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挂断电话,韩阳撇下古泽沨,独自离开。
☆、第38章
温婉沉浸在初为人母幸福中,这个孩子带给温婉从未有过的幸福与荣耀,还有难得的温暖。给她灰暗天空带来光明与希望:父母的谅解,公婆的宽容,以及秦磊踏实的爱,收获属于他们这类人该有的踏实与安心。听说温婉生了宝宝,陈曦露和陈曦梦结伴探望。如天使般纯净的粉嘟嘟脸庞,带给所有人纯真的笑容。
孩子突然生病,令温婉手忙脚乱,在外地出差的秦磊惊闻消息急忙赶回来。意外发生在归程的路上,与一辆货车相撞,秦磊被送进急诊室,急诊室外,一片哭天喊地。
秦磊父母悲恸不已,秦磊妈妈指责谩骂温婉:“你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还是生病了你给小磊打电话gān什么?你父母,和我们都在身边,你给谁打不行?”
秦磊父亲也骂道:“就是啊,我说你给小磊打电话gān什么?小磊是医生吗?除了让他担心,给他压力什么都解决不了,你这个扫把星,亏我们不计前嫌想让你和小磊复婚,小磊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好。”
温婉脑中一片空白,目光空洞地呆坐在冰冷的长凳上,直到此时此刻,当她极有可能失去秦磊的这一秒,温婉终于明白,她爱秦磊。这爱,不是少女时的怦然心动,没有花前月下的蜜语甜言,是相濡以沫,细水长流的滋润。这爱,或许是爱情,或许亲情的成分更多一些,但藏在温厚外表下的浓醇真情,抵得过任何海誓山盟和所谓轰轰烈烈。
当她终于了解什么是爱,学会如何去爱,可是,最想爱的人,最该爱的人已不在。这最痛的失去,叫人难以承受,更让她拥有识人,辨认的眼光,足够面对以后的一切风雨,可这代价太沉重。
他用生命叫她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甜言蜜语有穷时,只有诚挚无尽处,相濡以沫是爱,同甘共苦是爱,不离不弃,默然相守是也爱。那些làng漫的事儿、如可有可无的调味剂,华而不实;那些甜蜜的情话,付诸于现实的流水中被冲刷得寡味且毫无实际意义。
医院走廊温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李响,心头再无波澜,眼底再无涟漪。虚情包装得再jīng美,也只是虚有其表,假意伪装得再bī真,也不过是骗人的把戏。再多动人的花言巧语不及一件温暖的小事,再回首时,人各成,今非昨。
杰曦公司经过一段时间的运营基本恢复正常。陈曦露才带沈杰森去见父母。对于陈曦露的不辞而别,虽然遭到父母的诸多埋怨和数落,但得知她与沈杰森复合的消息所有责备之音戛然而止,替换成一张笑得合不拢嘴的脸。
陈曦露和沈杰森的重修旧好,令所有问题迎刃而解,父母不再诸多难题诸多刁难和苛刻,她不想住家里便也由她去,不再勉qiáng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至于工作方面辞了原来的工作虽然感到可惜,但陈曦露决定去沈杰森的公司帮忙,父母也是极力赞同的,这等于女儿掌握沈杰森公司一定的控制权,这是最大的诚意和最好聘礼。
陈曦露父母相信以二人从前的感情基础,沈杰森不会欺负她,而他们最关心的物质财富方面,他们相信以沈杰森的为人和他对女儿的感情不会舍得亏待女儿。他们这种天天把感情不能当饭吃,不能是一种财富和保障挂在嘴边的人,此时,却相信感情能保证一定的利益。实在可笑至极。但是看到他们欢天喜地的开始张罗、商讨结婚相关事宜,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韩阳兴高采烈地打电话给陈曦露,听说她在父母家,人直接冲过去,想着还是当面说比较好。因为担心她或是沈杰森仍有所顾忌而反悔,如果真有什么不确定因素导致她反悔也只好失信于陈曦梦,说出实情。韩阳一进门,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沈杰森戏谑道:“这么急找我们家曦露gān什么?”
陈曦露的母亲给韩阳倒一杯水,韩阳咕咚咕咚喝完,说:“露曦,刚刚红十字会那边通知我,你的检测结果与其中一位白血病患者相匹配。”陈曦露淡然地说:“这事儿啊,你打个电话就好了,而且我也接到电话了,通知我做进一步全面检查。还需要检查什么你知道吗?你别站着,坐啊。”
韩阳坐到沙发上,想了想:“我知道的有ALT和乙肝抗原,丙肝病毒抗体,其他的记不太清楚了,去了就知道。”
“也对。”说着,陈曦露自己也坐到沙发上,沈杰森坐在两个人中间,陈曦露道:“刚刚我也没听得太清楚,跟你说什么时候做检查了吗?”
“明天。”
陈曦露略诧异道:“这么快啊。”
韩阳道:“时间就是生命,当然越快越好。”
母亲夏书蕾从厨房端出一盘水果,坚决反对她做骨髓捐献:“露曦,你什么时候做的检查?没事做那玩意gān啥?万一手术发生风险怎么吧?”
陈曦露解释道:“什么风险啊?现在根本不需要给捐献者做手术了。好歹是一条人命,得白血病的人不比我风险高?你知不知道匹配成功的几率多小,既然成功了,就是有缘,我得捐。”
父亲陈玉树从书房走出来,也持反对意见:“捐骨髓对你有啥好处?又不给钱,又不给名。”
陈曦露有理说不清地焦急道:“爸……你怎么也这样?”
夏书蕾蛮不讲理,态度十分qiáng硬:“反正我不同意,死活不同意,你要是敢自作主张去捐,我就敢闹手术室。”陈曦露对自己的父母早没有沟通的耐心,虽有赌气的成分,但态度也十分坚决:“造血gān细胞是我的,我爱给谁就给谁,我是个成年人,做什么事情不需要监护人的同意也不需要监护人负责。”说罢,站起来拉着沈杰森:“我们走。”夏书蕾拦住女儿,狠戳她的脑袋:“那你还是我跟你爸生的呢,没有我们哪儿来的你。”
陈曦露记得直跺脚:“妈……我说你和我爸能不能讲点道理?”
“医生为了体现他的医术高超,多挣钱,什么事儿gān不出来?就会骗你们这些捐赠者说没事,万一有事谁负责?”陈玉树口若悬河,歪理一大堆;韩阳也极力说服他们:“伯父、伯母,这个骨髓捐献真没那么恐怖,就跟平时献血似的。”
韩阳这么说,陈玉成更振振有词了:“跟献血似的?献血还有献出事儿的呢,没看新闻上报吗,因为献血被传染上艾滋病的案例不少了,露曦我警告你,什么都不能献。”韩阳急道:“如果被捐献的人是你们的亲人呢?如果是曦梦需要,你们还会反对吗?”
陈玉树呵斥道:“乌鸦嘴。”
陈曦露心下一震,惊恐地盯看韩阳,愕然分析道:“该不会真的是曦梦吧?我走之前她脸色就不好,爱感冒,最近还总跑医院。而且你对她的态度转变这么大,你这么热心血癌相关检验,几乎动用你所有的人脉关系,让大家去做HLA……”
沈杰森也跟着猜测分析道:“而且好巧不巧,露曦的检测结果非常匹配,这个成功率只有亲人之间才会这么高吧。”
陈玉树和夏书蕾目瞪口呆,向韩阳询问结果:“真是曦梦?”
韩阳艰难点头:“她一直不让我告诉任何人,也不肯住院接受放疗化疗,而且她是初期,所以一直都是保守治疗,不用住院。院方和我积极寻找合适的骨髓捐献者。”
陈玉树斥责:“天哪,你们现在这些孩子,都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的事也瞒着家里。”陈玉树慌里慌张:“给你二叔打电话,明天咱咱们去看看曦梦,你的体检要是不过关,还有我们呢。”
陈曦露道:“爸、妈,你们和我二叔都多大岁数了,对捐献者的年龄也是有要求的,45岁以后就不要了。”
“行,行,行,那明天你赶紧去做检查。”说罢,陈玉树拉着韩阳问长问短:“检测项目多吗?多久能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