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声如洪钟的怒吼,不留余地。
佣人战战兢兢地去拿了东西,那是一根扁扁的红木长棍,酒红色漆面,大约两尺长度,五厘米厚,上面镶着金色的花纹,一棍下去,声音闷闷的,却着实很疼。
“我再问你一遍,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老爷子指着霍启明,喘着粗气问道。
“是,我认定他了!”
梆的一声,霍启明应声跪地。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怜的小余天怎么了?
霍先生你快来康康!
欸?霍先生怎么挨揍了?
读者(翻白眼):你自己心里没点abcd数吗?
☆、痛苦
老爷子年轻时当过兵,每一下都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还好死不死的照着同一个地方打,没一会儿,霍启明的西装上就濡湿了一道。
可尽管如此,霍启明始终不肯松口,就那么生生受着。
梆!
又一下!
他猛地呕出一口血来,鲜红的颜色映在高档波斯地毯上,显得更加艳丽。
霍钟海被他气的头晕,棍子一掉,险些昏过去。佣人们赶忙上前扶他坐下,房间里乱作一团。
霍启明抹掉唇上的鲜血,看着他的养父,毫不让步:
“我不会放开他的。”他站起来,目光坚定:“这是宣布,不是请求。”
说完,他努力挺直身体,一步一步缓缓的离开了别墅。
幸好今天穿的是黑色西装,那濡湿的血渍并不明显,可回到家时已经晚上十点,他没办法带小家伙去吃好东西了。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余天穿着天蓝色的家居服,担忧的问道。
那软软的小模样直让人想抱,但现在明显不合适,他便只轻轻捏捏他的小脸,尽可能扯出一个自然的微笑:
“有点累,我去洗澡。”
“嗯。”小家伙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点点头:“我去帮你拿换洗的衣服。”
“好。”
看那小小的身影进了卧室,霍启明的心软成了一团。
那边,余天进了卧室之后就去找衣服,结果衣服还没找到,手机就先响起来了。
他疑惑地拿起来,划开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段视频,视频里的人,是霍启明。
这是在……挨打?!
那么粗的棍子,那么重的力度,隔着屏幕都能看到他脑门上bào起的青筋。余天摸摸屏幕里咬牙坚持的人,心疼得不行,那一下下的,得多疼啊!
紧接着,手机又收到一条消息,带着几近于无耻的得意:
“怎么样,好看吗?”
他紧紧地握着手机,仿佛要将这小小的没有一点温度的东西生生捏碎,可这又有什么用,一切都不会改变。
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再睁眼时,他毫不犹豫的把电话拨了过去:
“你想怎样?”
“我就在楼下,你下来,哥哥给你好东西吃。”
余天紧咬着牙关,极力克制着本能的厌恶,不久前听到的话语在电光火石间飞速涌现:
“他不过是捡来的垃圾,我随随便便就能毁了他。”
“你的身体本就不好,注she了那些,就更差了。”
“你以为跟着他能得到些什么,只要有我在,他就永远别想好过。”
“现在只能慢慢养着,至于还有多少时间,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
污浊与美好jiāo织,现实和理想jiāo汇,终于还是到了抉择的时候。
几秒种后,余天对着电话那头,道:“好。”
挂了电话,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安安静静的把衣服找出来,又安安静静的去了浴室。
霍启明听到门外有响动,赶忙说道:“放在外面就好。”
结果好字还没说完,门就被推开了,余天一脸惊诧的看着地上夹杂在水中的红血丝,迅速放下衣服走到他面前,一看背后,果然一道长长的血痕。
即使已经做好准备,余天还是没忍住落了泪,伸出手想摸却又怕弄疼他,悬在半空中不敢动作,泪盈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皮开肉绽的伤口,笨拙的凑上前,撅起小嘴笨拙的chuīchuī。
霍启明还没见过他落泪的样子,记忆中他总是笑盈盈的,可爱得不得了。
第一次看到他哭,霍启明竟然比他还要心疼,赶忙把人搂进怀里,一下下拍着背安慰道:
“没事宝贝,不疼的,你看我,哪里像疼的人?”
他捧着余天的脸,轻轻地吻去泪珠:
“不哭了好不好,你哭的我心都要化了。乖,不哭。”
说着,又把人搂紧了。
谁能想到他刚才看着小家伙哭的时候,自己竟也鼻头一酸差点落泪。
真的是,怎么谈了个恋爱就变得娘们儿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