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
“所以我也没埋怨什么,是我让青山瞒着你的,既然你不知道家里有人,晚点回来或者出去留宿都很正常。”
“很抱歉。”
“都说了没关系的……”
话说到一半,诗羽用一种有些疑惑的眼神打量着荻原明:“你这个道歉的重点是什么?”
荻原明理所当然的回道:“让你饿着等我啊。”
时间是诗羽刚吃完外卖,岩永琴子还在泡澡的时候,地点是诗羽的房间,既然如此,当然是荻原明来找她的。
不管怎么说,今天是诗羽在用心意,荻原明则和别的女人在外面吃的很饱很浪,虽然如上面所说,这事称不上荻原明有错,但到底把她的心意给糟蹋了。
作为男人,先去缓和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尤其是让她饿着了。
诗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同时也显得更加疑惑:“我之前就有这样的感觉了,好像只要一说饿,荻原先生就会变得很好说话,或者说……会温柔很多?”
面对诗羽察觉到重点的疑问,荻原明依旧理所当然的说道:“可能吧,我觉得饿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以前诗羽喊饿的时候,荻原明就会不自觉的心软,今天知道她穿成那样饿着在家等,第一反应也不是什么时候再让她穿上,而是觉得有些心疼。
相比于没羞没臊的一天黄了,这才是最让荻原明不自在的事。
至于诗羽能察觉到这个,除了确实感觉到荻原明的情绪变化外,也是因为曾亲眼目睹荻原明最初遇到七海的时候。
那是她仅有一次的见到荻原明的严厉和发火,因为七海大热天把自己累到进医院,却连饭都吃不饱。
也曾在那时听到荻原明说,他的过去和七海很像。
诗羽换了一条翘着的腿,嘴角勾着不怀好意的笑:“还真是这样啊,哈,把弱点交到我这种女人手里,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呢,荻原先生。”
荻原明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想用尽管用。”
这话按理说算是句“好话”,但在一个短暂的思索后,诗羽却突然警惕了起来:“嘁,又想让我欠下。”
荻原明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都说过不用算那么清了,我也不介意你从我这占点便宜,不如说适当占点,反而能满足我对女人的呵护欲。”
“那也不,也许你心里确实不在意,也确实会为此感到满足,但我心里会不舒服。”
“……”
一个男人成功影响到亲近的女人,并将思想装进了她的脑子里,自然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但倘若矫枉过正,反倒整的自己束手束脚,就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了。
荻原明愁的摸了摸兜,结果发现是空的,无奈的随手拍了一下兜的位置。
这是在摸不到烟的时候一个无意识的小动作,可能是再次确认“兜是空的”这么一个结果,情绪上则算是在抒发忘了带烟的后悔和无奈。
结果被诗羽解读了出来,笑眯眯的说道:“没带挺好的,我可不想再沾一嘴烟味。”
这不是暗示,已经是明示了。
不过在荻原明有动作之前,诗羽突然离开座位,去卫生间漱了漱口,清掉了嘴里最后一点晚餐味道,然后离开卫生间,一把将坐在床边的荻原明推倒在了床上。
“这周没有尽情人的义务,虽说是因为荻原先生有事外出,但现在既然有机会,多少也该有所表示。”
她坐在荻原明的腰上,俯身撑在上面,酒红色的眼眸中,融化着醉人的柔媚,又用着商量或安慰一般轻柔的口吻,轻声道:“一个吻补偿一下,可以吗?”
荻原明想了想,还是不舍得就这么被糊弄过去,诚实的说道:“我倒是想多要点。”
“我可没有被人听墙角的爱好,也没有伤害她人的兴趣。”诗羽轻轻的摇了摇头,“如果在这里做了,那位想要得到爱情的‘智慧之神’应该会很伤心吧。”
……不不不,那不是一位会蹲在门外听着声音伤心哭泣的,她更可能踹开门喊带我一个。
荻原明没把这话说出来,毕竟上次的事情是由早坂爱提议和劝说,因为没有偷听,荻原明到现在都不知道早坂爱是怎么劝的,也不知道岩永琴子到底出于个什么心态接受了。
……总不会真的是喜欢多人运动吧。
就算真有那个兴趣,应该也要等后续“熟练”了才开始觉醒啊,哪怕对现在的岩永琴子而言,那种事也似乎早了一点。
最后,就算岩永琴子那次接受了,也不代表换个人她也能接受,何况岩永琴子和诗羽不太对付。
所以她更可能做的,大概是踹开门,欢笑着将一盆凉水泼上来吧。
这大冬天的,想想就感觉很凉快。
总之,考虑到岩永琴子的心情,荻原明揉了揉额头,姑且打消了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好吧,这周就先……算了。”
这句话,荻原明是以不小的毅力说出来的。
毕竟他今天刚被喵的一声扑到身上,那过于撩人的观感和触感还在心底停留着,目前又被这猫娘坐在身上,在结束了之前的话题后,他满脑子都是不太健康的东西。
让男人在这种状态下,放弃一只狂戳XP的情趣装猫娘,当真是遗憾的要命。
诗羽倒是显得很满意,轻轻的俯下身来,抹去最后一点距离,送上了柔软的吻。
当然还有其他柔软。
在完全放心的环境里,女孩子总是不喜欢在胸上加点多余束缚的,趴着这种姿势,又会让那份柔软最大程度的体现出来,何况是身材本就很好的诗羽。
最后,接吻也是一种让人非常上头的事情。
荻原明不自觉的扣住了诗羽的后脑,将原本的轻吻变成了深吻。
感受着口中的湿软与香甜,听着舌头分开时所发出的轻微水声,和那动情的轻哼与喘息,再体会着身上温软的覆盖,荻原明的其他思考器官又开始和大脑抢夺思考权,悔意也蹭蹭的往上冒。
在产生更进一步念头的同时,荻原明自然延伸想到了家里有人,也由此警觉的想到了一个问题。
门是不是没关?
因为来的时候没有准备发生什么,荻原明没做出把门关好上锁这类举动,只是随手掩了一下,虽说不是完全敞开着,但也和开着差不多了。
岩永琴子泡的时间也不短了,那么按照固定展开……
刚想到这,荻原明听到了一声幽幽的“啊——”
原本几近意乱情迷的诗羽猛地清醒过来,忽的撑起身体向门看去。
而这之后,她“喵哇!”的一声飞了起来,从几乎碰到房顶的高度落到床边,以床为掩体瑟缩着,双眼惊恐的盯着门口。
荻原明揉着肩膀坐起身,在那虚掩着的门缝里,看到了纵向排列的一只紫宝石般美丽的眼睛,和一只张大了的空洞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