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年来,你外祖父的人已经渗透了凤王门每一个分派。捣毁连天城的大本营之前,我们互通过讯息。事情完成之后,我们也已经发出讯号,此翻怕是你外祖父已经动手巅覆凤王门,应该快要成功了。”
说完了连天城的情况,王欣华问道:“对了秋儿,杭城主说你要找一种神奇的珠子是不是?”
杜秋点头:“这种珠子乃是我爹的灵魂所化,需要寻找的有四颗。而今已知的无忧身上有一颗,哥哥那里也有一颗。外婆见多识广,可有在哪里听说过这种珠子?”
虽是初次见面,但她没有抗拒自己的身份,直接就喊了她外婆。王欣华自是高兴得眼睛都笑眯了,她连连说道:“有有,连印残身上就有一颗。他便是靠着这颗神奇的珠子,才以二十多岁的年纪,修练成了连天城第一高手。”
杜秋唏嘘了下,说道:“我还以为爹的魂珠只会到自己关心的人身上,没想到还会落到连印残那种阴狠毒辣的背叛者手里,只是那人也不知被夜江越带着藏去了哪里。魂珠可以与人的血脉融为一体,想要从连印残手中拿回魂珠,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且她担心,若是夜江越知道连印残手中有爹的魂珠,那可就了不得了。
到时候想要拿回来,恐怕就只有夜江越死去,或者带他去中洲了。
但是想要杀夜江越太难,而他若回了中洲便是潜龙飞天,到时他们的处境会比现在要危险千百倍。
想到这些麻烦,杜秋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王欣华却神秘一笑,道:“秋儿不用担心,外婆在连天城十五年,可不只是弄清了哪些人心怀不轨,哪些人应该除去,哪些人可以信任。”
原本一直自称外祖母的,但是杜秋喊了她外婆,她便也换着以此自称了。发现外婆比起外祖母喊起来,可以亲切了许多,她很满意。
“哦,外婆还做了什么?”杜秋大喜,期待地望着王欣华。
王欣华笑道:“你们知道的,约是四个月前,连印残让我给他做了换脸手术。连天城中,除了赵红莲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就只有连……”
“咳咳……”青篱突然轻咳两声,打断了王欣华的话。
王欣华顿时就反应过来了,赵红莲还是她外孙女婿的亲娘呢!虽然她的话也没有冤枉赵红莲,但是当着外孙女婿的面这么说,总是有几分不给面子。
而独孤永夜原本还觉得无所谓,而且王欣华也只是简单地提了一句而已,后面不是要说别的了嘛!但是被青篱这么一提醒,大家就立即都注意到了王欣华前面那句话。
于是,本来没事的,被她咳出事来了。
独孤永夜微微斜脸,冷睇着青篱:“你走开!”
青篱发现厅中气氛变了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好心办坏事了。她连忙捂住嘴,抬头四处看,一副我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说的样子。
杜秋原本还担心他心情不爽,但是看着他脸上跟“你走开”这句经典台词,配合得无比和谐的无语表情,不由轻声笑了出来。
也就是此时,一名侍卫提着胖的跟弥勒佛一样的杨公公,以飞一般的速度冲到了正厅门外,急声道:“启禀主子太子妃,杨公公有急事禀报。”
“请他进来吧!”杜秋话音才落,发丝凌乱,连招牌拂尘都没拿的杨公公就喘着粗气,胖脸胀红的跑了进来,扑通往地上一跪,痛哭道:“太子妃救命啊,皇上,皇上快不行了!呜呜……”
厅中人纷纷变脸,独孤永夜反应最大,他猛地站了起来,面色一寸寸地褪化成苍白的颜色。
杜秋心急如焚,连具体情况都没敢多问,怕耽误了时间。她匆匆起身,跟独孤永夜道:“无忧,我们快过去。”
“不……”他自唇边溢出一字,眼里不是抗拒,而是恐惧。
他想起自己那时候将他从昏迷中揪醒来的混帐事了,当时他分明是身体不适,莫非他如今发作,是他害的?
不,不会的!
他只是将他从床上抓起来了而己,他什么都没有做。他那样厉害,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事情,就撑不住了呢!
他还记得他是那样的强大,他不信他会死!
骗他的,肯定是骗他的……
杜秋知道他的别扭,他说了不去,那么短时间内她是拉不去的。而她没有时间浪费了,提起杨公公,她直接以轻身功夫蹿出屋子,将内力提升到极致。
因为佳人己逝,独孤漠然的感情便变得十分寡淡。后宫女人本来就少,加上皇后也就七个而已。但即便只有七个,那些嫔妃们也很少能看到他的身影。尤其是第一次看到独孤永夜脸上的妆容后,这十五年,他再没有临幸过任何嫔妃,包括皇后在内。
要不然以这几名嫔妃的年龄和健康的身体,又怎么可能在八皇子和九公主之后,就再无皇嗣诞生了呢!
双方都不见面,帝王与后妃之间的关系,自然越来越疏远。
因此,哪怕杜秋进宫跟独孤漠然见了那么多次,还是第一次除了在国宴外的地方,看到后宫嫔妃。
独孤漠然的寝殿外面,六位妃嫔全都聚集在此,她们脸上或慌张或担心或害怕。这时候无论是不是真的对皇帝的关心有那么深,人人都是一副心急如焚,恨不能代替他生病的焦急样子。
皇后是唯一被放进去寝殿里面去的人,独孤漠然面孔灰白的躺在床上,双瞳大睁地看着帐顶,冷汗似雨一般将他头发都浸湿了。
他牙关紧牙,两只放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抓着绵被,青筋爆起。
没有痛哼,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此刻正在经受着极为残酷的折磨。
皇后坐在旁边,一边帮他擦着汗,一边不停的掉眼泪,眼睛都哭肿了。
未入宫前,她也是官家千金,虽然她爹官职不高。但却十分疼她,她有两个哥哥,从来对她是有求必应。