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胜任不了的?他从前还没经营过茶室呢,不照样经营的有声有色,jiāo往过的人哪个不说他办事稳妥,周到?倒是你,阿力,上次老冯可是点名了,说你态度骄蛮,不懂事,就知道乱来!”
李文博毫不给面子的奚落道,明明对着陆铮时还是一派和风细雨的模样,而对陈力,却连多看一眼都嫌烦。
他甚至想,半年前把他从狱里捞出来是对还是错?
这个家伙做事冲动又狠辣,处理问题常常过火。
他那一套放在过去,或许还行得通。可现在的李文博,只想低调的发财,所以,更需要身边的人稳妥,周到。
“李总,上次冯老的事,我是办得不够妥帖,可后来,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让他满意了呀。”
“那又怎么样?人已经被你得罪了!没看那天,他在我面前颐指气使的样子!如果不是你,他会吗?”
陈力又是一声令人不寒而栗的轻哼:“这个老东西,半截身子入了土还不老实,看我下次不把他……”
“你还要怎么样?”
李文博眸色一沉,在桌子上重重一拍。
陈力敛眸,终于不说话了。
可胸腔里那股怒火却要把他炸开了,尤其看到李文博越来越重用陆铮而冷落他,恨意就像蜈蚣爬满他浑身的脉络,让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电话就是这时响起的,李文博先接起来,听了两句,脸色一变。
“李总,又……出什么事了?”陈力见他脸色不对,看他更像看仇人似的,冷汗倏的冒了出来。
李文博劈手操起一个杯子照着陈力的头砸过去。
杯子摔在地上,发出碎碎的声音。
鲜血顺着陈力的头流下来时,望着那抹腥红,李漫诗白着脸,发出一声尖叫。
“大小姐!”发现她情绪不对,陆铮第一时间冲过去,扶住她的双肩,“你怎么样?”
“血……血!!!”
她指着陈力,目露惊恐,整个人更是紧缩成一团,抖成了筛子。
李文博这才意识到什么,回头,命令陆铮:“小陆,快带漫诗离开!”
“是!”
陆铮扶着惊恐不已的李漫诗出去了。
办公室内,陈力捂着流血的伤口,拧眉,不明就里的看向李文博。
李文博作为一名海归学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他,明明斯文的仿若一个谦谦君子,可此刻,他指着陈力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连陈力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李总,我……你……”
头痛欲裂,陈力说不出的委屈和难堪。
“你还敢说话!陈力,我跟你jiāo代多少遍,要学会韬光养晦,学会隐忍!可你这些天究竟在gān什么?警方喊你去问话,说你参与了一位大明星的谋杀案!谋杀!你可真够可以的!”
又是劈手一个耳光打下去,陈力没敢躲,半边耳朵直嗡嗡作响。
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警方这么快找上他,还把电话打到了他老板那里。
“李总,你听我解释……”
“滚!”
又是一声咆哮,李文博铁青的面孔看起来想要杀人:“若是事情处理的不gān净,就别活着来见我!”
陈力捂着流血的头部,低头:“是!”
*
李漫诗被医生注she安定后睡着了,她的脸上很安详,只有微微蹙起的眉间仿佛在告诉别人她的痛苦。
打针的时候,她一直抓着陆铮的手,后来便睡着了。
陆铮几次想把手拿出来,可是他一动,她就露出很没有安全感的表情。
他无奈,只好放弃。
静静的坐在chuáng边,一边看书,一边等着她醒来。
期间有李家的佣人进来照顾,看到陆铮尽心尽力的守在一边,那位叫许婶的佣人很是欣慰。
“医生说大小姐有晕血症,这个是天生的吗?”陆铮几次住在李家,都是这位许婶照顾,他人客气,许婶也颇喜欢他。
反正周围没人,陆铮便和她闲聊起来。
许婶看一眼chuáng上的李漫诗,叹气:“哪有那么多天生的啊,我们漫诗小的时候也是天真烂漫的孩子,可不像现在这么文静……”
“是吗?”陆铮静静的听,也不过份多话。
“漫诗没有妈妈,七八岁的时候,她妈妈就去世了。很惨,流了很多血……自从那以后,漫诗就像变了个人,不爱说话,怕血,怕红色,和她爸爸的关系也不似从前了。其实李先生很疼她的,陆老师应该看得出来。哎,说到底,也是个怪可怜的孩子。”
陆铮朝chuáng上的女孩看了一眼,刚刚她看到血的反应是很明显的应激障碍,属于心理疾病的范畴。
一般会有这种症状的多是受过剧烈的刺激,在心理上留下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