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想所有都一个人解决,什么都不告诉我,瞒着我……”奚勤疲惫地叹了口气,坐回了椅子上,“我们难道真的是外人说的包养关系吗?”
成蹊一时间有些心慌,他从来没有把奚勤那样对待,他一直是把奚勤放在心尖上,丝毫不想让他受到伤害和gān扰,这些年奚勤已经够苦了,他怎么忍心再让他去面对巨大的舆论压力?
这是一种患得患失的心病,得赶紧拔除。
这样爱得过于小心翼翼,总会产生误会,奚勤不是个混吃等死的米虫,他是个有追求有担当的男人,对于伴侣的烦扰他有理由去分担帮助,而不是一味地被养在金屋里,不问世事。
奚勤仰着头看向高大的成蹊,发觉了他的无措,qiáng忍着酸涩越发心狠地说:“我难道……不值得承担你的另一半的责任?如果真是这样,跟金丝雀有什么区别……”
“别这么说!”成蹊立马打断了他,半跪于地与奚勤平视,眼里尽是焦急:“我从没有这样想过!奚勤,我是真心实意想要你和我在一起的,我爱你,我们之间是平等的,一直都是如此!”
奚勤见他执起自己的手紧握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势分外虔诚,奚勤从心里知道成蹊不是那样肤浅的人,他只是保护欲过盛,生怕自己受到一点伤害,像是神经敏感了一般。
被奚勤激得直接表了白,成蹊也瞬间被打通了对于喜欢的一个人该怎么做的脑回路——真正的困难要一起面对,不该全全隐瞒。
被成蹊脱口而出的告白引起了一阵悸动,奚勤竭力忍住蔓延出胸口的爱意,伸手摸了摸成蹊的脑袋,手指滑过他的耳垂,捧着这张脸亲了一下,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好了,想明白了,说吧,如实jiāo代,这几天的瞒着我的事。”
成蹊坐在了奚勤身边,专心看着自己的眸子柔和明亮,看得他恨不得把奚勤直接揣怀里偷走。
“嗯……有点复杂,生意场上的事也挺多……”成蹊斟酌着如何开口。
奚勤挑眉:“你要是真信我,就说吧,我不一定能解决,但至少能给你分点心理负担。”
这下成蹊那里敢不说,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奚勤这几天的许多麻烦事。
其实舆论上的那些所谓的照片,参加颜生的生日晚宴都只是幌子,颜生不过是成母推给他的挡箭牌,也不知道颜生为何会心甘情愿地答应成母,替成蹊清扫同性恋绯闻,即使两人背后的家族势力纠葛万分。
真正棘手的是生意上的事,成蹊的书舟和浮生集团杠上了,原本一直都是公平较量和竞争,但就在成蹊传出同性恋绯闻的时候,浮生开始动作了。
“有两个技术高管泄密,证据全被浮生销毁了,损失差点破百万,虽然及时止损了,但是浮生相当于跟我们宣战,”说到钱,成蹊倒没皱一下眉头,但随即就露出了古怪的神色,“这不算什么,五天前我还被我妈锁在家里,就从她那里收到了颜生的邀请函,我才知道……她是浮生集团的大小姐。”
奚勤瞳孔一缩,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浮生集团的大小姐?!她不是一个姓颜的女慈善家的女儿吗?”
成蹊:“颜家就是浮生背后的大股东,颜生随母姓,浮生那姓郑的董事长老头是她父亲。”
奚勤神情出现了一刹那的空白,他总算是抓住了那条若有若无的线索了……
成蹊还没有发现奚勤的不对劲,继续说道:“那姓郑的二十年前倒插门进了颜家,没过多久就只手遮天了,浮生集团之所以能做那么大,也这么狂妄,基本上是他的功劳。”
奚勤qiáng压震惊,低头攥紧了手,成蹊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公司,拍了拍他的手背宽慰道:“没什么大问题,浮生前些年是越做越大,但越到高处摔得越惨,咱们不怕他。”
奚勤渐渐咬紧了牙关,他对成蹊说要坦诚要平等,其实自己也有个秘密埋藏在心,他其实斟酌过要不要告诉成蹊,浮生那个叫郑胜意的董事长其实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一想到这么个渣爹,奚勤就觉得丢脸,一直说不出口。
“成哥,其实我……”
“勤勤,我……也有件事,必须要向你坦白,”成蹊抬头,郑重地握紧了奚勤的双手,“之前没有告诉你这些,是不想让你牵涉进来,浮生集团曾经和我们成家有过不少纠葛,我们家差点就被那姓郑的搞垮了,幸好是我父亲拼了命才争取了一线生机,我才能接手到家族企业,一开始我避着浮生发展,就想着有一天能有真正向他宣战的机会。”
奚勤看怔了,他不知道成蹊原来有这么深的抱负。
成蹊轻叹了一声:“我不想你被牵连,勤勤,其实上一次在熹夜酒店,你被诬陷的事我已经查到了,就是浮生从中作梗,他们竟然已经发现你了……我不得不承认,我有些怕了,我还不够qiáng大,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