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是一个好天气。
好吧,天气好不好的主要是看心情,如果心情不好,晴天就是暴晒,阴天就是阴沉,雨和雪更是为出行增添痛苦。
但如果心情好的话,晴天是晴朗明媚,阴天是阴凉清爽,哪怕雨和雪都是那么招人喜欢。
比如今天下了雨,荻原明依然感觉很棒——是个可以听着优美的雨声,窝在家里睡觉的好天气。
而且不是自己睡。
荻原明上了个厕所回来,看着被窝里依然在昏睡的“猫”,同样钻进被窝抱了上去,感受着那光滑柔软的肌肤,懒散的闭上了眼睛。
估计她还得睡一会,谁让她昨晚那么涩,又那么跳,搞得想给女孩子留下最好初体验印象的荻原明,都有点把握不好力道,直到第二次之后,才重新让大脑变回负责思考的部位。
而且文学系的霞之丘诗羽,体质可没有职业女仆早坂爱那么好,估计今天有的受了。
在这半梦半醒的惬意睡眠中,等感受到霞之丘诗羽有了动静,时间已经是午后。
荻原明睁开眼睛,看到霞之丘诗羽也慢慢睁开那酒红色的眼眸,有些无神的看着自己,隔了一会,又突然瞪大,身体也突然往远处一缩。
荻原明看的好笑,乐呵呵的说道:“这一次,不算是‘女人醒来之后,发现床上有个不该在的男人’吧,说到底,这可是我的床。”
随着慢慢从刚醒来的迷糊中回过神,霞之丘诗羽的震惊反应也慢慢消失。
她有点走神的盯着荻原明的脸看了片刻,然后抬起白藕般的胳膊搭住眼睛,像是刚刚认清现实一般轻声嘀咕道:“做了啊……”
“是啊,后悔了?”
“……没有。”
霞之丘诗羽把手臂从眼睛上移开,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伸手摸了摸荻原明的胸膛。
“这就是男人吗……”她发出了似乎是疑问的感慨。
荻原明最初还是挺享受的,但随着霞之丘诗羽好像在认知一个全新的东西那般,确认性的摸来过去,荻原明的表情就渐渐有些微妙了。
“霞之丘小姐,其实我昨晚还没有过瘾,如果你再继续这样摸下去……”
意识到这句话背后的意思,霞之丘诗羽猛的把手缩了回来,目光也闪烁着移开。
在稍微定了定神之后,她把注意力转到了另外一个比较急迫的问题上,又犹豫的看了荻原明一眼,寻找着不知扔到哪里去了的睡裙。
躺着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她便想要坐起,但是按照正常起床的姿势刚刚起来一点,她就感受到了身体完全不同以往的酸软,和下腹处的疼痛,失败的躺了回去。
这让她皱了皱眉,以一种很是怨念的眼神盯着荻原明。
“要去卫生间?”荻原明笑着说道。
霞之丘诗羽别过脸去,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帮我找一下睡裙。”
“嗯?找睡裙做什么,屋里应该不冷吧。”
听着这调笑的言语,霞之丘诗羽冷哼了一声,在稍微做了一下心理准备后,真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掀开被子,露出了不着片缕的洁白娇躯,想要下床。
但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态,虽然咬着牙成功坐了起来,但到了坐在床边这一步,便理智的停下了动作。
“所以说,是要去卫生间么?”荻原明继续笑着问道。
霞之丘诗羽回过头,也继续以那满怀怨念的眼神盯着荻原明,吐出了一个字:“疼。”
“好好好,是我的错。”荻原明笑着起了床,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给你当一天男仆使唤行不行?”
这个提议虽说出于把她折腾成这样的愧疚或责任感,但其实又和那俩正确的情绪基本无关,更多的还是一种愉悦感,至少在今天,荻原明很乐意为她服务一下。
哦当然,听不听话就是另一回事了。
霞之丘诗羽把脸扭向一边,又把胳膊抬了起来示意搀扶,虽然昨晚上该做的都做过了,但因为是关着灯,她依然难以直视荻原明的身体。
结果她等来的,不是一只抓住她的手,而是穿过腋下与腿弯的胳膊。
好吧,这样确实更轻松了。
霞之丘小姐带着一副“你随便吧”的表情,手臂似是表示无奈般的抱着胸口,任由荻原明将她抱进了卫生间,放在马桶上。
她扭过脸继续不乱看,结果等了半天,却没等到荻原明的离开,终于忍不住说道:“请出去!”
荻原明遗憾的摇了摇头,出去关好了门。
霞之丘诗羽扶着额头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将自己慢慢放松了下来。
之后感受着那与轻松一同出现的异样痛感,又忍不住眉头微皱,轻轻的抽了几口凉气。
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这两种感觉混杂起来太奇怪了。
明明之前都可以强行镇定的她,此刻却为这种羞耻,感到脸颊发热。
做完清洁之后,她扶着马桶水箱站了起来,动了动因为酸软而有些发颤的腿,感受着身体里依然残留的疼痛,对以后的日子充满了担忧。
虽然按照那些性知识来说,疼痛主要在初体验的时候,但是那个大小,不管来几次都会疼的吧……
第一次被按着趴在那里,没有看到,而在第二次前看到的时候,她还发了会愣,对居然能进来这种事感到深深的震惊。
那也是她第一次感觉,有点不认识自己的身体。
因为随时可能一个腿软坐在地上,霞之丘诗羽扶着墙,一步步挪到洗手池边洗了把脸,给脸部和大脑降了降温,又一步一步挪了出去,结果一开门,就看到荻原明还在门口等着。
荻原明揉了揉鼻子,没让自己露出不太体面的笑容。
虽然霞之丘诗羽这个样子有点惨,但说来惭愧,这幅惨样还是挺令男人愉悦的。
他又把霞之丘诗羽抱了起来,回到床边放进被窝里,再为她扫开挡在脸上的头发,如同埋怨一般的说道:“所以说啊,从一开始就乖一点不好吗,搞得我忍不住想多欺负一下,看,最终受罪的还是你。”
这种恶人先告状的发言让霞之丘诗羽有些恼火,不过对其中一个词倒有着在这之上的注意力:“忍不住?”
荻原明也翻身上床,将那诱人的身体抱进了怀里,回答道:“是啊,忍不住,本来是要轻一点,只打算来一次,也没想到上来就用这种比较刺激的玩法,但很可惜,霞之丘小姐你太调皮了,也太诱人了。”
经过了一个刺激的夜晚,霞之丘诗羽还不至于因为这种怀抱就失了分寸,虽然难免有些热意,但还是能用调笑般的声音说道:“有那么诱人吗?哪怕是荻原先生这样的人都忍不住?”
“很诱人啊,从一开始我不就在说,霞之丘小姐应该对自己由内而外的魅力更有信心一些。”
“但我以为经过那么长时间,荻原先生已经对我失去兴趣了呢。”
虽然还是那不服输般的调笑语调,但荻原明却从这句话里,听出了点不一样的含义,也从霞之丘诗羽脸上看到了一点微妙的……
开心?或是安心?
床上是个甜言蜜语的好地方,荻原明也不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冷酷男人,在这种时候,还是会正常处于感情的升温期。
而且他要说的,也不是什么谎言,所以不能算是虚假的甜言蜜语,更应叫做比较好听的实话实说。
“不,我从未失去兴趣,反而兴趣更浓了,但因为对你多出了一份尊重,我便不可能像以前说喜欢一件玩具那样,赤裸裸的表达出来。”
荻原明在霞之丘诗羽头上轻轻点了点,开玩笑的说道:“你就这样一直吊着我的胃口,展现着你身体之外的人格魅力,让你在我眼中的价值越来越高,越来越诱人,又在我预想的时间之前主动送上门来,给了我一份惊喜,事实证明你没有那么蠢,反而是个很心机的女人。”
霞之丘诗羽当然没有刻意如此,或者说想都没想过,但这不耽误她很得意的承认下来。
何况她也听得出,这是一种玩笑话。
她高傲的抬起下巴,哼笑着说道:“对,我就是这样一个充满心机的女人,如果荻原先生不能吸取教训,下一次还会被我狠狠的耍弄哦。”
荻原明显得有些发愁,又很快释然的耸耸肩:“也不错,那就多来几次吧。”
“咦——荻原先生是个喜欢被情人戏弄的男人啊。”
“生活这种东西,还是要有情调的,这么有趣的戏弄,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呢。”
在这段继续让关系升温的调笑后,荻原明将一缕发丝绕上指间,轻轻的揉搓着。
霞之丘诗羽也放下心事,趴在荻原明怀里,享受着这片刻的静谧与温情。
虽然不知道这种温情是真是假,但在有些时候,真假并不重要。
良久之后,她突然想到了昨晚产生心事的某个理由,又从荻原明怀里抬起了脸:“所以说,荻原先生昨晚的摇头,不是在说我的价值已经不够了?”
荻原明想了一下,才想起昨天给霞之丘诗羽提议时,她想将这份帮助算入关于回报的等值里,而自己确实对此摇了摇头。
他笑了一声,说道:“当然不是。”
“那就是说,我的回报让荻原先生非常满意,还是觉得欠了我的?”
“也不是。”
霞之丘诗羽刚准备对荻原明的顽固毒舌一番,结果却听到了这样的回答,她怔了怔,问道:“那是什么?”
荻原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的意思是,已经不用算那么清了。”
即便隔了很久,霞之丘诗羽依然记得,荻原明说对关系越近的人,越不会算的那么清楚。
她又想了想,发现和那时相比,关系真的已经……近了太多,无论身体还是心灵。
尤其是身体,距离都已经是负数了。
霞之丘诗羽往荻原明怀里蹭了蹭,轻笑着说道:“好,我也不算那么清了。”
荻原明眉头一皱。
昨晚那两次还算不上过瘾,该说的话也说完了,荻原明的心思本就开始往不太好的方向转,结果在这个时候,霞之丘诗羽还主动凑过来,做出了撒娇般的举动。
这就比较考验耐性了。
对于荻原明而言,耐性这东西的高低,主要取决于理由,比如他知道自己昨晚不够温柔,从卫生间出来的霞之丘诗羽,样子也确实有点惨,不想在这还没恢复的时候折腾她。
但心思有了,那撒娇般的贴近又让精神和身体都很有感觉,该有的反应也是会有的。
察觉到被子里的动静,霞之丘诗羽抬起头来,表情有那么点警惕,但更多的,却是随着气氛,接触以及昨晚的记忆,从而自然流露出的媚意。
她本就是个长相有些妩媚的女人,而等经过一夜云雨,眉眼初开,容貌中那天生的妩媚,也如同初绽的花朵那般终于成型,却又尚未褪去那份纯洁的青涩,着实美不胜收。
之前没有展现还好,现在这么一展现出来……
感受着那越来越明显的变化,霞之丘诗羽的警惕之色也更重了:“荻原先生,就算是情人,多少也得爱惜一下吧。”
荻原明颇为无奈的耸耸肩:“你太诱人了,怪我咯?”
这一句话,让霞之丘诗羽的警惕之色稍减了几分,变得有些得意。
她哼笑一声,摇着手指说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呢,荻原先生,你想想看,如果我只要勾勾手指,你就会如同发情的野兽一样扑上来,未免也太不体面了,对吧?”
荻原明的表情有些严肃,带着思索之色说道:“确实不太好,嗯……为了防止出现这种问题,你先让我练习一下吧。”
“诶~像是训练宠物那样吗?”
霞之丘诗羽娇笑着,勾了勾手指。
荻原明立刻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下面。
她愣了愣,慌忙说道:“不对!不是这样!你要体面一点……”
荻原明捂住了她的嘴,带着关爱的笑容,轻声叹息道:
“这又不是衣冠楚楚的站在床下,而是不穿衣服躺在床上,哪来的体面这种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