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朱潜话一落,银jī就从树后走出,并一把抱住了大公jī,安抚地拍它的头:“乖!别怕,我替你报仇。”然后他看向朱潜:“你错了,它可不是我的兄弟。”
“哦!但看起来很像。”
“那当然。”银jī得意地说,“它虽然不是我的兄弟,但却是我的儿子,若不像才怪呢?”
朱潜忍笑看着也从树后走出的小虫:“真看不出,你还有这种本事?”
小虫自然明白朱潜的意思,所以红了脸,却大骂银jī:“你这个疯子,丢人现眼的事少拉上我!”
银jī叹息,温柔地把公jī放下地面:“真奇怪,有个公jī儿子就丢人吗?我倒觉得这是一件既有趣又很别开生面的事!天下虽大,但谁能像我银jī,有这样的儿子?”
朱潜笑道:“不错!这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只可惜此地无酒,否则我真该敬你一杯!”
银jī高兴地大笑:“想不到你竟是我的知己?就看在你这句话的份上,我决定今天饶你一命!”
朱潜一拱手:“那就多谢了。”说完,人已向前走去。可是,他刚刚迈出两步,“jī头”已经悄无声息地啄向他背后的至阳xué。
眼见jī头已近,朱潜就像身后生了眼睛一样,突然斜飘了两步,不但避开了银jī的jī头杖,右手还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抓向银jī的胸口。银jī一吸气,胸腹骤然收缩下去两寸,恰好躲过朱潜之手,同时jī头杖回手打向朱潜右臂。朱潜身形一转,来到银jī身后,右手同样姿势抓向银jī身后“悬枢”“三焦俞”两xué。
银jī来不及转身,但朱潜的手刚刚碰到他,身后便又传来一缕劲风,迫得朱潜只好暂时放过银jī,转身之际右手食指已经弹向了小虫右腕,于是,突袭而来的小虫只觉右手一麻,手中的小刀已经掉下了地。
银jī的jī头杖又转向朱潜后颈啄去,朱潜略一侧头,闪开杖头,谁想,杖头突然弹出一柄利刃,横切朱潜脖子。这一招毫无预兆,眼见朱潜已经避无可避,他却猛地一个大仰身,jī头杖危险之极地从他身上扫过。朱潜竟在仰身之际发动了攻击,他翻转身子之时,顺势一掌拍向银jī,但一枚白色的棋子突然向他眼前打来,他只能放弃银jī,退后一步,他只退后一步,就又向银jī小虫攻来。
可是,每当银jī小虫不支之时,就有一枚白色棋子适时出现,暂时抵挡住朱潜的攻势。朱潜心知必是石潇躲在林中,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棋子每次she出的方向都不同,可见石潇一定在不断地改变位置,以避免朱潜会对他发动攻击。
朱潜一边对付银jī小虫,一边留意林中的动静,果然发现了一个灰色身影在林中一闪。朱潜明白对方拦截在此,必然是想耗费他的时间,让他不能及时到达穿燕峰顶支援洛战衣。朱潜暗想,必须速战速决。
就在朱潜分心的一刹那,jī头杖就来到了眼前,朱潜不慌不忙地退后一步。谁想,jī头杖头突然寒光连闪,爆出无数的细针向朱潜迎头罩来。几乎就在jī头杖爆散的同时,一把棋子也向朱潜身后袭来,竟是前后一起夹击。
朱潜大喝一声,右手一动,剑光乍起便飞扬了秋叶片片,只见细针如万鸟投林一般飞向凛凛的剑光,却是一根不剩地被吸附于剑身上。右手挥剑的同时,朱潜左手拍向那些棋子,凌厉的掌风如刀切一般,击得棋子向两旁散去。但朱潜眼光一闪之际,竟发觉有一枚棋子穿越了掌风,向他胸前she来。
朱潜来不及多想,左手食中两指一捏,便将那枚棋子夹在两指之间。朱潜只觉指尖一麻,那棋子竟已“伸展”开了“躯体”,朱潜一惊,哪是什么白色棋子,竟是一条白色的虫子蜷曲成了一团。
朱潜慌忙丢开虫子,但他的手指竟在这短短一瞬间变成了黑色。朱潜顾不得银jī小虫,默运气息,站在那里全神排毒。
珠玛笑着从林中走出来:“小虫的虫子一向是最特别的!朱公子,滋味不错吧?”原来石潇根本不在林中,珠玛之所以先用棋子攻击,就是为了让朱潜以为她是石潇,就不会特别防范了。
小虫拿起小刀就向朱潜背后扎去,原本闭着眼睛的朱潜右手一动,剑光一闪,小虫已经惨叫一声,连退几步。银jī忙上前扶住她,却见她的前胸多了一道一尺多长的伤口,鲜血不断地流出。
朱潜眼睛都没睁开,继续运功排毒。
银jī举起jī头杖刚要上前,却被珠玛拦住了:“你想找死吗?他这时必已动了杀机,只是因为运功排毒,所以无法动作。不过,以他的剑法而言,不用功力辅助,照样可以杀人。反正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短时间内也无法动弹,我们还是先撤退吧!”
四周迅速的安静下来,只有朱潜的白色身影伴着那清泉流淌。
灵蛇穿燕
穿燕峰顶。
风声烈烈,拂动着洛战衣的衣袂上下翻飞,仿佛随时可化风而去。只是他似漆的眉间现出的却是无比的冷漠,眼中更不见丝毫的超然。
洛战衣的对面长着一棵孤零零的古松,虬枝伸展,盘根错节。古松下,紫衣女持剑而立。就在紫衣女身侧,一根小指粗细的绳子系在古松的树gān上,一直延伸到穿燕峰下约七八尺处。
而绳子的另一端……天!竟系着一双手腕,不用问,手腕的主人正是最近非常多灾多难的火飞。他早已清醒,但被点了xué道,浑身无力。火飞非常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挣扎叫喊全无济于事。于是,他闭起眼睛默默运功,企图冲开被封的xué道。等本少爷上去后,非把你这个臭女人千刀万剐不可!
洛战衣当然不敢轻动,只要对方软剑一伸,火飞就会坠到崖下。那根绳子实在细弱得不堪一斩。他无奈而又轻蔑地一抛衣袖:“你不就是想要镖货吗?可以,你放了火飞。”
紫衣女斩钉截铁地说:“你先把镖箱给我。”
洛战衣目光怪异地看着他,如果给了她镖货她仍不放人,自己又奈何?不如……他一点头:“好!给你!”他右腿猛地抬起来,右脚一勾镖箱,然后运力踢出,“呼”的一声,镖箱已经疾飞出去,直向紫衣女。而在同时,洛战衣身形快如电闪,飞身跃到悬崖之前,捞起了绳子……
紫衣女刚要接住镖箱,却发觉镖箱的来势竟如破竹般隼厉,那股子锋锐简直能摧枯拉朽。她不敢硬接,很自然地侧身一闪,镖箱便“噌”的一声从她身边穿过直奔穿燕峰下。她大惊失色,身形跟着冲向崖边,伸手努力去够那只木箱。但镖箱速度快如急矢,眨眼间就已向崖下坠落。紫衣女怔了下,明白是洛战衣故意为之,她怒恨之下,手中剑电she而出,正好斩断洛战衣手中的绳子。
其实,洛战衣只想用镖箱阻挡紫衣女一阵,又怎想到她会让镖箱直奔崖下?火飞本已快到崖上,谁想变故突生,还没等他反应,人已向崖下坠去。
洛战衣又惊又怒,顾不得紫衣女,腾起身形就向穿燕峰下掠去。这一次,他已将内力提到极至,只见一道人影就像一缕流光逝向火飞,眨眼间就超越了他。洛战衣在空中回身,右手向着火飞一拍一送,于是,火飞被他的掌力再次送上穿燕峰。同时,洛战衣左掌往虚空处连击三掌,呼呼的气流回旋又将他自己往崖上送去。
谁也没想到,就在洛战衣全心全意地去救火飞之时,竟又有一个黑衣蒙面人到达了穿燕峰顶。他目睹了洛战衣的一连串动作,不由又惊又佩又妒,杀心立起,运起全力向已到达峰顶的洛战衣狠狠地击出一掌。人在空中的洛战衣不但无处借力,更无法重调气息,再加上事出突然,只能被对方的掌力透胸而入。洛战衣“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人已向崖下落去。
这边火飞借着洛战衣的掌力冲开了xué道,当他再回头时竟看见洛战衣被一个黑衣人击下了悬崖。一时之间,他如坠冰窖,木了半晌后,人才疯了般冲向崖畔,悲愤地狂吼一声:“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