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儿子。”
孟喻承的语气很淡,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情。
而孟义云和孟喻豪的脸色却是十分精彩,青一阵白一阵。
楼梯口的孟梓钰也是一个没注意,一脚从楼梯上滑下去,好在惊险中条件反射地抓紧扶手,这才避免一滑到底。
只是发出来的响声,直接吸引了孟义云他们的注意。
看到他们的眼神投过来,孟梓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后,转身跑掉。
回到房间的孟梓钰一脑袋空白,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许久,才反应过来:辛甜这四年音讯全无,原来是躲起来给孟喻承生孩子去了!
这下可就精彩了!
转念一想,孟梓钰又翻身趴到床边,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孟梓皓。
“姐,怎么了?”
“梓皓,我跟你说啊,我刚才听到一个惊天大秘密!甜心给咱们小叔生了个儿子!”孟梓钰抓着电话,激动地说。
电话却是那边安静下来,勉强只能听到平缓的呼吸声。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冲击力很大,但是,你想啊,现在辛甜孩子都生了,怎么说也是咱们孟家的血脉,爷爷可能就要接受甜心了,这以后她就是我们的小婶了,你……”
“我知道。”孟梓皓沉声打断孟梓钰的话。
“你知道就好,凡事看开点,这花到处都是,何必单恋小婶呢?”孟梓钰揪了几下枕头,“不过,甜心估计还是要吃点苦头,爷爷还……”
“好了,我有点头疼,就先睡了。”
“诶,不是……”
孟梓钰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挂断了。
她拿下手机,看着屏幕上孟梓皓的名字,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这边楼下,孟梓钰刚闪人,孟义云就回头看着孟喻承,咬牙忍下怒气,“你怎么确定那个孩子是你的?”
闻言,孟喻承不禁觉得好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含着轻蔑,“那你当初怎么确定我就是你亲生的?”
“你!”孟义云再次被刺激到,脸色黑得吓人。
他攥紧拳头忍了好一会,严声说:“就算辛甜生了我们孟家的骨肉,我也不会认他,你让她别妄想母凭子贵!”
孟喻承眸光微凝,墨眸里全是淡漠的寒意,望着孟义云的眼睛,似要将他看透一般。
“正好,辛家也没想把孩子让出来,而我也没想过,让他回来这个冷冰冰的豪门。”
“你!”
孟义云瞪着孟喻承,扬起的手迟迟没有落下,悬在半空中良久,才用尽力气般狠狠地收回。
“我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记恨当年你妈妈那件事……”
“够了。”
孟喻承突然提高音量,平静的眸色终于有了一丝暴风雨的痕迹。
“你没有资格再提起当年的事,你更没有资格提起我妈。”
他停了片刻,蹙起的眉间笼上不容置喙的傲气,“当年我没能做到的事情,我现在一定会做到,就算拼尽所有,我也会保下辛甜母子平安。当然,你最好别跟我鱼死网破,毕竟……”
孟喻承勾唇一笑,“整个孟家,我都没放在眼里。”
……
盛安医院。
辛甜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转身领着江出尘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又看了眼空荡荡的走廊,这才压低声音开口:“江少,那天我不该那样对你……”
“没有,是我没看好多宝,我活该挨那一巴掌。”
说着,江出尘的眼神有些闪烁,踌躇片刻后,才敢开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报警,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辛甜平静地说,“江少,我知道你跟唐心的关系匪浅,但是,这件事我真的不能退让。”
江出尘默了默,桃花眼里的光彩渐渐褪去。
他垂下眼睑,“对不起,我不该还抱有期待。”
“我能理解你。”辛甜莞尔一笑,“我看得出来你很爱她。”
“谢谢你。”
江出尘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眼里覆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愁思,月光皎洁,却也是渗不进他的眼。
辛甜跟着看向窗外,眼神落在远处几栋零星亮着灯的楼房,安静下来,不由想起孟喻承在车里跟她说的话。
在车里,她一下子没有消化。
现在想起,领悟过来四年前的那晚是个误会,压在心上那么久的石头终于应声落地。
整颗心,都轻松了不少。
她跟孟喻承之间的路,也瞬间明朗起来,仿佛只要她伸出手,就能触碰到孟喻承一般。
这样想着,辛甜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江出尘刚好回头,注意到她在低头傻笑,不禁好奇,“你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辛甜回过神来,不自在地避开江出尘审视的眼神,“没什么,就是想到明天能吃上门口的小笼包。”
“嗯?”江出尘一脸不信,随即展开眼神攻势,各种狐疑,各种意味深长,看到辛甜心虚为止。
不到三分钟,辛甜认命地败给江出尘的桃花眼。
不得不说,江出尘长的这双桃花眼,文能泡妞,武能逼供,实在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却是无可奈何。
“我好像打开心结了。”辛甜看着江出尘的眼睛,一字一顿,说得十分认真。
江出尘微微一怔,“你打算和喻承和好了?”
“嗯。”辛甜点了点头,俏皮地勾起嘴角,“不过,考验孟喻承的感觉还不赖,所以,我还不会那么快就便宜他,这件事你要保密啊,要是敢说出去……”
辛甜别有意味地奸笑着,抬起小手在江出尘眼前捏成拳头,“我就掐断你所有小桃花。”
江出尘不以为然地弯起眉眼,“就你?”
“当然……”辛甜故意拖长音后,得意地挑了挑眉,“不是。”
看着辛甜自信的眼神,江出尘脊背一凉,佯装镇定地说:“有本事一人做事一人当,别拉上帮手!”
辛甜郁闷,脑子转了几个弯,才反应过来江出尘的文学造诣简直是低到令人发指。
她无奈地扶额,“江少,这话不是这么用的。”
“咳咳”江出尘清咳几声,“何必在意这些小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