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灿莲花,口若悬河,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样的本事?”姜墨哈哈一笑。
周扬冷哼一声。
这家伙还真会蹬鼻子上脸。
“有话说话,少贫嘴。”柳雨烟没好气道。
她也是实在拿姜墨这家伙没办法,自己现在身处什么境地,自己不知道吗?
“还是柳副馆长深明大义,知道我其实不想贫嘴。”姜墨淡淡笑道:“这世上有些事啊,还真不是黑白分明的,得用心体会,才能明白个中奥妙。”
“曹薇,秦河,你们可知我让你们赌骰的意义何在?”
姜墨笑脸看着他们。
二人均是不解的摇了摇头。
听师父的口气,难不成赌博还有其它用意?
姜墨微笑道:“为了赌博而赌博当然是不好的,不过我让你们赌博是别有用心的。我问你们,一颗骰子有多少面?”
“六面啊!”曹薇和秦河异口同声道。
“三颗骰子呢?”姜墨再问道。
“十八面啊。”曹薇撇嘴道:“师父,你当我们是小学生吗,这种问题也好意思拿出来问。”
秦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姜墨不急不忙道:“那我再问你们,人身上有多少块骨头?多少条经脉?多少器官?”
“206块骨头,十二条经脉,器官嘛则是,眼、耳、口、鼻、嘴、心、肺、脾、胃、胆、胰、肾、膀胱、女性还有子宫、卵巢等等。”曹薇思忖道。
秦河也点了点头。
曹薇突然恍然大悟道:“师父,我明白了,你是借赌骰教我练习寻脉指。”
秦河一想,瞬间也明白了,“寻脉指是以敲击得来的回响声判断体内骨头经脉器官的变化,从而分析病情,这与听骰在杯子里的变化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的徒弟,一点就通,有些人呐,怕是点都点不明白。”说到这里,姜墨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周扬和王军。
他们二人的确满脸疑惑。
骰子和骨头经脉器官有什么联系?
姜墨轻声叹息道:“本来是想等你们练到一定境界了,再告诉你们个中奥妙,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仔细给你们讲讲好了。”
曹薇和秦河都一脸认真加期待。
饶是周扬和王军也不禁有些好奇姜墨的下文。
“人身上的骨头经脉和器官,除了男女之别,其实在总体上是大同小异的。但这其中有些是我们肉眼看不见的,所以医学前辈创造了寻脉指,通过声音回响来判别病人体内的情况,从而更清晰明了的了解病人病况。每个骰子有六面,代表着六个不同的器官或者不同的骨头、经脉,我让你们听骰,只是练习寻脉指的第一个境界,等你们能准确无误的听出骰子的点数,你们就基本具备了对声音的判断力。届时则可开始练习第二个境界,敲声辨物。”
姜墨回到办公桌前,背对身子随便将骰子丢在桌上,然后扣转杯子,手指轻轻在杯身周围敲了几下,缓缓说道:“骰子相当于骨头,我们在诊断时是不能像摇骰子一样随便的,所以我们就只能敲打外部,通过内部的声音循环,来判别骨头的变化,也就是精确的骰子点数。”
“比如现在,我通过敲击,就准确的知道杯子里三颗骰子的点数分别是336。”
姜墨退了一步,说道:“曹薇,你来打开看看。”
曹薇点了点头,取起杯子一看,震惊道:“师父,你真是太神了,真是是336诶。”
“别夸我,我会上天的。”姜墨轻轻笑道:“等你们练到我这个境界,也是能做到的,我相信你们。”
“嗯,师父,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曹薇激动道。
秦河也使劲儿点头。
他们现在内心都自责不已,刚才以小人之心度师父君子之腹,还以为他是变着法子收礼呢!
“所以,你其实是在通过摇骰教曹薇和秦明寻脉指?”柳雨烟的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
“是的。”姜墨跟她一唱一和,望向周扬王军和林浩南,笑问道:“你们听懂了吗?”
林浩南抿了抿嘴,自己又不傻,能听不懂?
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周医师,王医师,你们要是对寻脉指赶兴趣,也可以得空练练,我可不藏私哦。”姜墨又话锋一转,“不过,练习寻脉指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成的,要是进展没有曹薇和秦河快,可千万不要着急啊!”
这话不是在暗讽他们资质不如曹薇和秦河嘛!
周扬和王军都脸色铁青。
“就算你是在教他们练习寻脉指,也不能公然在办公室赌钱啊!”周扬说道。
还不等姜墨说话,秦河就站出来说道:“周医师,你误会师父了,一开始我们是没有赌钱的,是后来师父看我们不认真,才加了点赌注。”
“对,师父是为了让我们更认真的听骰,不是为了赌钱。师父怎么会贪图我们这点小钱呢!?”曹薇强调道。
姜墨笑容尴尬。
周扬知道自己再追责下去,就彻底成小人了,而且还衬托姜墨是如何的英明神武,便不再多言了。
“行了,既然是误会,该干嘛干嘛去。”柳雨烟发话道。
众人这才灰溜溜地散去。
“你跟我过来一下。”柳雨烟看着姜墨,严肃地说。
“你们俩先练着,不准偷懒。”姜墨给曹薇和秦河丢下一句话,然后转身和柳雨烟来到了三楼走廊最里边。
窗户口透进来的光照在柳雨烟明亮亮的脸颊上,她像奥特曼似的。
“虽然这次你有理,但今后还是注意点,毕竟咱们这里是医馆,不是赌场。”柳雨烟没好气道。
“哦。”姜墨委屈地点了点头。
“现在是多事之秋,国医馆正处在一个紧要关头,你给我安分点。”柳雨烟语重心长道。
“知道啦。”姜墨像个不听话的孩子,敷衍着说。
柳雨烟感觉自己说了个寂寞,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烟烟,中午休息的时候来下个注呗。”姜墨笑着说。
“没心情。”柳雨烟头也不回道。
姜墨撇了撇嘴,说道:“放心吧,你的理想我记在心里了。”
柳雨烟既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只是朝前走着,嘴角上闪过一丝欣慰的笑容。
研究室里气氛继续高涨。
“这把买大买小?”
“师父,我还买小。”
“师父,我也买小,一百。”
……
当天夜里某些人就专门出去买了三颗骰子。
……
第二天一大早,姜墨吃着传说中比初恋还甜的苹果走进国医馆。
周扬和王军都端坐在自己诊台旁打哈欠,双目无神。
“周医师,王医师,昨晚没睡好觉?”姜墨一边啃着苹果,一边问道。
“失眠了。”周扬和王军异口同声道。
他们怎么可能告诉姜墨自己是因为昨晚练寻脉指练得忘记时间了呢!
“失眠还好,要是因为偷偷练习寻脉指而没睡好觉的话,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姜墨阴阳怪气地说。
被一语中的的王军和周扬对视了一眼。
“开玩笑,我怎么会连那没用的指法呢!”周扬道。
“就是。”王军也说道。
“不是就好。”姜墨笑了笑,转身走了。
他一走,王军和周扬立马就凑在一起。
“老王,你昨晚也在练寻脉指?”
“老周,你昨晚也在练寻脉指?”
两人相视一笑,又道。
“你练得怎么样?”
“你练得怎么样?”
再次相视一笑。
周医师说:“别提了,这寻脉指是真难练,我练到凌晨三点,一次也没猜中过!”
王医师说:“别提了,这寻脉指是真难练,我练到凌晨四点,一次也没猜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