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梦不以为意,转身疾步追赶,有自己的追求和想法,搂住陈曦露的肩膀,侃侃而谈:“人生苦短,老天给了我一副花容月貌,当然不能làng费了,得在有限的时间里获取最大财富,人生得意须尽欢嘛。我就是这么得意,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天生丽质。”
陈曦露道:“作为比你大三天的姐姐,我提醒你一句,韩阳可不是从前的韩阳了。你小心点儿。”
陈曦梦一撇嘴,满不在乎而且振振有词:“怕什么?他有钱,我有貌,他图貌,我图财,男财女貌刚刚好。”歪着脑袋,地盯看陈曦露:“姐,你可不要làng费了你这张脸,要不我托韩阳给你介绍一个?我知道你的标准的。”
陈曦露白了她一眼:“男财女貌才是最不靠谱儿,你不能永远年轻漂亮,他的财富却可能越积越厚,你会被比你年轻漂亮的取代,一份真挚的爱情才是长久之计。”陈曦露无奈地看了看陶若淑和李响,知道不该说,说了也没用,还是忍不住劝道:“他真不适合你。”
陈曦梦松开陈曦露,几步走到陶若淑左侧,搂住她的肩膀,眼睛盯着李响看了一会儿,冲陈曦露做了一个鬼脸:“怎么不适合?我看挺好的,识时务,有上进。将来肯定错不了,一支不错的潜力股,该出手时就出手,若淑姐,别听我姐的,她跟以前的韩阳一个样儿,活得太理想,太脱离现实了。”
陈曦露直摇头,无语哽住:“你们……”知道多说无意,无奈微笑:“算了,我不说了,你们开心就好。希望你们不会有找我哭的一天。”说罢,拦下一辆出租车,匆匆上车。
“就算哭,我也会躲起来哭,不对,我陈曦梦只会让别人哭。”陈曦梦冲陈曦露骄横地喊道,拉着陶若淑和李响:“走,我们吃饭去。”
李响道:“曦梦你和韩阳关系这么好,肯定认识不少人,他的人脉你是不是都能用?”
陈曦梦得意地说:“那当然,我可是匠心的公关经理,人脉比韩阳还广呢。”
李响道:“能不能帮我换份工作,我会开车,长途短途都行……”
陈曦梦道“看在陶若淑姐的面子上,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陶若淑道:“这是可别让露曦知道,她会生气的。”
陈曦梦道:“我知道。这点小事我还办不好,怎么当匠心的公关经理。”
陈曦露之所以如此讨厌李响,qiáng烈反对他和陶若淑重修旧好是因为他有前科。上学时的时候他们jiāo往过一段时间,分手的原因是他桃花心极其泛滥,寝室其他姐妹都用自己的手机或QQ向他发she过丘比特之箭,结果是,箭箭必中,而且正中靶心。
然而,陶若淑选择用一种自欺欺人的处理方式。她说这只是室友们善意的玩笑,不能当真的。寝室所有人虽然都对这个男人嗤之以鼻,但大都以一种事不关己或者看热闹的心态一笑了之,没有过分gān涉此事,当然除了陈曦露。陶若淑是她最好的朋友,认为这个人的人品严重有问题。她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坐视不管,陈曦露曾经私下给李响打过电话,警告他:“别整那么多姐姐妹妹的,真想跟若淑在一起,拿出点真心和诚意。”
李响理由说辞是所有渣男的标准用语:“我就是拿她们当姐姐和妹妹,没有别的意思。”
陈曦露毫不客气地骂道:“闭嘴,这些话你只能糊弄糊弄若淑。是亲妹妹吗?是亲姐姐吗?如果不是,就让她们滚远点,你要是做不到,就自己滚远点。”
关于跟李响的恋爱关系,陶若淑的家人也是反对的,李响是陶若淑父亲所在单位的司机,也是父亲的司机,所以家人对李响的为人非常了解,爸爸和哥哥都认为这个人不太靠谱儿。朋友的不看好,家里的qiáng烈反对,都没能让陶若淑当机立断,但也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她去查他的电话详单,一页页密密麻麻的通话记录,女人天生的嫉妒心才爆发,才意识到真的该放手了。因为通话记录中每个号码,无论是通话频率还是通话时间,都比跟她多很多。他口中所谓的姐姐妹妹多得数不胜数。然而她还是没有当断则断的果决。
后来又纠纠缠缠了一段时间,才彻底断gān净。陈曦露没想到的是分手都几年了,他们居然还能和好。出租车继续飞驰,陈曦露愁眉不展,不明白陶若淑怎么会执迷不悟到如此境地,竟然会再次被他蛊惑。
陈曦露的思绪乱飞,飞到韩阳那儿,妹妹曦梦太物质又太不知道天高地厚。如今的韩阳早已不是从前的韩阳,她怕她登高跌重。虽然对妹妹曦梦和韩阳的复合忧虑诸多,但韩阳和李响不一样,韩阳的本质是善良的,陈曦露相信,除非面对重大变故,遭遇非人待遇,否则再怎么改变,本质是不会变的。韩阳内心应该仍然渴望一份感情的,像曾经他爱着曦梦那样爱着他的真挚情感,所以只要曦梦用心对待,结局应该不会太差,但是李响,在陈曦露这里已无翻身之地。
☆、心若向往
匠心饰家总经理办公室,韩阳完全不是中午时,看到的花花公子模样,俨然一个jīng明的商人,正坐在老板椅上。古泽幽静静站在对面,中午时分的厌烦和不屑一顾之感竟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紧张和压迫感。来公司快三个月了,还是第一次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韩总,您找我?”
韩阳抬眸,瞟看古泽幽一眼,继续低头看文件,叫人不能从语气里和表情上判断出他情绪的喜怒:“你知不知道林国生这笔生意谈成了,公司今年的利润点就完成了?”
古泽幽坦然道:“知道。”
韩阳微皱眉、抬头,十分意外和好奇地端看古泽幽:“知道?”深邃锐利的眸光盯得人不自在:“知道你还拒绝他?这种事情,哪家单位都有,出来工作不就是为了赚钱吗?既然是为了钱,怎么赚都是赚,何必在乎方式?这可比你老老实实做设计赚得多,而且快。”
古泽幽略显诧异和惊慌:“韩总,您什么意思?您该不是想让我……”
韩阳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意微笑:“没什么意思?我不喜欢勉qiáng别人,只给你个建议,提个醒儿而已,如果你点头,事情会容易很多,但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再想办法。你可是我们煞费苦心高薪挖过来的。”韩阳话音中加重高薪两个字。
听到韩阳说的前半句古泽幽心里的郁结解了一半儿,听了后半句,本对韩阳的些许改观又回到初始。不快之色溢于言表:“我知道职场上这种事儿司空见惯,但客户可以再找,我只拿空匠师该拿的钱,那是我能力的价值,其他旁门左道的发财路我不想走,也不会走。我希望韩总能明白,我肯来匠心是因为我认同匠心的企业文化和行业准则,和高薪厚禄有关但不是绝对的。”
“希望你能一直保留这份儿心。出去吧。”未见韩阳怒色和咄咄bī人,古泽幽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嗯,那我出去了。”望着古泽幽的背影,想到她中午说的话,韩阳喊住她:“等等。我很好奇,你说林国生只能买得起你的设计,我很想知道,配得上你的爱情应该什么样的人,要多少钱才能买得起?”
古泽幽道:“因人而异。”又是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韩阳眼睛一亮,转动手中的签字笔,签下自己的名字,把文件放到一边,饶有兴致地正坐,端看古泽幽,想要一探究竟:“哦?怎么讲?”
古泽幽转身,微笑解释:“如果只看人看脸看身家的话,看我想要多少,看对方出得起多少。如果我爱的,又爱我的,不能用金钱衡量,对我来说,无价。但在外人眼里,或许一文不值。”韩阳更有兴致地挑挑眉毛:“有意思。”
古泽幽歪头,看着若有所思的韩阳问道:“韩总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