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小花轻飘飘地落在洛战衣肩上,洛战衣不在意地伸手拂去,左手指尖轻轻地擦过那朵小花。可突然间,洛战衣身子一颤,就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连忙缩回手去。但那朵小花却不见了!
岳浅影突然惊叫了一声,看着足踝上的那截绿藤,不知什么时候,绿藤上的粉色小花全部消失无踪了。
洛战衣顾不得自己手上的异样,连忙上前:“怎么了?”
岳浅影身子在不住地颤抖,脸色也变得苍白极了:“我也不知道,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怪怪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游走。”
洛战衣的脸色也变了,他伸出自己的左手仔细地看着,只见刚才碰到小花的指尖处有一点粉红。就从那里开始,一条红线正在向左臂延伸。洛战衣骂了一句:“可恶!”立即将内力集于左臂,那条红线果然停驻不前了,而且被bī得开始后退,直到退回到指尖,几滴粉红色的液体从小孔中流了出来,并且滴在了地上的虫尸堆中,但那里立即就冒出一阵白烟,腐臭的气息更浓了。
岳浅影呻吟了一声,洛战衣的脸色已变得非常难看。他终于明白,毒虫们为什么向一个地方奔逃,必是因为惧怕这怪异而且含有巨毒的绿藤。所以,他再也不敢犹豫:“岳姑娘,冒犯了!”边说就边蹲下了身子,掀开了岳浅影的裤脚,露出了她莹白如玉的小腿。只不过这时,那本该散着无限魅力的小腿上却布满了一条条的红线,而且直延入了洛战衣绝对不能看的地方。
洛战衣心里一跳,立即挥掌将一地虫尸扫走:“岳姑娘,你中毒了,我要为你运功驱毒,你快坐下!”
岳浅影其实也站不住了,她只感觉身体里像是要爆炸一样,眼前也是一片模糊,不由自主就坐在了地上。
洛战衣双掌抵在了岳浅影的后背,只见一道白光从洛战衣的手心发出,进入岳浅影的身体里,并在她的周身来回游走。渐渐的,那道白光化成两道,分别集向了岳浅影的两条手臂,并沿着手臂向下,却在手腕处停滞不前了。
洛战衣的脸上现出了冷汗,岳浅影更是痛苦得呻吟出声,可是,白光仍是无法再前进一步,像是遇到了冲不破的阻碍一样。
终于,岳浅影痛叫了一声,洛战衣连忙收回双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她,担忧地问:“怎么样?”
岳浅影摇了摇头:“我受不了了!两个手腕像是有无数根针扎着一样,好痛!”
洛战衣面色沉重之极:“你中毒太深,再高的功力也无法排除出去,所以我只能将毒素全部集于你的双腕,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解药,否则……”他后面的话虽没说完,但岳浅影却能从他沉痛的眼神中看到结果。
岳浅影的心在抽紧:“我……会死吗?”
洛战衣突然抓紧了她的肩膀,激动而又坚定地说:“不!你不会死!我决不会让你死的!”
岳浅影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发现那双澄澈无比的眼中,竟蕴涵着那么多的悲哀与无奈,但更多的却是那种属于不屈者的不甘。就在那一瞬间,岳浅影突然感觉到什么,却又无法清晰地说出那到底是什么?她垂眉低头,轻轻地说:“可是,我们上哪里去找解药?”
洛战衣想都没想:“去找那绿藤的根!”
“什么?”岳浅影惊诧地抬起头,“你疯了!那不是去送死吗?”
洛战衣抓起她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他自己的手中:“请相信我!只有找到毒源才能找到解毒之法。”
“为什么?”
“因为万物相生相克,凡是巨毒之物的旁边都必有克制之物,这是大自然永恒不变的规律!也是造化奇妙之处。”
岳浅影沉默了一下,才说:“但那里一定非常危险,也许我们去了以后,不但拿不到解药,反而送掉了性命。”
洛战衣竟然微笑了下:“无论前方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我们也必须走过去!因为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是生是死都取决于它。所以,我们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份坦然,明白吗?”
岳浅影仰视着他无所畏惧的面孔,心里突然升起无比的感动,一个对生命如此执着而洒脱的人,又怎么会是穷凶极恶之徒?难道我们真的误会他了吗?
洛战衣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我们走吧!”
岳浅影目光落在与他jiāo握的双手,突然怔了下,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背:“这是什么?”
洛战衣也随他目光看去,竟也呆了下,忙举起她的手。只见岳浅影双手的手背上竟同时现出一朵小花,正是那绿藤上生长的花朵,虽然清晰无比,却又带着几分不真实。洛战衣用手一触,才发觉那并不是真的,只是一个图案,却深深地印在了血肉里,而且鲜艳无匹。
岳浅影恐怖地看着小花的图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洛战衣盯着那朵小花,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这花便是你体内的毒素聚集而成。”
岳浅影突然又惊叫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骇异与不可置信:“它……它在动!它一直在动!你快看!它真的在动!”说到最后,她的声音竟因为过度恐惧而走了调。
洛战衣脸色比她更难看:“它确实在动,那是因为这些毒素不甘停留一处,正在想办法冲破阻碍。”
果然,那朵小花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向上移了半寸。
洛战衣紧张地看着小花:“不好!它已经找到了在血脉中流动的办法,必然会沿着你臂上的血液流向你的心脏,到那时……”他突然拉起岳浅影,“我们必须在半刻钟内找到解药。”
心急如焚的洛战衣gān脆再一次揽住岳浅影的腰,疾风般地向前奔去。可是,长长的甬道竟真似没有了尽头,洛战衣觉得自己已经奔跑了很久很久,眼前却仍是一无变化的黑暗,再也不见绿藤的踪影……
岳浅影手背上的小花,不知何时已爬上了她的肩头,离心口还有不到半尺的距离了……
就在这时,洛战衣停住了脚步……
火飞已完全陷入了险境。
秦东海突然忍着伤痛走上前去,林凄拦住他:“你gān什么?”
秦东海头也没回:“我不知道他是不是jian细,只知道他是为了救我才陷入险境,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他被鳄鱼咬死!”
高同用力跺了跺脚,竟似豁出去一样,走到了水池边,双臂一张,就要往水里跳……
突然,罗一肖叫了一声:“你们快看,小飞拿的是什么?”
原来情急之下的火飞对咬过来的鳄鱼竟不避不闪,反而迎了上去,他已决定与鳄鱼们拼个同归于尽!谁想这时,一条鳄鱼竟扑到了他的腰上,大嘴张开咬了上去,明明已经咬中,却不知为什么又退了下去?火飞正在奇怪,突然就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之余,也不禁jīng神一振,立即伸右手摸向腰间。原来他里袍的腰上系着一个宽有四寸的紫皮腰带,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虽然看上去不太起眼,却隐隐间透着一种很难形容的光泽。而且两腰上各缀着一个椭圆形的金属扣子,通体漆黑,显得陈旧而古老。
刚才那条鳄鱼就是咬到了金属扣子,却没有咬动,反而将自己的牙崩掉了半颗,这才退了下去。
火飞右手摸的就是右腰间的黑色金属扣,也不知怎么一动,那扣子竟被他掰了下来。火飞握紧扣子,拇指却往扣子的下端用力按了一下,于是,扣子另一端稍平的地方立即弹出一根四寸长的利刃,更令人惊叹的是,这根利刃的顶端也是平的,这时竟突然一长,又弹出一根更细的刃器,与下面的连接一起,浑然一体,没有丝毫衔接的瑕疵。
于是,火飞手中就多了一把近尺长的利器,它看上去比普通的剑要细一些,甚至有几分像锥。而且银光闪闪,在这暗黑的地方更显得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