮絮叨叨了半天,却根本是对牛弹琴。
男人的面孔是陌生的,他只是打扮成了司澄的模样,剪了跟司澄一样的发型。
难怪从头到尾,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回头,也不置一词,他根本就是在看她唱独角戏!
秦嫣深陷在震惊里无法回神,直到另一只手铐铐住了她的左手。
腕间的冰凉让她一激灵,她忍不住疯狂大叫:“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镇定地拿出自己的工作牌,不紧不慢地说:“我是M市警署总队的队长,姓田,司宇集团的总裁特助陆助理称有人想谋害他老板司澄先生,特请我来协助解决。”
秦嫣眉头深皱,面孔难看地扭曲着:“胡说!陆骁对此事一无所知,他怎么可能提前报警!”
秦嫣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就从门口传来:“秦小姐说得对,我确实是前天才刚刚得知此事。”
秦嫣眼皮一抽,见陆骁逆着光,不疾不徐地踱步而来。他两指缠绕着她进门前留在墙壁缝隙间的一柱香,看长度,应是燃烧了没一会儿,就被掐灭了。
陆骁嘲讽地将余香扔秦嫣面前,面色沉沉地说:“你以为盯着我就高枕无忧,殊不知你作怪的时候,司先生早就布好了网。他叱咤M市商圈,怎么可能就我一个可用之人,就在你花钱雇人掌握我行踪的时候,司先生早就派了别的人跟踪你。秦小姐,司先生跟我说时我还不信,他平日待你不薄,你怎么会这样恩将仇报呢?”
像是被针扎中了痛处,秦嫣歇斯底里地喊叫:“闭嘴!恩将仇报的人不是我,是他!我们秦家的人用生命和尊严成就了他的辉煌,是他过河拆桥对不起我们!”
她边喊边疯狂挣扎,只是她一个女人哪是警官的对手,还没两秒,就被田队长给牢牢钳制住了。
陆骁揉揉被震痛的耳朵,啧啧叹气:“怪不得人说不能对人太好,否则就会被当成理所当然。你和司先生之间谁对不起谁,就留到法庭上让法官断决吧。”他踢踢掉落在地上的匕首,补充着,“如今秦小姐蓄意杀人未遂一事,人证物证齐全,在司先生还未正式起诉前,你可能得先到拘留所呆一阵子了。”
陆骁的话瞬间将秦嫣带回不久前那个冰凉的夜,她摇着头,边流泪边喊:“我不去那里,我不去!司澄人呢?你让他出来!他为什么不敢跟我见面?他这么对我,是不是心虚,无法面对我哥哥的长明灯!”
“今晚是繁花似锦的新装发布会,司先生在哪,秦小姐猜不出吗?”陆骁居高临下,眼里荡着些冷,“司先生说他并非不敢亲自来治你,只是你这种人,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一句不值得将秦嫣推上了崩溃的边缘。
她哭着哭着,突然放声狂笑了起来。
“是我不值得才对,是我!”浑浊的泪浸满她干燥的肌肤,“如果时光倒回,那一晚我绝不守口如瓶!我一定会跟他堂哥供出他的行踪,我一定要让他没机会这么对我!司澄这种人,不配拥有幸福,他不配!”
陆骁揉揉发麻的耳朵,心里一阵阵凉。
他跟着司先生也不算短,两人没撕破脸时,司先生对秦小姐的照顾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秦小姐一声声咒骂让他摇头叹气,人啊,果然是贪心的动物。
擒住秦嫣的田队长看了陆骁一眼,无声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先带去警局,之后的事等司先生从夏城回来后再定夺。”陆骁挥挥手,待田队长押着秦嫣离开了屋子,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司先生,这边已经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