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还真不知道曾经发生过这事,他似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便很自然地说:“真是多谢……”猛地意识什么,他忙说:“哦,原来哥哥还救过这条金鲤。”
齐逢世一直观察着金鲤的动向,他喃喃地说:“莲姑娘最喜欢鱼了!这么一条罕见的金鲤若是抓住送给她,她—定高兴得很!”说完就转头吩咐,“来人,给我拿网来,我要亲自捉住她。”
张羽没说什么,倒是张雷似是着急了:“喂!齐盟主,好好的一条金鲤为什么要捉她呢?我相信莲儿一定不会喜欢看你伤害金鲤!”
齐逢世连头都不转,只是盯住晦中的金鲤:“我当然不会伤害它,我只是捉了它送给莲姑娘,让她能时时刻刻欣赏金鲤的美丽。”
张羽悠然地看着碧海中的金色鲤鱼:“齐盟主,金鲤的美只有在蓝色的大海中才能尽情展现,失去自由的它只能空有美丽的外壳,就再无生动与灵气了。”
张雷听了这番话,不由深深地看了张羽一眼,那眼中除了欣赏以外竟然还有一层……那是感激。
齐逢世“哼”了声,丢给他两个字:“迂腐。”并从手下那里接过鱼网,他站在船头,双手抖开鱼网,蓄势待发。
张雷——见不能阻止他,便也从船头拿起一个鱼竿,走上前去:“齐盟主,我来帮你!”也不知道不上鱼饵的鱼竿能做什么?
“多谢!”齐逢世瞅准机会,趁金鲤从海面上一跃而起的时候,迅速将网撒开,直罩向金鲤。同时张雷也出手了,他手中鱼竿向金鲤插去,但因为渔网也刚要罩住金鲤,所以鱼竿先遇见的不是鱼而是网,就那样直直插入了渔网的孔隙间。齐逢世一见,忙收网,但和渔杆纠缠住了。金鲤趁此时已经跃回晦水里。
张雷忙将鱼竿撤回来,歉意地说:“齐盟主,真对不起,我本来是想帮你的,但谁想竟误了你的事。”
齐逢世心中恼怒,但当着张羽面又不好说什么,勉qiáng笑道:“没关系的。”转头见金鲤又往水下沉去,他转头吩咐几个水手:“你们几个,赶快下水去捉金鲤,谁捉到它赏银—百两。”
几个水手一听,忙争先恐后地脱下衣服,跳进人海。
张雷忙说:“齐盟主,我也去帮他们,捉到金鲤,将功赎罪!”不等别人说话,他也跳入了大海中。
张羽来不及阻止,只能担扰地望着海面,这个张雷,搞什么鬼?自己明明水性不好,却去添什么乱!万一伤着自己怎么办?
几个水手在下面扎腾了近半个时辰,才依次回到船上,却一直没见张雷的影子,一个水手向齐逢世禀告:“盟主,那金鲤太狡猾,实在不容易捉,不过,有好几次我们几个已将它包围,但谁想……”他没说下去,却小心地看了看旁边的张羽。
张羽忙问:“我弟弟呢?怎么没见他回来?他水性不好,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那水手一听,嗓门立即大了起来:“水性不好?我的爷,张公子水性若是不好,那我们几个简直成了爬爬虫!他在水底下简直比那条金鲤还滑溜,而且我看他……根本是成心放走金鲤。我们的行动总被他破坏了。后来,那金鲤往海底游去,我们几个支持不了便回来了,只有他一个人迫了上去,我也弄不明白他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
张羽奇怪了,他倒不关心金鲤,而是——“你说我弟弟他水性很好?”
“何止好!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见一个人能在深水下半个多时辰不但不用换气,而且似乎还神jīng气足得很,我想即使是李坛主的水性也比不上他?”
张羽愣了会儿,莫非这一年中,弟弟遇见了高手,教给他水下之术,那他为什么没跟自己说呢?
齐逢世自然不高兴:“真是笨蛋!连条鱼也捉不住,亏你们还是鲸帮弟子!看来,我这份礼物山送不成……”
提到礼物,他才想起来,“咦!咱们这里喧闹了半天,里面琼莲姑娘怎么还没醒!”
旁边的丫头这时才上前说:“盟主,莲姑娘并没去卧室休息.她说要来船头透风,不知为什么,现在不见她下?”
张羽一听,忙问:”莲儿来船头了?什么时候?”
“半个时辰前。”
齐逢世也挺着急的:“那也许她又回去休息了。”
“可我们一直都在舱里等着,并没见莲姑娘进舱呀!”
几个水手突然欢呼起来。因为张雷这时从水底露出头了,水手们拉他上船,并称赞他的水性,张雷直接走到齐逢世身前:“齐盟主,张雷惭愧,又让金鲤跑了。”
齐逢世哪还有心情管金鲤:“算了!目前重要的是找到莲姑娘。”
“莲儿?她不是在舱里睡觉吗?”
张羽忙说:“弟弟,丫头们说莲儿并没进舱?”
“谁说的!我出来时还往卧室那瞄了一眼,莲儿明明在里面,我带你们去看。”
于是,张雷带两人去了卧室。三个人走进去,果然,琼莲就躺在chuáng上,正睡得香甜!
张羽松了一口气,走向chuáng头,轻轻唤道:“莲儿,醒醒。”
琼莲朦朦胧胧间听到有人叫自己,她困倦地睁开眼睛,模糊中看到一个人影,她下意识地喊:“哥,是你吗?”
张羽愣了下:“莲儿,是我!醒醒呀!”
琼莲清醒了过来,她睁开大眼,奇怪地看看四周,喃喃低语:“我明明在海里呀!好像有人把我抱了上来。对了,那是哥哥。”
张雷也上前拍拍琼莲的肩:“莲儿。你—定在做梦呢?”
齐逢世也恍然说:“是呀!莲姑娘—定是想家了,才会在醉梦中看见自己的哥哥。”
琼莲疑惑地自问:“我是做梦吗?可那明明是哥哥,我感觉得到。”
“好了!莲儿!”张羽温柔地扶她坐起,“不管你梦见什么都没关系,现在你可好些了吗?”
琼莲点点头:“我好多了,头也不那么沉了,对了,羽哥哥,是你把我放在chuáng上的吗?”
张羽笑着点点她的鼻尖:“你呀!真是醉得一塌糊涂,不过,以后还真不能再让你喝酒了。”
齐逢世在旁边插话了:“看来还是齐某的罪过!不如这样,咱们再让琼莲睡一会儿,反正今日无事,咱们兄弟三人便饮个通宵达旦,不醉无归,怎么样?”于是,三个人留下琼莲在卧室休息,又去客厅饮酒了。
天色渐渐暗了,明月在海上升起,cháo声依旧响在耳边。但人语声却渐渐静了下来。舱室内齐逢世趴在桌子上。举着酒杯,大着舌头向同样东倒西歪的张羽兄弟说:“来……再于……一杯。”“杯”字刚落,他已一头栽在桌上,醉倒了。
张羽也在同时坐在地上不动了,张雷更是趴在桌腿上睡着了。
月光透过卧室的纱窗直照在沉睡的琼莲身上,她如玉的面孔沐浴在银光淡洒中,显得圣洁而美丽。尤其唇角边带着的那种甜美安详的笑容,更使她整个人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脱俗之美。
一个黑影推开卧室门,悄无声息地走近chuáng边。就这样,他站在chuáng头默默地注视着chuáng上的佳人。然后,他坐了下来,右手伸出抚向了琼莲的面颊,他眼中透着痴狂迷恋,那是齐逢世。
入手的滑腻触感,让他留恋不舍。他的手缓缓地往下移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然后是她的红唇……那艳丽的颜色更是让齐逢世着迷。他轻轻俯下头想一亲芳泽……就在这时,琼莲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厂双眼。
齐逢世有些失望,但仍理智地抬起头来,他微笑着迎接眼前jīng灵的苏醒。
琼莲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chuáng前的齐逢世,但显然她并没有反应过来,大眼睛眨了眨,似乎才清醒了些,她赶忙坐起身子,诧异地问:“齐……齐盟主,你在gān什么呢?”
齐逢世微笑依旧:“没做什么?只是在欣赏你的睡容。”
“欣赏……我的睡容?”琼莲困难地重复着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