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翼下是浓重的让她作呕的血腥味,眼里是女人残破扭曲的尸体,手和脚都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显然肉里的骨头都已经碎成渣了,软绵绵的像棉花做的,身下都是鲜血,流了一地,蜿蜒的向沈子妍逼来,吓得她直躲。
女人们的神情因痛苦而激烈的扭曲着,极为可怖,沈子妍看在眼里,心都快蹦了出来。
她们刚进来的时候,还很年轻,很漂亮,眼睛里还有对今晚报酬的期待,可此刻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而丑陋的尸体了。
几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浓重的夜色中消逝了,真是可恶!可恶到了极点!
沈子妍愤恨的盯着这三个恶魔,恨不能一跃而起收割掉他们的性命,这样的人活着也只是制造罪恶和悲剧而已。
“呵呵,眼神不错,我喜欢。”女人擦了擦嘴上和手上的血迹,伸出手指,抬起了沈子妍的下巴。
沈子妍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她偏过头,挣开她的手,若不是手脚都被绑了住,她倒是真想狠狠的打她几巴掌,踹她几脚!
“呵呵,不喜欢我啊?可我却喜欢你呢,喜欢死你了简直!”
女人将脸凑近,都快要贴沈子妍的脸上了,沈子妍皱着眉头,眼里满是愤怒和屈辱。
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地狱啊?
总裁办。
谢世安看着监控中的景象,一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头,看着心爱的人惊慌失措,四处逃窜,他整颗心都难受的无以复加。
“司机小张的尸身我们已经运回来了。”傅岩神情难过的道。
平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伙伴,现在却成了一句冷冰冰的鲜血淋淋的尸体,换做谁都会难过的。
命运啊……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常又残酷!
“嗯,好好安葬,安顿好他的家人。”谢世安也叹了口气说,为谢家工作的每个人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现在……那些熟面孔却越来越少了……
“我会的,总裁。对了,运走夫人的车,我们找到了,在西城郊的一块空地上,我们仔细检查过了,车里除了夫人的痕迹之外没有任何人的痕迹,那个人看样子是个老手了,很狡猾!”
“老手?走,去问问杜老大。”
杜老大是同谢世安有着多年合作关系的黑社会老大,黑道上的这些人物,没有人比他还清楚了!
“好!”傅岩等人跟在谢世安身后出了总裁办。
“白远呢?”谢世安问。
“他看白家老爷子老爷子去了。”傅岩回答。“总裁,我们要不要留意?”
谢世安摆了摆手,“不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要把这一套用在自家兄弟身上!”
傅岩:“是,记住了!”
云城寸土寸金的地角,一处足有万平的山清水秀的庄园中。
古香古色的正厅里,坐着两个男人。
一个是谢世安,另一个则是他口中刚刚提起的杜老大。
谢世安俊美逼人,不必说了,而杜老大的长相却也不差,与他粗放简单的名字一点都不相符。
穿着一身长衣大褂,颇有几分民国书生的味道,清秀的面容上还挂着副眼镜,怎么看都是一副复古怀旧的文人模样,谁能想到,他竟是掌管着云城所有地下生意的黑帮老大呢。
“真是稀客啊,谢先生,能有什么事,劳烦您大驾光临呢?”
杜老大沏了壶好茶,茶香四溢,清雅宜人,他先为谢世安倒上了一杯,再为自己倒了一杯。
谢世安没有说话,而是将一段视频给他看了,结束后,说,“我想知道这个人现在在哪!”
“没有问题,不过什么条件呢?”杜老大抬头看谢世安,眼镜片后闪过两抹精光。谢世安眼神冰冷的盯着他,“你知道我不喜欢废话!”
竟然敢跟他谈条件,哼,真是胆子肥了!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谢总别太认真,我这就让人来认他,稍等。”杜老大挑了挑秀气的眉眼,一脸和气的笑道。
他现在还惹不起谢世安,只能听之任之。
冰冷的水泥地上,沈子妍坐在上面闭着眼睛小憩着,无论什么时候,体力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她从被掳来之后就没吃过任何东西,只喝了几口水,现在已经饿得不行了,胃都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她咬着牙忍着,双手在后面摸索,寻找有没有可能割断绳索的东西。
“天都黑了,大哥,我们定的交易时间是什么时候啊?我都困了……”酒足饭饱后,胖子就摊在椅子上直打哈欠。
“还有一个小时,再等一会儿。”口罩男看了眼时间说,“我去上厕所,你看着她,谨慎点,别睡过去!”
口罩男起身上厕所,不放心的踢了踢胖子的脚叮嘱。
胖子看着了眼闭着双眼,有气无力的沈子妍,张个大嘴,又打了个哈欠,心说,就她这样的,就算没人看着,她也跑不了。但表面上却还作出一副尽忠职守的表情,挥了挥手,“放心吧,大哥,我丢了,也不会让她丢了的。”
口罩男放心的离开了,胖子盯沈子妍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不消片刻,他就沉沉的睡着了。
正是好时机啊!
沈子妍咬着牙,费力的解着身后的绳子,可这绳子不知道是谁绑的,无论她怎么挣扎都不松一丝一毫。
半分钟后,轻微的脚步声响在了她身后,沈子妍顿时就绝望了,看来,逃跑是不可能了。
他回来了!
“子妍!”一个温柔的轻微的声音响在她耳畔,她顿时就惊住了,猛地回头,惊喜的看着白澍南温润俊美的脸。
白澍南将她嘴里塞着的破布拿掉。
“澍南哥?”因为高兴,沈子妍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些许。
“嘘!小点声,我现在就放开你。”白澍南掏出刀子,割着沈子妍身上的绳子。
“哈哈……”陡然的一声笑,吓得他们两人都白了脸,沈子妍心口剧跳。她以为那个死胖子醒了,结果定睛一看,发现并没有,他只是说了句梦话而已。
原来是虚惊一场啊,两人皆长长的舒了口气。
绳子割断了,白澍南牵着沈子妍轻手轻脚的往来时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