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身材都挺壮实的,但走路步伐却有些吃力,轿帘微微dàng漾着,却始终盖得严严实实,里面的东西分毫不曾泄露。
温景眼睛往四个人的脚看,眼神微微动了动,又转移至后腰部分,他们各个都佩戴着刀,再加上额头上的热汗……莫非里面坐着一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如有这么号人,温景怎会不知晓呢。
这里面不简单,温景眯了眯眼睛,在檐角旁随后捡了块瓦片,手一用力就把它掰碎,随手拿起一块迅速弹过去,瓦片很小,四个人应该是察觉不到的,他的目标是挑开轿帘。
料知那轿帘盖的非常严实,不仅把瓦片给弹开了,布料还没破。
这轿帘与轿门是连在一起的,就是为了不叫人偷窥,这又是何意,里面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么?
柳苏视力没有温景那般好,但看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也知道这几个人很诡异。
温景眼神往侧面一看,手指在瓦片上点了两下,立马有暗卫看懂了主子的意思,悄无声息的跟上了这四个大汉。
四个大汗抬着轿子离开后,温景抱着柳苏缓缓落下,先回宫。”
柳苏脸色沉重下来:嗯,好!”往后一看,杏儿搀扶着脚颤抖的苏德远也下来了,柳苏一脸懵:哎杏儿什么时候也——”
温景gān咳两声打断柳苏的问话,转移话题问:可曾瞧出那四个人有什么不同么?”
柳苏被转移注意力成功,跟在温景身侧,沉思片刻:这么晚还会有哪家的姥爷在外么?且我瞧那四个人满头大汗,他们那般qiáng壮居然抬不动一台轿子,那里面的……怕是不是人。”柳苏说最后一个猜测时语气有些迟疑。
温景点头,跟着说:一般抬轿子的人,在抬轿子时会习惯脚头往外,也就是走八字,因为这样脚步会稳一些,能让轿子中的人感受不到什么动dàng,但那四人却都走的规规矩矩,无一人有此毛病,可见四人并非专门抬轿子的奴才。”
且……四人居然都佩戴着刀,一般的奴仆会佩戴那种东西么?抬轿子的奴才都是最低等的苦力奴才,怎有资格佩戴刀?
柳苏说得也是关键之一,抬得不是人,还专门挑没什么人出没的深夜,这已经很古怪了。
一行人快速回宫,温景没有回景秀宫,而是去了紫宸殿加班,柳苏也理解,她怀孕不能熬夜,所以就睡觉了。
紫宸殿内,蜡烛将要燃尽,暗卫悉数回归。
温景望着跪在地上的一排暗卫,沉声问:可曾发现什么?”
回主子,卑职发现那四个壮汉进了一个地方偏僻的院子,轿子里装的东西全部都是五石散!”
温景眉头一动,脸色迅速变了,他眼神冷下来:可曾打探到来源?”
暗卫摇头,低下头:不曾。”
五石散,又是五石散。
温景没有出声,那些暗卫们也就跪着没有出声,动也不动。温景在殿前缓缓走来走去,负手而立。此前五石散的来源确定是匈奴,那么此次仍旧是匈奴的可能性非常大,不用想温景就知道是危叙言搞的鬼,由此可见……
他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夺得天下自己当皇帝,成为天下之主,而是毁了天下。
温景忽然冷哼了一声,转头侧看:继续盯着那处,看他们要将五石散流通到哪处地方,另外……”他语气微微一顿,命杏行动。”
暗卫恭敬必至:是,主子。”
次日清晨柳苏醒来,发现身旁的枕头没有用过的痕迹,温景竟然是一夜未归么?她揉了揉太阳xué,一脸茫然的坐在chuáng榻上发了会儿呆,扬声叫人:杏儿。”
没有应答,柳苏又叫了一声,这次来人了,来的是知琴,娘娘,您要起身么?奴婢侍候您。”
柳苏觉得奇怪,问:杏儿去哪里了?”平时都是杏儿侍候她穿衣,chūn儿打点她的吃食,她也都习惯了。
知琴摇了摇头,无措:奴婢不知,今日奴婢醒来就不曾见过杏儿。”
柳苏想到昨晚杏儿利索带着苏德远跳跃到锦玉斋楼上的动作,若有若思,心里有些头绪,但并为说出口。
洗漱完毕,也用了早膳,柳苏就去了紫宸殿,温景去上朝还不曾归来,柳苏在殿内走来走去,心绪不定的。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如果杏儿是温景一早安插在她身边的人,那她肯定是有什么特长的,如今杏儿已经陪伴她多年,温景这时候能把她传唤走,肯定是有要用到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