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心虚得有些结巴:“没……没有。”
古泽沨心下明了,拆穿母亲的谎言:“妈,你不会说谎,一说谎,您就结巴。”
母亲只好坦言相告:“我是跟她说了,让她别给你造成太大困扰和压力,她父母的问题,让她自己解决,别烦你,另外,姚蕊来看过我,她对你还有感情的。她家里虽然也挑剔,可跟露曦的父母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听妈的,跟姚蕊和好吧。”
“妈……”古泽沨无奈叹气:“让我怎么说您呢,乱点鸳鸯,这不跟着添乱嘛。我说她怎么一声不响的走了呢。”门铃突然响了,古泽沨喜出望外地快步奔向门口:“妈,先不跟你说了,我去开门,没准是露曦回来了。”打开房门,看到的不是陈曦露,而是姚蕊:“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姚蕊得意道:“这太简单了,你妈告诉我的。”
古泽沨气不打一处来,又无处发作,低头看到手机中与母亲的通话刚刚掉线,显然母亲知道来人不是陈曦露,自己还开心得像个傻子,这群人分明是拿他当猴耍。当机立断,往外推已不请自入的姚蕊:“出去,出去,露曦回来该误会了。”
“据我分析,她不会回来了。”姚蕊顺手关上房门,脱下外套,内着一身性感的黑色修身T恤,抱住古泽沨就是一阵热吻。唇印满脸,古泽沨挣脱她的攻击,一副防御的姿势:“你gān什么?gān什么?”姚蕊再次扑上去,抱住古泽沨,在他耳边呵气如兰,目窕心与:“什么gān什么?又不是小伙子?这还不懂?又不是没亲热过?”
“停停停,咱不能这样。”古泽沨一个迅捷的翻身,跳下chuáng,往门口跑,快速穿上鞋子。姚蕊赖在chuáng上,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怎么不能?”临走前,古泽沨jiāo代:“我说不,就不能,怎么着我也得找着她,当面说清楚。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走的时候把门儿锁好。我回来的时候不想看见你。”姚蕊不以为然地躺在chuáng上:“我才不走。”
古泽沨离开雪域嘉园,郁闷无处可说,便去找韩阳,算他幸运,在公司找到韩阳。对陈曦梦得白血病这件事韩阳终于理智下来并且积极面对,他终于把可以工作和照顾她兼顾得很好。古泽沨焦躁地在韩阳办公室里踱步,瞥见气定神闲的韩阳,猛地一拍桌子:“你说她能去哪儿?她怎么能说走就走,就发那么一条短信,说分手就分手。我就纳闷了,怎么一遇到问题就喜欢一走了之呢,逃避能解决问题吗?”
韩阳这个军师端看坐立不安的古泽沨,几分调侃地分析道:“那说明是真喜欢你啊,在她心里你和沈杰森一样,是真爱。”
古泽沨义愤填膺,忾然地嚷嚷道:“她这么做,跟当初的沈杰森又什么区别?太不负责任了。”拿出自己手机,找到陈曦露发给他的短信:“你看看,看看,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值得更好的?祝我幸福?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我喜欢上一个人那么容易吗?更好的那么多,我能挨个地去喜欢?那我这辈子不用gān别的了。”
韩阳见怪不怪道:“那是你不知道她顶着多大压力,她面对的不只是她爸她妈,还有她们一家子,还有你妈和你那个前女友。曦梦都跟我说了,前阵子她爸妈专门给她开了一个□□大会,场面超级壮观,这就是你们这种人选择了所谓的爱情,就必须要面对的残酷现实,只不过他们家人过分了点儿。”韩阳忽然眼前一亮:“我听说,当时沈杰森也在场,我估计他很有可能知道她在哪,毕竟,论了解陈曦露,还真没人能比了他。你去问问他得了。”
古泽沨坚决否定:“让我去找他?我们俩现在是敌人,哪有向敌人bào自己短处的?那不是给他趁虚而入的机会了?跟拱手相让有什么区别?”韩阳嘿嘿笑道:“那就让我帮你打探一下。他现在肯定也急得跟你一样。”
“诶,我说你哪伙儿的?怎么感觉你这么能搅合呢?”
“我嘛,看热闹那伙儿的。”说罢,韩阳拿起电话,拨打沈杰森的电话:“兄弟,忙什么呢?”电话里,听声音判断沈杰森应该是在室外,气息有些喘,语气冷漠、生硬:“有事吗?”韩阳惯有的玩世不恭,轻佻道:“没事,很久不见,想找你聚聚。”
沈杰森不耐烦道:“哪有时间和心情跟你聚,回去再说吧。”说完就准备挂电话,韩阳紧迫追问:“在哪儿呢?”沈杰森又答一句:“丽江。”
韩阳故意大声,冲古泽沨使眼色:“丽江?你怎么跑那儿去了?”
“你管我?行了,回去再找你。”语毕,沈杰森挂掉电话,不再与其闲聊,韩阳放下电话,嘴角斜斜勾起,得意一笑,对古泽沨道:“你听见了,丽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古泽沨拱手作揖:“谢了。”说罢,抬腿便走,见古泽沨卸磨杀驴,准备要走,韩阳不满道:“这就完啦?就这么谢法儿?怎么着也得请我喝杯咖啡,吃个饭什么的,喝两杯也成……”古泽沨完全不理会韩阳说什么:“等我回来再说,我得先去找领导批年假,还不知道能不能批下来。”
韩阳提醒道:“不管能不能给假,你都赶不上沈杰森那小子了,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怎么都得想先见着人再说,虽说知道人在丽江,但丽江也不小,我人生地不熟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恶人自有恶人磨
生死由命,富贵在于自己够不够积极进取。陈曦梦对自己的病情坚持保守治疗,而且不住院,她拒绝生命的最后阶段在这种医院充满病殁的地方度过。但医生坚持她每天来医院检查,此次,主治医生和韩阳都要求她必须留院治疗,采取一种新的医疗方式稳定病情。
林国生的老婆不知道从哪儿得知陈曦梦与林国生的过于亲密接触,臃肿的身材却身着一身玫红色套装,原本性感妩媚的颜色硬是让她穿出了艳俗的效果,气势汹汹地闯进病房,指着陈曦梦,大骂:“就是这个小妖jīng?败祸我的钱,还躲到医院里来。”看了看病房四周的标识,幸灾乐祸地冷笑:“这是肿瘤科。年纪轻轻的就得了绝症,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儿,恶人自有天来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林国生在一旁低眉弯腰,义正言辞地替标榜自己,多年修炼伪君子的技术已达到炉火纯青的阶段,以正人君子的姿态说道:“老婆,你相信我,都是这个女人不要脸,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当代柳下惠就是我啊,怎么会被这种人引诱。我只是借给她一些钱而已,除此以外绝对没有不正当关系。”林国生言之凿凿,一本正经地睁眼说瞎话,还把自己说得高风亮节。
韩阳瞠目结舌地瞪着他,如果不是对这个人十分了解,他都快相信林国生真是他自己口中说绝世好男人。
“拿了我老公多少钱,全都给我吐出来。”林国生的老婆横眉怒目,颇有一股杀气腾腾的气息,韩阳担心她对陈曦梦做出过激举动,刚准备上前阻拦被陈曦梦拉了一把,拦下了。
病号服并没有暗淡陈曦梦的绰约风姿,苍白的脸色为她凭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娇柔之美。陈曦梦下chuáng,目挑眉语,妩媚地走近林国生,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抚摸他的胸膛:“林总,您可真让曦梦刮目相看,没想到您还是个老戏骨。在老婆面前就装得跟不近女色的唐僧似的,在外面您采花老贼的名声可是响当当,人尽皆知呢。这会儿把自己说得像个圣人似的,在酒店左拥右抱,上下其手,享受齐人之福的时候您忘啦。”又靠得更近,拨弄他的鬓角:“呦,都有白头发了,是我忘了,您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林国生油光锃亮的脸上堆着似笑非笑的尴尬表情,无言以对,想说些只言片语来为自己辩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此刻任何言辞的修饰都显得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