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铁木站在院子中间,眼眸沉沉盯着恐吓大家的于氏。
虽他就一只眼睛看她,于氏心里却猛的一惮。
这死瞎子,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可怕?
于铁木一直往她面前走,他走路速度极为缓慢,却偏偏给人一种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于氏下意识往后退,他往后走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
“你,你想干什么?”于氏脑海中骤然闪现的是那日于铁木面无表情、翻了她所有屉子抢她银子的画面。
她知道他控制不住于铁木,更知道他不是善茬。
不叫的狗咬人,他闷不吭声,其实就是一条咬人的狗。
他在上虞村干的事,她听说过好多次。
但她一直觉得,在她面前,他不敢太过分,因为于兴旺一直都给他灌输一种要他敬重的思想。
“我成亲,您这么不高兴?是为什么?”于铁木声音犹如这数九寒天的空气一样寒冷的询问道。
“我,我,我……”于氏骤感自己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我是不是你儿子?”于铁木眼眸怔怔盯着他,直逼她视线。
于氏眼神瞬间就慌乱了。
于铁木是知道什么真相了?
这么多年从来未曾问过这样的话,今天他却这样问,他是察觉到什么苗头了吗?
不可能。
于兴旺那死老头绝对不会告诉于铁木真相,那是他和他那死战友的秘密,说了一辈子不会向她以外的第三个人说起。
为了于铁木的安全考虑,他也绝对不会说的。
“我哪里不高兴?我怎么会不高兴?我有你这样的儿子,就是太高兴了!翅膀长硬了,成亲都撇开自己老母亲。”于氏一边哭一边演,倒打一耙。
“对。我担心你太辛苦。我的事,不管今天的,还是明天的,或是以后,都不劳烦你。你享清福就好!”于铁木声音依然冰冷,毫无温度。
“在这之前的事,我可以选择忘记。这一刻开始,如果你依然对我毫无仁慈之心,我有办法让你继续享‘清福’!”
“你威胁我?你绝对我怕你威胁?”于氏咬牙切齿的道。
于铁木眼眸一沉,嘴角微微勾起,附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道,“您宝贝儿子的秀才怎么得来的,需要我说出来吗?这个家若是真要分崩离析,我不在乎。反正前途不是我的!”
于氏身子一晃,眉头皱如包子疙瘩,一双被细纹包裹的眼睛里都是难以置信,于铁木长年不在家,他怎么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长乐的秀才不是自己考的,难道的还是……”
“您还是不要说出来!你知道,县丞是认识我的,我只要要他查,他不会不查。如果你要用长乐的前途来赌我的婚事,尽管来!”于铁木眼眸一眯,危险气息悉至。
于氏在于铁木面前横行多年,第一次被他这样揪着小辫子,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哪里敢赌?
“你成亲就成亲,成亲前一天,难道还要和我吵一架?自己去招待客人。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