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不是以前那个莫芳了,但是以前那个莫芳做的事情,我觉得,我儿子和孙女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吃惊的!”
谢老太太冷声一笑,一句话,说的莫芳脸色煞白
她很清楚,老太太指的是什么!
指的是莫芳这二十年来,私自扣下谢家给谢玄昌的股份分红,作为自己穿金戴银花费的事情。
否则,她哪儿有本钱踏入这小小的贵妇圈子?
为此,她特意哄骗谢玄昌,谢家将他所有的股份都吞掉了,没有一丝分红。
也嘱咐谢玄昌和谢飞雪不要和老太太说起此事。
想不到,这些年自己做的鬼事,老太太竟然心知肚明!
“妈,我刚刚喝多了!”
脸色狂变之下,莫芳立刻换了副嘴脸,笑眯眯的起身,连忙出去对着谢老太太说道:“妈,您看您,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不是来求你的吗?”
谢老太太冷哼一声,她很清楚,莫芳现在得意的资本就是她女儿谢飞雪。
一旦让谢飞雪知道莫芳骗了她和她爸几十年,谢飞雪是不可能原谅莫芳的!
而莫芳近在咫尺的荣华富贵,也会化作泡影。
甚至,谢玄昌会选择和莫芳离婚!
“说什么求啊,都是一家人,您交代,我照办!”
莫芳恭敬开口,特意让经理开了一间小房间,和老太太坐在里面详谈。
她也清楚,老太太来,多半是为了让谢飞雪和谢玄昌回到谢家的。
“这是这些年,你吞的钱,账本儿和票据都在这里,只要你帮我办成了这件事儿,这些东西,我原封不动给你,让你自己处置。”
谢老太太开门见山,先说了让谢飞雪回到公司救急的时候,随口开口道:
“你放心,飞雪的能力我看在眼里,这次回去之后,谢海他们一家子就滚出谢氏集团了!”
“真的!”
莫芳闻言大喜,连忙点头,随后有主动提议道,“妈,单独我说没用,您得让玄昌点头。”
“怎么点头?”谢老太太撇了儿媳妇一样,眼中满是深意。
“这么做……”
莫芳笑着把嘴巴凑到谢老太太的耳边,几句话,让谢老太太眼前一亮。
旋即,惊讶的看着莫芳。
她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爱慕虚荣的拜金女,在几十年的相处中,竟然把谢玄昌吃得死死的!
当晚,莫芳早早的回到家里,一进门便坐在沙发上,冲着看着电视的谢玄昌随意开口道:“玄昌啊,这爸的忌日,是不是要到了?”
“你还记得这事儿呢?”
谢玄昌惊讶地扭头看了莫芳一眼,这么多年,每次祭奠老爹,莫芳都是百般阻挠,唯恐谢玄昌花了钱了。
今天,竟然主动提起来了。
“当然记得了!以前,家里过得紧巴巴的,我拦着你,现在,咱们日子过得好了,也得让老爹在下面安心不是?”
莫芳说出早就想好的说辞,看到谢玄昌一脸激动的样子,提议道:“择日不如撞日,趁着闺女的公司没开业,还不忙,明天去陵园祭拜一下爸吧。”
“好,阿芳,你有这份儿心,我……我以前错怪你了。”
谢玄昌激动点头,这辈子,除了闺女之外,对他最好的就是亲爹谢老爷子了。
可惜,老爷子走得早,让他这个三儿子想要床前尽孝的机会也不多。
当晚,苏恒看着还在默默规划新公司的谢飞雪,叹了口气道:“要我说,你不用这么积极,说不定,过几天还会回到谢家呢。”
“不可能!”
谢飞雪斩钉截铁的说道,“谢家对我们一家什么态度,你还不知道吗?就算是为了不让你受委屈,我也不能再回去了。”
“我看,这事儿还有变数。”
苏恒笑了笑,没在开口,回到床上看了一眼林豹发来的消息。
今天,莫芳竟然和老太太见面了。
这两个老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次日清晨,一大早就起来的谢玄昌兴致勃勃的穿上一身黑色的西装,带着全家老小到了陵园。
看着多年未曾来过的陵园,谢玄昌感慨良多,在车上忍不住和苏恒讲述了一下自己父亲的创业史。
那是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谢玄昌怎么说,都不会厌烦。
“到了!”
莫芳听得耳朵都快起了茧子,到了陵园,迫不及待的就下了车。
唯恐迟了,让等候多时的老太太怪罪下来。
自己的把柄,还在人家手上握着呢。
“孩子他爹啊!你这一走,就是二十三年啊!”
就在谢玄昌等人快走到老爷子的陵墓前时,一声催人泪下的哀嚎声传来。
“奶奶?”
“妈?”
谢飞雪和谢玄昌对视一眼,愣愣的看着对方。
旋即,谢老太太也发现了这边儿的情况,含着泪水上前,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对不起,不知道你们一家子要来,我这就走!”
“妈,您还记得我爹呢!”
谢玄昌脸色一苦,连忙拦住老太太,“这些年,我都没看您过来过了。”
“我喜欢早早过来,哭完就走。”
谢老太太叹息一声,擦了把眼泪道,“谢家,就要完蛋了,我没有让你爹瞑目啊……玄昌,这些年我对你太狠心,总觉得你丢人,今天,我说声对不起,谢家的事情,我们自己承担!”
说完,谢老太太惭愧的忘了谢飞雪一眼,那眼神,格外凄苦。
让谢飞雪心中十几年的积郁瞬间一扫而光。
“奶奶,不要!”
谢飞雪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拦住了老太太,“您……您只要别再对付我们一家,您放心,我们会给您养老送终的。”
“说这些干什么啊,走了,往后啊……常回老家看看,我已经打算回去了,这魔都,生意不好做。”
谢老太太动容一笑,甚至主动看向苏恒;“你这孩子,好好对我们家飞雪,不然,我死了也不会饶过你的!”
“您放心。”
苏恒平静开口,疑惑的目光打量着谢老太太。
他知道,这是一场戏。
但是这老太太演戏的本事,足够高。
她不哭也不闹,只是一个劲儿地告别。
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说,却最是伤心。
“妈!”
随着老太太起身蹒跚走下台阶,谢玄昌忽然开口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