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冠盖京华第225章 为什么,一直扣着虫卵不给

  后面四个字,杜秋说得极为认真。

  向来能说会道机敏灵巧的玄灵,顿时被她说得有些脸红了,他傻笑了下:“太子妃您说到哪里去了,这是属下的职责!”

  心里忽然特别羡慕主子,能遇上太子妃这样一个能懂他,还一心为他的人生伴侣。

  若是自己也能遇上这样一名女子,他肯定也会像主子对待太子妃那样,一心一意对她好的吧!

  “行了,我找无忧去了。”杜秋摆了下手,笑着往松林那边而去。

  东宫那边,果然很快传了纳吉的消息出去,传言却有两个。一个说是永夜太子为讨好心爱的杜小姐才将一个小小的纳吉礼也风光大办,一个却说是杜秋强行要求永夜太子大办的,说是不办就要搬出东宫。

  这样似是而非的消息传出来,有的人相信前一个传言,有的则相信后一个。

  但不管相信的是前一个还是后一个,太子给杜秋风光办纳吉礼的事,却是错不了的。

  妤宁迦若自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再一次去倾王府找了夜月拿解药。这一次,夜月仍然用上一次同样的借口来搪塞她,妤宁迦若不敢反抗,但心中对夜月的怨恨却是又多了一层。

  而待她前脚才离开,夜月就急着去书房找独孤倾歌了。

  “今日东宫办了一场很是热闹的纳吉礼,你知道吗?”

  昨天妤宁迦若来跟她讨要解药,夜月就跟独孤倾歌要了,他却不肯给。哪怕自己用师父的身份压制他,他也没有松口,对他的不听话有些不满。这回,夜月一进去,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独孤倾歌坐在书案后办公,但显然也是心情烦乱,并没有做成什么事。

  夜月进来的时候,他正靠着椅背揉着额头,精神不是很好的样子。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人,他对飞廉和子书挥手:“你们先出去。”

  他知道夜月找他为的是什么,解药是那个样子的,在没有种进独孤永夜体内之前,这种事情,他并不希望给第三个人知道。

  二人行礼,告退。

  出了书房的门,子书回头看了眼,状似不满地对飞廉道:“王爷的师父怎么这样,连王爷的书房都敢直接闯进去,这也太不将王爷放在眼里了。”

  飞廉却道:“夜月师父是王爷的授武恩师,教了王爷十八年武艺。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她只是没敲门进了书房,怎么能算闯呢?而且,就算闯也没什么,她是找王爷有事,又不是趁着王爷不在偷偷进书房。”

  “我们王爷是皇子,她有幸成为王爷的授武师父,理应是她的荣幸,而不该以恩人或是前辈的身份自处才是。”子书继续不满,一副为独孤倾歌打抱不平的样子。

  飞廉也继续站在夜月那边,替她说话:“话不是这么说的,夜月师父身份也不低啊!她是叶城城主的义妹,叶城少主都对她言听计从。她来教王爷武功,是看中了王爷的练武天赋,又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好处。没有利益交易,她教王爷武功就是王爷的师父前辈,而不是臣子下属。”

  “我还是不放心,看夜月师父刚才的样子似乎有点不高兴。万一二人要是闹起矛盾来,王爷打不过她……”子书说着,脚步不由的慢了下来。

  事关东宫,他就是想留下来,想听听夜月跟独孤倾歌会说些什么。

  但飞廉的武功有一半是跟着夜月学的,因此,他完全就是夜月的追随者,直接就截了子书的话:“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他们是师徒,哪儿有那么轻易打起来。我们还是走远些,王爷让我们离开,就是不希望我们听到他们谈话。”

  说着,自己快行一步,出了院子。

  话说到这份上,子书自然不敢留下来了,连忙跟上去。

  而书房里面,确定二人走远听不到了,独孤倾歌才走过去亲自给夜月奉了茶:“师父,你请坐!喝茶。”

  夜月听到了飞廉和子书的对话,这会儿多少也觉得自己刚刚直闯书房的行为有些不妥。独孤倾歌到底是嫡皇子,他尊自己为师父是他的修养,自己实不该让他在下属面前丢脸的。

  转眼,就变了态度,夜月接了茶并没有坐下,她似是有些欠疚的说道:“倾歌,方才师父是一时情急,抱歉!”

  “无碍!”独孤倾歌笑了下,“飞廉说的也没错,师父身份不低,您若不愿没人能强迫您教我武功。因此,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您就是师父,是前辈。”

  飞廉说的也没错?也?

  这意思就是说,他觉得子书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喽?这是借子书的口敲打她吗?

  也是,身为嫡皇子,从小也是光芒万丈的长大,他该有的傲气还是有的。

  夜月心知肚明,因此哪怕独孤倾歌看似态度尊敬,真的是将她当成前辈了,她这会儿却没有再托大。

  “记得第一次看到你时你才五岁,当时就已经能背出数百字的武功密笈,那时师父便知道你将来必非池中物。而事实证明,师父的眼光果然没错。能够有你这样出色的徒弟,师父是真的觉得三生有幸呢!”她笑着在椅子上坐下来,二人之间那点儿微妙顿时被消融。

  独孤倾歌也笑了,他坐着坐到书案后:“都那么久远的事,师父还记得呢!”

  “你的事,师父什么都记得。”夜月笑了声。顿了顿,又道:“九洲令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师父受了义兄之命,就是为它而来的上京。倾歌,你老实跟师父说,你还想不想做皇帝?若是不想,那师父往后就只管九洲令,你这边师父就不多管闲事了。”

  “师父,瞧您说的,您是师父,徒儿的事不就是您的事,怎么能是多管闲事呢!”独孤倾歌连忙说道,“您是从小看着徒儿长大的,徒儿是否想做皇帝,您还不清楚吗?”

  “可是,离礼部定下的太子婚期,只剩七天了。”夜月感叹着,探寻的目光落到独孤倾歌脸上。

  为什么,一直扣着虫卵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