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切都很好的,总裁,夫人,小瑞,沈暖,还有欣欣,可现在……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什么?子妍死了?”陆漫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一脸得意的沈雨柔,“不!不可能!你胡说,你胡说!”陆漫悲愤不已,指着沈雨柔的鼻子大喊。
“胡说?呵呵,如果她要是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呢?都一年了,就算爬也爬回来了,连个消息都没有,肯定是必死无疑了!”沈雨柔看着陆漫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里是万分愉悦的,开心的勾了勾嘴角,低下头,看着手上的修饰的美轮美奂的指甲继续道,“唉,我这个表妹,还真是命苦啊,以为她嫁给了谢氏总裁,以后肯定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竟然惨死在异国,就是不知道,她是个怎么死法,是被人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闭嘴!”
陆漫听她这样说沈子妍,气的红了眼,扑上去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手上下了狠劲,似乎是真的要将她掐死一般!
“救……命……”
沈雨柔真害怕了,忙拼命地挣扎,长得过分的指甲在陆漫的手臂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可陆漫像是不知道疼,丝毫没感觉到一般,仍死死的掐着沈雨柔。
这一刻,她是真的想要掐死她,把她掐死,让她到地下去为沈子妍跪着赔罪!
宴会里的人皆被这一幕给惊到了,都纷纷的上前劝说,拉架,拽着陆漫的胳膊,想让她放开沈雨柔,可陆漫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是不放,任他们如何的拽,任手臂如何的疼,她就是不松手!
“陆漫!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牧尘看不下去了,走过来,一把拽开陆漫的手,斥责。
沈雨柔终于得救了,捂着脖子,靠在墙上,咳嗽个不停。
陆漫神情木然的看着沈雨柔,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可以掐死她了!
沈雨柔见陆漫那死寂一般的眼神,吓得脸都白了,生怕她再扑过来掐她,忙惊恐的靠着墙移动,飞快的逃走了。
“你疯了是么?”
牧尘看着陆漫毫无悔改的脸,走到她身前骂她。
陆漫懒懒的抬起眼皮,眼神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就绕过他走开了,她穿过喧嚣的人群,穿过各色目光,纤细的背影沉默又悲凉,走到门口,推门,离开。
夜色中的云城,有些凉,陆漫抱着双臂,仍止不住颤抖,她将长长的礼服裙摆系在腰间,一只手拎着高跟鞋,光着脚走到街边的人行道上,脸上满是亮晶晶的泪水。
子妍!子妍!子妍!你还活着对不对?你并没有死是不是?
她不相信!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那个善良又坚强的女孩,那个她最好的朋友,那个说过要陪她走完这一生的挚友,怎么就……怎么就死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
她之前的人生已经够艰辛了,好不容易收获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却……这么快就结束了!
“老板不叫陆小姐上车么?”司机看着在前面失神落魄走着的陆漫,回头看牧尘。
牧尘摇了摇头,“她现在心里难受,让她一个人待会儿吧。”
陆漫刚出来,牧尘就跟着出来了,他担心陆漫,害怕她现在的状态再出什么事,就坐上车,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
司机叹了口气,虽然他知道自己不该多嘴,但看两人现在的状态,仍忍不住说,“老板,你说你这么关心陆小姐,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呢,害的她总以为你对她没感情,不喜欢她,伤心又难过的,你们这是何苦呢?”
牧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出奇的没有训斥他,看着陆漫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苦笑。
明知道他不能给她想要的结果,给她想要的承诺,就不要让她爱上他,爱上他,只会让她更痛苦。
他宁愿就这样默默地守护着她,让她永远恨他,永远怨他,也比分开之后的万分痛苦要好。
城西一栋豪华别墅内。
姚雪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的问坐在对面的南瑾风。
“是真的么?子妍的死?”
南瑾风叹了口气,神情难过的点了点头,“嗯,应该是的,虽然没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但看世安现在颓废消极的状态,应该是了……”
姚雪嘴唇颤抖了下,什么话都没说出来,过了半晌,她好像才缓过来点,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姚雪说着,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眼泪却止不住似的,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南瑾风看她泪流满面的样子,起身,递给她一张纸巾,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留一个人的空间,离开了。
南瑾风刚离开,姚雪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弯下腰,捂着脸,一开始还忍着,抽泣着,到后来就变成失声痛哭了。
她还没跟她正式道歉呢,她怎么就……
难道这辈子再也没机会了么?她的道歉?
云城,两个女孩因为沈子妍哭的伤心欲绝,不能自已。
而沙漠里,沈子妍累的都快虚脱了。
她背着莫寒,双腿,双臂都麻木了,像个机器人,机械又僵硬,每一步都那么艰难,每一步都像是最后一步,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可每每当她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都能迈出下一步。
对于自己的韧劲和坚持,她自己也觉得惊讶。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总在她认为不可能的时候,竟还能坚持下去。
“莫寒?莫寒你醒醒,千万别睡,别睡啊……”
沈子妍一边移动着脚步,一边轻唤莫寒的名字。
她不能让他沉睡,沉睡下去就危险了,这个时刻最好保持清醒,虽然清醒会非常痛苦,但睡下去很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嗯,我不睡……子妍,很累了吧,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我没事的……”莫寒在沈子妍的背上,强忍着疼痛,强忍着阵阵冲击而来的晕厥,虚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